第二章失去消息
    记得那年我十八岁，考中了秀才，而十九岁的祝云则中了举人。为了庆贺，我爹在兰舟县足足开了三天的流水席，得到了整个兰舟县的祝福。
    次日一早，我娘说要上山还愿，我爹欣然陪同。可奇怪的是，我娘和我爹至此一去不返，我遣人去寻了许久，却一直未有消息。
    夜深了，我坐在我娘和我爹的屋子里，久久不曾掌灯。
    “少爷，该歇息了！”祝云推门走了进来，暖声道。
    “我知道。”我慢慢起了身，走了两步，还是留了下来。
    “祝云，我今晚在这儿歇着！”
    “好。”祝云见我神情恍惚，应了声。
    两个月间，我反反复复在我娘和我爹的屋子里回味亲情的味道，终是在两个月后的第一天恢复了往日的神采。
    “少爷，您没事儿吧？”
    开门，门口祝云，李大爷他们站了一院子，一个个的脸上满是关切之情。
    “没事了！”我扯扯唇角。
    “少爷，之后的打算您……”李爷爷打量着我试探性地开口道。
    “我家是做生意的，自然是要好好经营下去的，且各位又都是看着我长大的，日后还需各位多尽力。”我的目光扫过院里每个人的脸，沉声说道。
    “少爷，太好了，您终于想通了。”李爷爷眼眶湿润了。
    ……
    三天后，我带着祝云，武师祝标和我爹这两年培养出来的帮我家管理生意的祝山去了县里的铺子。
    晨雾未散，我已立在了锦云绸缎庄的雕花门楣下，指尖抚过了金漆剥落的“财源广进“四个字。
    “少东家安。”掌柜老周掀开湘妃竹帘，额角细汗在晨光里泛着油光。之前我爹带我来铺子时，我爹曾指着老周说这是活账簿，但此刻这账簿却在我目光下微微发颤。
    “有问题！”我不紧不慢地啜了一口香茶，吹了吹，又轻啜了一口。
    柜台后两列伙计垂手而立，最末那个后生脖颈发红，青布衫的针脚簇新得刺眼，听祝山说他前日顶了被辞退的学徒。
    “上月苏绣的出货单子，烦请周叔取来。”祝山声音清朗，惊得檐下铜铃叮咚一声。
    老掌柜捧账本的手抖得厉害，纸页间忽地飘落半片蜀锦，边缘泛着不自然的青灰。
    “西街染坊新换了栀子黄的配方？”这孔雀蓝怎地偏了三分青？”祝山忽然发问，指尖在蜀锦暗纹上摩挲了一会儿，对着天光细看。蚕丝经纬间隐约透出褪色痕迹，像是被药水浸过。

    作者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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