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睡好？”季远滕俯下身替夏知惑系安全带，意外地看到她的黑眼圈，当即蹙起眉。
    夏知惑蔫蔫地点了点头，人还带着床气，不愿说话。
    季远滕想起第一次来接她时，也是见她这副模样，一问三不答。他只以为她还在把他往外推，之后沉下脸问她，她沉默许久后幽幽抬起头说：“你刚刚说什么？”
    慢慢地，他也摸清了她的习性。任由她这么没心没肺地继续沉浸在迷迷糊糊里头。
    季远滕心疼地亲亲她的额角，命令她：“闭上眼睛睡觉，到了我叫你。”
    许是真的太困，夏知惑乖乖阖眼就睡了过去。
    车子开到洛维斯时，她还没醒过来。
    吐着细细的呼吸，小脸落下疲惫的青白。季远滕深深地凝视着她的睡颜，半晌，扭头把车里的温度调高，又重新发动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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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先生……”
    男人行经之处，来往的人都停下脚步对他行礼。只是刚要说话，就被他冷冷的眼神制止。他们这才发觉季远滕怀里抱着一个人。也惊得没了声音。
    这是“帝”在洛维斯的总部，一座庞大而造型奇异的大楼里遍布着各种各样的机构。里面容纳了几百个“帝”的高层工作人员。而季远滕的日常的办公室也在这里。
    季远滕当着众人的面，抱着夏知惑直接上了办公室，把她安置在里面偌大的休息室里。小心地替她盖好被子，确定她安睡，才走了出来。
    秘书已经等在外间。
    男人掩上休息室的门，放低声音问：“什么事？”
    秘书也压低了嗓子，道：“东进企业的并购案出了问题，负责的小组中有人把资料出卖给了关氏财团。”
    “这个案子应该是裴允在管。”
    “裴先生说关氏的关老爷子致电，希望跟您谈。并且，他说只要您出面，他愿意退出这次并购以表诚意。另外，他可以告诉我们这次的内贼是谁。”
    季远滕冷哼，这关氏财团什么时候也和他扯上关系了。转念间，忽想起一人。
    他沉声道：“替我马上约见关老爷子。”
    “是。”秘书应声。
    “还有，我出去之后，不要让人打扰里面的小姐。若她醒过来就让她留下等我，记得给她安排午餐。”
    “是。”
    季远滕进了更衣室，离开时已是一身正式的西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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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滕呢？”
    可怜的秘书没料到，季远滕前脚刚走，厉司烬后脚就大驾光临。男人冰冷的气息让她双腿忍不住发抖。季远滕平日里虽然冷漠疏离，但总还算亲切一些，但厉司烬即使一举一动极尽优雅，却高贵如同不可接近的神。两人最大的相同点，就是压迫感都太强烈。
    “厉先生，秘书小姐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回答，“季先生刚离开，去和关氏谈东进的并购案了。”
    厉司烬点点头，便要推开门进去。
    “啊，厉先生，那个……”秘书急急忙忙地阻止，想起季远滕走前交代的事情。
    厉司烬的手已经握在门把上，他回头看向她，那目光又把秘书冻得一颤。
    “季先生有交代，说、说不可打扰里间的小姐休息。”
    秘书咬牙说完，觉得自己死期将近了。
    厉司烬沉默片刻，眼里一片讳莫如深。秘书小姐在这短短的片刻里却备受着史无前例的煎熬，如同在刑场上等死的囚犯。
    “你下去吧。”厉司烬淡淡吩咐一句，人闪身进了办公室。
    秘书小姐听完这一句，如获大赦般，跌跌撞撞地离开，甚至有种嚎啕大哭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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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推开那一扇门，床上的人映入他仿似深潭的眼底。
    她睡得很沉，对他的到来没有丝毫的察觉。他几步便走到床边，轻身坐下，目光始终没离开过她干净的容颜。
    夏知惑的睡姿安稳，一动不动。几绺发丝散落到眼睛上，也毫无知觉。
    男人修/长的手指伸到她的脸颊，一点点地拨开它们。手指触到她温热的皮肤，竟有些许颤抖。
    手刚要挪开时，却看到她睁开的眼。
    他一怔，不动声色地与她对视。她就那么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小手从被子里钻出来，把他的手拉下攥在手里。嘴里说了一句：“不要动。”像个被打扰了任性发出警告的孩子。那声音仿佛呢喃，在他耳边响起，又迅速地收尾。
    她没放开他的手，把自己的连同他的小心放置在脸颊旁。好像这么一来她就再也不被打扰。
    夏知惑就这样，又睡了过去。
    留下一脸沉思的男人。
    厉司烬无法理解自己此刻的失控。在从秘书嘴里得知她就在这个房间里的那一刻，他就不由自主地走进来。就像那一次莫名其妙地跑到洛维斯的主道，只为了看那个因顶撞了他而被罚的她。
    她如同一片巨大的磁场，一点点地把他吸引过去。在他还没有发觉的时候，她的一颦一笑突然就刻进了心里。有生以来，他厉司烬也会那样轻易地，自然而然地就想起一个人。
    是因为，她是第一个敢顶撞他的人吗？
    然而在他尚未清楚那些想念意味着什么，她便快一步地，被纳入了滕的羽翼。
    待她深睡，他把手抽回。转而沿着她的轮廓轻抚，带着不易察觉的温柔。
    他声音深邃：“夏知惑，不要再越过我的界限。”
    PS，今晚更得早啦，后天考试，明晚复习，不知道能不能更，看情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