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离陌(莫)路两茫茫 第一0八章 往事渐渐随风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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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小艳第二天醒来,对于自己为什么会在家里她似乎并不感到奇怪,睁着眼望着头上天花板,她隐隐的觉得小腹有些疼,她想着该不会是那个来了吧?!
坐起了身,看着身下床单上那团乌红,她咬了咬唇,这是孩子打掉之后的第一次,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她不愿多想;她下了床,进了洗手间去洗漱,可肚子似乎越疼越厉害,似是五脏六腑都给拧到了一起的疼,她蹲在地上,两只手捂着肚子,轻喘着,嘴里不由自主的唤着:“莫莫……”叫了出来,她才发觉,原来,他对她的宠早已植入了她的心里,她可以漠视,心却无法忽视。
莫浩然自从路小艳回来之后就养成了一个习惯,每天每天的注意她的睡眠状况;今天,依旧不例外,只是,当他进了房间看到那被染红的床单时,他第一反应就是找她,也没想那么多,他直接就推开了洗手间的门,她蹲在那里,疼的脸色都发了白;听见门声她抬了头,看着他似是想笑,却又笑不出来,只是轻轻的叫了他一声:“莫莫……”
她叫他的心里一疼,上前抱起她就出了洗手间,他将她放在床上,起身去倒了开水,药就在他房间床头柜的抽屉里,是他一早就备好的,因为他去问过医生流产后的一些注意事项;她疼的厉害,紧紧的抓着他的胳膊,身子都蜷成了团,他将她的头抱在怀里,喂她吃了药,一直等到药起了作用,她才稍稍的舒了些身子松开他;他怕她就这样睡着了,低头去看怀里的她,她枕着他的腿,眼睛半眯半睁着,他轻轻的叫她,想让她把身子处理一下,可是她靠在他怀里摇头,他就顺着她,但想着她这样也不是办法,就哄她:“那先把衣服换了好不好?!你这样睡都没办法睡?!”她不说话,摇摇头,又点点头;他松开她,又给她取了衣服,将衣服放在她身边,而她却迟迟的不动,他垂眸笑她:“我也去换衣服。”她这才直起了身。
也不知道是不是药的原因,还是真的疼的有些累了,路小艳换了衣服就困得很,眼睛想睁都睁不开,她就那样窝在床上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莫浩然换了衣服,在外面等了好久都没听到她的动静,实在不放心就推开门进来,就见她换好衣服蜷着身子窝在那里,他轻轻将她抱回到他的房间,然后就那么一动不动的看着她,直到钟点工过来打扫,他才睑了心神。
她的房间,是他亲自去收拾的,他将她的床单抽下,把她换下来的衣服和床单都交给钟点工清洗,自己又忙罗着重新给她补了一床回去,他没想到,跟毕业隔了这么多年,如今他还能做的这样娴熟,缓缓的扬了唇角,他垂了眸,转身,看见她赤着脚,穿着单薄的睡衣站在门口,他心里有些火,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子?!他本来想这样说的,可是看着她红红的眼睛,他心里的火顿时就消了,心疼更甚。
路小艳看着他,想着他刚才那样专心的给她整理着床单,觉得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难受,那种难受哽在喉间,就像有什么东西卡在喉咙,堵在心口,她吐不出,也说不出来,只能轻轻的叫着他的名字,“莫浩然……”
“嗯。”他上前,轻轻的揽住她,弯腰将她打横抱起;她很少会叫他‘莫浩然’,但她往往这样叫他的时候,就是她最脆弱的时候;她搂住他的颈,紧紧的偎在他怀里也不说话。
窗外的阳光轻轻挥洒,透过偌大的玻璃窗倾洒而下,透着阳光,肉眼能清晰的看见空气中浮动着的灰尘,慢慢的,打着旋落下。
停了许久,他问她:“肚子还疼吗?!”
她摇摇头,他抚了抚她的发:“那想吃点什么?”
她还是摇摇头,“我什么都不想吃。”顿了下,仰头看着他:“我想去看叶宇哲。”她的语气带着隐隐的撒娇,以如从前她对他说:“我要你抱着我睡。”
她说我想去看叶宇哲!
他不得不承认这句话对他的威慑力丝毫不亚于昨天昨夜,她在他怀里低低呢喃的那句‘叶宇哲,别闹’,他不是不知道她当时是清醒着的,更是故意的,如果说昨天是想做戏给老夭看,那么今天又是为了什么?!
提醒他不要有过多的想法?还是……
他敛了眼睑,不愿自己去多想,不管她想要什么,只要是他能给的,即使她不在意,他都会毫无保留的捧给她;点头,他说:“好,但要先吃饭。”他可以纵容她,但绝不会放任她糟践自己的身体。
路小艳打来电话时,叶宇哲刚从昏迷中苏醒过来,萱子在外面求了杜欣欣半天,杜欣欣才勉强同意她进了重症监护室。
“叶宇哲,你去哪里了?”路小艳站在门口四处张望:“怎么不在房间?!”
叶宇哲的脸色极致的苍白,他弯着唇,勾出一抹笑,力持着声音的平稳,“我不在医院。”
“那在哪里?”
“在家里。”
“家里……”路小艳重复了一遍,忽的想起了什么才问:“你为什么回家了?!医生同意了么?!”
他笑,“嗯,同意了。”
路小艳心里有些小小的难过,低着头踩着地板砖的格子线,她说:“那我想见你了怎么办?”
她的声音隐隐有些委屈,有些埋怨;他微微的侧了头,看着窗外,香樟树的叶子已经新绿,暖暖的阳光透过小小的树叶细碎的洒下;他唇角勉力的掀起一抹浅笑,“想我了就给我打电话。”这是他做的最大的让步。
她沿着地板砖的格子,一格一格的数着往前走,“你要在家里待几天?”
细碎的阳光轻轻的在他的脸上跳跃着,他似是有些累了,微微的闭了闭眼睛,“可能要几天。”
她沿着地板走到了走廊的尽头,又重新折了回来,“那,我能去你家找你么?”她问得有些小心翼翼,他只是说:“我回来了跟你讲。”
有风微微的透过窗过刮了进来,嫩芽抽绿的清香轻轻的漫过鼻间,小小的树叶随着轻风哗啦啦的响着,那些曾经美好的记忆便和着风扬越飘越远,舍不得,却又抓不住,只能任着它飘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