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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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没人注意到长廊的尽头多了两座人型石像─
受到惊吓的索加与及久久不能言语的歌妮西亚。
于丽与霍兰特跑出房间后,歌妮西亚和索加便紧随在后,沿着唯一的路追至长廊尽头,却发现空无一人。正打算查看是否有隐藏通道之际,两人竟凭空在她眼前出现,她那素来缺少七情六欲、遇任何事都面不改色的主子,竟然紧紧抱着那个令人不由自主想去疼惜的少年。
歌妮西亚只觉自己见到了世上最不可思议的画面。
此刻他们四人已回到内堂,索加那帮子兄弟听到事件已被解决,满脸不可置信。
那天受到精神攻击后,客栈所有出口如同被透明的墙壁隔开,摸不到打不开,被困客栈数天,终于等到于丽醒来,不料才数十分钟,佣兵界悬疑了好几个月的任务竟被眼前的小个子完成。想到上次也是为他所救,视线忍不住往于丽身上打量,无人作声,堂内静悄悄的,而歌妮西亚似乎尚未完全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好了,」受不住这种抑压的气氛,直肠直肚的索加汉子咳了声,问道:「虽然事件已经解决,但小家伙,能告诉我们事情到底是怎样的吗?」
解决的方法关系到于丽的能力,霍兰特在于丽开口前沈声道:「于丽虽然并未向教会注册,但他有光明牧师的能力。」说毕,带点警告意味的看了于丽一眼。
光明牧师的数量在教会中只占了少数,天生拥有超渡亡魂及祈福唤灵能力才能担任,且极少离开教会范围。而主要在外执行任务的教会骑士,他们对于灵体妖物的破坏能力除了天赋,还能借着后天培养,因此人数比起光明牧师多很多。
于丽朝霍兰特吐吐小舌,他可没忘霍兰特的叮嘱,「据我所知,事情源自于一位少女的灵魂,准确来说,她并未完全成为妖物。」
在灵魂契合期间,他在书房花了不少时间了解这个世界的情况,对于光明牧师的描写并不多,于丽只知道他们根据自身能力的强弱,能感应或招唤灵魂;这也证明了世人对光明牧师这职业并不十分了解,再加上很接近自己真正的能力,正好圆了霍兰特的谎。
见其它人一脸不解,正巧对上霍兰特的视线,他也等着他的解释。
「成为妖物之灵,需受上万恶意怨念侵袭方能大成,有些妖物自愿堕落,以自身为引吸引怨灵将其吞噬;也有像这次的灵魂一样,是被强加怨念于身,被迫改造成妖物。」
于丽想到自进入客栈以来,梦境不断,忐忑道:「她不愿被改造成妖物,又被困此处,只好不断骚扰来往客栈的人,希望被有能之士注意,并救她于危难之中;偏偏数月以来,只有我注意到她……」
因此她把所有人困于客栈,进出不得。
众人了然。
只见于丽困窘不安的样子,到底还是个孩子,霍兰特嘴角不自觉扬起,揉了揉于丽小小的脑袋。
「……我不是小孩子。」于丽不满的嘀咕道,对于霍兰特老是这样的举动却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因为他也贪恋这一点儿的温暖。
「妖物竟能被制造出来的。」当初对歌妮西亚拔剑的男子─瑞柏克,与索加完全相反的一个人,心思细密,在团中被称为军师,皱眉道:「万幸的是并未成功,可到底是谁做出这样的事。」
到底是何人拥有如此能耐,故意制造乱世的妖物,又怀有何种目的。
毕竟梦中所见也只是断断续续的片断,于丽想了想,摊开右手,紫色的眸子凝聚琉璃七色,渐变成金色眼眸,光芒流转间,所有人均被此景所震撼,异于世的金瞳在于丽身上,却是说不出的和谐神圣。身上若隐若现的一晕金光,不由得让人联想到传说中,创世神安排于世间的使者。
「金……金晖使?」索加喃喃道。
其它人的震惊,于丽可没注意到,他专注于召唤出刚刚收服的灵体。一抺蓝光乍现,身后出现了一名美丽少女。
少女向众人躹身一礼,以表示自己的歉意,眉宇之间尽是掩不住的悲伤。
「造成各位的困扰真的很抱歉,可是我无论如何绝对不能成妖,不论是为了这世间、还是为了他。」少女风华绝代的脸庞闪过一抺坚定,数百年间的飘荡,与凡人相恋,对抗庞大的怨念保持自身的意识,都可看出她坚强的内心。
「芙拉是我的名,没有姓氐,是与东尼奥‧莫伦相守的伴侣。」想到了许久不见的恋人,以及在黑暗中自己决定抱开一切的誓言,芙拉漾开了笑脸。
瑞柏克一愣,苦笑道:「原来东尼奥一直在等待的人在这里,他还到处派出人手去找你!客栈的异状也没有理会,没想到……」
芙拉笑而不语,眉宇间的悲伤淡去不少。
「那么,我安排人告知他这好消息好了。」索加挠了挠头,站起来说道。
芙拉的目光转向身侧的于丽、霍兰特等人,慢慢收起笑容,这事件的背后恐怕比想象中更复杂。
「你们想知道背后那人的身份,只怕要失望了。」芙拉轻轻一叹,「那黑衣女子只出现过一次,况且,她为何会找上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我于世间数百年,并未听说过这种,以灵体制作成妖的事。」
「妖物横行,不过近几年间的事,莫非是同一人所为?」歌妮西亚脸色一变,一直被教会倡导为天祸的灾害竟是人为所至,让人不得不怀疑教会对此是否早已知情。
于丽见霍兰特满脸凝重,这次的事似乎扯上了什么内幕,心中涌起莫明的不安,霍兰特见状,拍拍他的手轻声道:「别担心。」
瑞柏克沈吟半晌,让他的兄弟都散了,其它人知道他们要谈费脑伤神的事,倒是溜得爽快,堂内便剩下于丽、霍兰特、歌妮西亚、索加、瑞柏克和芙拉。
「教会在五年前与妖物一战,也是伤亡惨重,况且教会与皇室关系密切,不可能站于那边。」霍兰特淡淡道。
瑞柏克望向芙拉,问道:「你所指的黑衣女子,也是妖物吗?」
「抱歉,我分辨不出来。」芙拉有点为难道:「平常的人与妖很容易析别出来,可是那女子给我的感觉很奇怪,不像人不像妖,也不是生魂死灵。」
「鬼魅魍魉。」霍兰特心中一动,想起家族中一条与千年预言有关的家规,「非人非妖,千年前那道预言所示的鬼魅魍魉。」
索加吃惊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椅子被撞倒地上。
「难道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