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章 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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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这次要几时回家啊?我不让你走。”一个身着白色长衫,头上绑着两只小辫子的小女孩正站在门口将自己的脸埋在一位朴素的男人的怀里不停的撒娇。“青舞,要乖哦!爹爹下次回家给你带你想要的书哦!”
“真的吗?”小女孩缓缓抬起头,眼中放着奇异的光芒!有点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的父亲!她知道自己的家庭状况,可是自己真的太喜欢那本在学堂先生家里看到的名叫《青国志》的书了,书太沉了。否则,自己断然不会向父亲提的。回想当时自己怯生生的走到父亲面前,小声的和父亲说起,看着父亲的脸转为阴沉,久久不语。自己还以为没有希望得到了,没想到爹爹竟然同意了。看到父亲轻轻的点了下头,小女孩湿红了眼眶,抱紧了自己的父亲,“爹爹,谢谢你!”
“哈哈!我的青舞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礼貌啊!”男人看着赖在自己怀里的女儿欣慰的笑了,摸了摸她的头,不由得又皱了皱眉头,我的青舞啊!为何如此出众啊!以后,以后你又将如何啊?男人想着想着越发的伤感起来久久不语。怀中的青舞好像察觉到什么,抬头望向自己的父亲,“爹爹?”听到女儿的呼唤,男人回过神来,久久无法移动自己的眼睛。怀中的人儿,仅有八岁,就如此让人动容,粉妆玉琢般,如刚出水的芙蓉,清丽脱俗。
“爹爹,你怎么了?”青舞发现父亲一动不动的望着自己,又急忙叫了几声。这时的男人才从虚无梦幻般的遐想中回过神来!尴尬的笑了笑,“呵呵,青舞,快回屋里,爹爹不在家,千万不要出门,知道吗?”男人还是有些不放心的看着青舞。
只见青舞对着父亲眨了眨眼睛,撅起小小的嘴巴,“爹爹,青舞什么时候不听话啦!”看着自己女儿滑稽而又不乏可爱的样子,男人哈哈大笑起来,“好好,知道青舞最乖了,乖乖进屋吧!”
目送着女儿一蹦一跳的走向屋里,男人悬着的心,终于落地,缓缓的朝着市集中心的方向走去。
这时偷偷躲在屋门后的青舞,看到自己的父亲走远,确定父亲不会周而复还,才慢慢的舒了口气,轻轻带上门,从屋里拿了一个提篮,就将门旁的厚厚草垛扒开,不稍时就出现了一个仅有30厘米高的小洞,青舞将头探出去瞧了瞧,确定没有人了,一闪身钻了出去。
城外的护城河,离青舞的家不是很远,大概半柱香还不到的路程,对于青舞而言却着实走了很久。她好像刚从笼子里放出来的金丝雀,左盼盼,右望望,还不时的蹲在路旁看看小花小草,一会儿抓只蚱蜢,一会儿问候下青蛙,玩得不亦乐乎。就这样半柱香的路程,她用了将近一个时辰还没有走完一半。
远方的天空忽然传来轰隆隆的声响,黑压压的云朵像受到了驱逐般,不停的朝着护城河的方向奔来,前一刻还是阳光灿烂,后一会就乌云盖顶,青舞不由得望向天空,皱了皱眉,嘟嚷着,“要快点了,不然我就要成落汤鸡了。”于是,不再逗留,加快了前进的步伐。
就这样,不稍一会,青舞就来到了自己要去的目的地。一座破败的庙门前。青舞深深吸了一口气,推门进去,看到旁边角落正蜷曲着一位侧躺着的老人,老人的脸色看上去十分的苍白,眉头紧锁,好像受到了严重的伤。“老爷爷,我来了,给你送吃的了!”看着老人一动不动的躺着,青舞将提篮放在旁边,捡了些柴火,将原有的火弄旺,将提篮中的粥到倒入碗里热了下,然后就静静的观察起自己三天前救的老人。
三天前,自己也如今天一般偷偷的从家里溜出去,来到护城河边玩,这里和往日一样没有人迹,只有自己。自己一边翻看着前几日从学堂教书先生的家里偷借来的书,一边抱怨着,“学堂的先生怎么日复一日的教这些东西,都不会改下教学的内容,要是上这本书的内容我就不会这么辛苦去‘借’了。”早在一年前青舞就成功的将学堂里的教书先生的学问都偷学会了,如今的她已有十几岁孩子的学问了。
正当自己合上书本要起身回家没有注意周围的情况的时候,一只微弱的手颤颤惊惊的握住了自己的脚,吓的青舞惊叫了起来。还好周围没有人,要不然肯定会有人被自己吓出一身汗来。就这样过了不知多久,青舞终于定了定神,放开胆子朝自己脚的方向看去。一只苍老的手正抓着自己的脚,手的主人是一位满头白发的老人家,他正喘着粗气,神志不清。看到这种情景,青舞愣了很久,都不知道该怎么办?终于在经过很久的思想斗争后,她动了,俯下身子,用幼嫩的手掰开了握在自己脚上的大手,然后,拔腿就跑。
过了很久,在确定自己已经远离目标,安全了,青舞才停下来喘气,表情凝重。回头望向护城河的方向,似有不安。奇怪的点头,摇头,最终按捺不住心中的愧疚,又拼命的奔向跑来的方向。那个老人呻吟的躺在那里。青舞靠近老人,用小手探了探老人的呼吸,虽然微弱,但还有条理。于是青舞就连拉带拽的将老人带到了这里。
想到这里,青舞又看了看老人,见老人睁开了双眼,虽然不是第一次看到老人的眼睛,但是就在这一瞬,青舞还是被震慑住了,从老人的眼中青舞解读出的是威严,是慑人的魄力!
“丫头,你来了!”老人还是有些虚弱的喘着气,说道。
“是啊!老爷爷,我给你带粥来喝了!这可是青舞我自己做的哦!”青舞眨巴眨巴的看着老人。心想,虽然之前犹豫了那么久,可是我还是救了你啊!这可是不争的事实!就这样心中的想法褪却了她心中对老人的愧疚感,这样也才有了下面的故事。说着,就将热好的粥端到老人家面前,老人缓慢的坐了起来,怀中的玉佩,就在这不小心的动作下,从怀中露出一角。正好被坐在一旁端着粥的青舞看在眼里,心想,原来您老人家这么有钱啊!这样。。。。。。就好办了。漂亮的双眼映射出皎洁的光芒,“老爷爷,你知道什么是救命恩人吗?回答对了,才有粥吃哦!”小女孩冷不防冒出了这样一句话。
老人一笑,知道小女孩的用意了,“当然知道,你就是我的救命恩人嘛!”
“对啦!那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你是不是应该有所表示啊!”女孩坏笑着,将粉嫩的小手伸到了老人面前。
“这。。这。。”老人看着这个一脸天真无邪的丫头,长长的叹了口气,“这什么世道啊!”说着似乎很不情愿的将手伸入到自己的怀中,将那枚露出一半的玉佩全拿出来,这时的青舞才真正看清了玉佩的面目,这是一枚通体雪白的羊脂玉,漂亮的让人不忍眨眼。看到青舞如此吃惊的样子,老人喜上眉梢,心想,小孩的伎俩,我这个老江湖怎么会不清楚了,这样看你还敢不敢要。心里乐开了花表情却装作十分不舍得样子说:“哎!我身上的宝贝都丢了,就剩下它了,既然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就把它送给你啦!”说完还捶胸顿足的懊恼,自己的命运。
“真的吗?”青舞有些敢不相信自己所听到的,她并不是贪心之人,只是想从老人那里得到一些钱,这样就可以自己买书了,可是没想到老人如此的慷慨,不由得让自己觉得自己很贪心了。
“是啊!我就只有这么一件值钱的东西,除了它我也没有什么可以给你的啦!”老人继续瞎掰着,眼神闪烁显然计划就要成功了。
青舞认真的用自己大大的眼睛看着老人,过了一会儿,好像从老人的眼中看出了什么,嘴角向上微微一翘,天真又浪漫的说:“老爷爷,那真的谢谢你啦!”说完毫不客气的从老人手里拿过玉佩,细细琢磨了起来,不理会老人僵硬的表情,和似乎有些不甘回缩的手。
这是一块上好的羊脂玉,晶莹剔透,拿在手里有种透心凉的感觉,非常的舒服,仔细看可以看到这枚玉佩中间写了两个字‘生一’,让人捉摸不透。青舞不解,只好硬着头皮看着老人,“爷爷,这‘生一’是什么意思啊?”
老人看着青舞手中的玉佩,心里叹了口气,也罢!细细的盯着青舞看,还好这丫头够美,够机灵,澈儿,也不知道这是祸是福啊?你要好自为之啊!爷爷,这是虎落平阳被一丫头片子欺。
“爷爷,这是什么意思啊?”青舞又指了指玉佩上的字,催促着老人尽快回答。
老人无奈的摇头,缓缓出声,“这个玉佩是由一块雌玉(小玉)和一块雄玉(大玉)镶嵌在一起的,上面写着‘一生一世’你现在拿到的是雌玉取的是中间的两个字。”
“哦,原来如此!”青舞恍然大悟。
突然发现老人在盯着自己发笑,“你拿了玉佩中的雌玉,那就是我的孙媳了。”
虽然只有八岁,可是小大人的她,对于孙媳这种常识还是懂的,而且婚配观念,她是十分谨慎的。不由得红着脸,皱着眉头,可是没过多久就恍然大悟了,“嘻嘻,爷爷,你又想把它骗回去是不?将来的事没有人会知道?您家一定很有钱,我现在先帮您保管着等到将来您在赎回就好了。”青舞对着老人抽搐的脸部肌肉做着鬼脸。
“小鬼,我老头算是栽在你手里了,玉佩送你了我就不会要回来的!免得你说我老头小气,既然你说是保管,以后我会叫我的孙子来去的!到时你要记得还就是!”老头意味深长的说着,毫不客气的将青舞手中的粥夺了过来,一饮而尽。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三个月过去了,如今的护城河已经冰封三尺。城里城外到处一片雪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