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知否?知否?  第18章 姐弟情深(三)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18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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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一炷香的功夫,飞然便回来了。
    “让天籁亲自去查了。他懂药,我放心些。”
    “我只希望他们下的药没有毒。否则……”
    “我想不会有毒。”飞然坐下来,思索了一会儿说,“如果他们想致淡衣于死地,淡衣不会活到现在了。”
    他的口气很无奈。什么时候开始,堂堂的天山天主,英雄大会的头名,竟然要靠别人的“手下留情”而活命?
    可是当对手是流碎的时候,我们还有什么选择?
    这次地,怎一个无奈了得。
    对于飞然的话,虽然不甘心,我却也只有赞同的份了。
    一时兴起,我问道:“有酒吗?”
    飞然眼中露出了光彩:“想喝酒?”
    “嗯。”我点点头。
    “好。我去找找。我以前应该私藏了不少好酒。”
    他起身走到房间的另一头挨个地翻柜子,果真找出不少酒罐来。他依次把它们打开,闻一闻,然后把大部分的又放了回去,只留下几罐。
    我看着他忙忙碌碌的身影,突然想起小时候的很多事情。
    我记得刚来天山的时候,我晚上总是不喜欢睡在自己的房间里,于是三天两头拉上淡衣,到飞然这儿来。
    那时,琼言还不许我们沾酒,飞然就一直私底下藏一些。于是每每三人晚上聚首时,便一起偷偷地喝上几口。然后我们仨挤在飞然的床上,童言无忌地聊天到半夜三更。
    有时候说自己以后想做的事,淡衣说要做天主,我和飞然就说好以后做他的左右手。
    还有的时候,我便听他们俩诉说自己以前的经历。听着听着,不禁又羡慕又失落。
    我们仨的感情,好像就是这样越来越深的。
    飞然伸手在我眼前晃着:“发什么呆呢?”
    我笑道:“想起一些小时候的事。”
    飞然斟满两杯酒,给我一杯,自己一饮而尽。
    我也一口喝完,火辣辣的滋味顺着喉咙往下,似是要烧光一切阻碍。多么熟悉的感觉,蓦地想起,我已经很久未品天山之酒了。
    再次满上酒杯,我突然灵光一现:“飞然,我今天睡你这儿吧?就像以前那样。”
    “别!”飞然大呼。
    我皱眉,露出很委屈的样子:“为什么啊?”
    “我们都多大年纪了。你上次睡我这儿还是四五年前的事了吧……”
    飞然想了想,又摇摇头说,“哦,不对。是两年前琼言消失后的那段时间。”
    一阵惆怅,我说:“是啊。”那是我人生最低谷的一段时间了。
    两人相对无言,默默地喝了不少酒,喉咙里已是麻木了,神情也有些恍然。
    又是仰头喝完一杯,飞然笑起来,自顾自开始回忆:“那时候琼言刚走,你整天失魂落魄的样子,特别让人心疼。我们都不敢拒绝你任何要求。你记不记得,有一天晚上你突然跑来敲我的门说怕一个人睡在空荡荡的倾采宫里。”
    我窘迫地笑笑,那时候丫鬟们都怕我,躲得离我远远的。整个倾采宫到了晚上只有我一个人。睁眼闭眼只能在梦里见到琼言,真的让我很害怕。
    飞然说:“我自然没拒绝你。还把舒服的大床让给你,自己睡到隔壁房间去。”
    “还说有事就叫你。”我补充道。
    我当然记得了,那天飞然替我掖好被子,一反常态的体贴温柔。
    我也记得为什么来找飞然,而不是淡衣。虽然那时我与行尸走肉没有太大的区别,但淡衣对我的感情,我还是有所察觉的。
    也因此,和飞然相处就显得容易得多。我们总是姐弟相称,尽管没有血缘关系,可却比亲人还亲。
    “结果……”飞然笑笑,不再往下说。
    结果半夜我不知梦到了什么大声哭喊起来,飞然被我的哭声吵醒,急忙赶过来安慰我,花了很长时间才终于让我再次安静下来。
    “自从那天以后,你每次晚上来我这儿,我都不敢睡,都在旁边守着,生怕你再哭起来。”想到这些,飞然似乎仍是哭笑不得,“我盼着你少来两次,这样我也能多睡几个安稳觉。没想到你偏偏隔三差五地就来。”
    “难怪那段时间你总有黑眼圈。”我打趣道。
    飞然笑:“是啊。如此凄惨。”
    尽管自称“凄惨”,他的脸上却仍挂着怀念的神情。
    我不由得一阵感动:“谢谢你,飞然。”
    “谢什么。我们俩谁跟谁啊。”飞然轻松地一笔带过。“再说,你又长得不难看,晚上看着你安睡,倒也好过大多数的梦境。”
    “其实,我和淡衣都曾经试着想让你开心起来。没想到,现在那么轻易就让释然那家伙做到了。”
    我不好意思地笑笑。
    “虽然淡衣心里不好受,虽然我也很不服气,但终究曾经的潇墨回来了,那就够好的了。”
    我怔怔地看着飞然,从来没有见过他那么深情地说那么多话。
    他的眸子里荡漾着潺潺的流光异彩。
    是酒醉人,还是人自醉?
    我不禁说:“其实我心里还是很矛盾。但是又不能告诉释然。我答应过他……”
    “我明白。”飞然说,“不是故意安慰你,但我真的觉得很快你便能彻底放下了。你看刚才说到让你那么绝望的那些日子,你都已经能应对自如了。”
    我朝他微微笑着。要是放在以前,我定是不会相信,我也可以和飞然讨论这种多愁善感的话题。
    彼此都变了。而连接彼此的那根线却是越发牢固了。
    我说:“那我今天就睡这儿了。咱们俩一醉方休!”顿了顿,又道,“不许不答应!”
    “好。”飞然神色坦然,“奉陪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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