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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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笛幽幽,映衬着这血染黄沙的悲寂。月白色的夜幕中,更是苍凉的写照。
“君可后悔?”安定轩陪他站到日落,看到月明。
他放下箫,轻叹一口气:“或许曾经有过。可后悔能改变一切么?”他看向安定轩,“可是既然走出这一步,就没有想过要回头的一天。”
“萧衡心中背负的为何···,不愿与我同享?”
“那些事,我一个人了解就好。”何苦让每个人都如此沉重。
“回去吧!也已深了。”安定轩侧身回走,你总是如此聪明,却又如此让人无可奈何的傻。
“废物,一群废物。四十万大军,损失过半,这仗你是如何打的?”封剑抡起杯子,往地上掷去。走的时候信誓旦旦,定会拿下涅城,现在涅城没拿下,还损兵折将过半,这让他如何不火大。
“大哥,那些将士就像疯了一样,自相残杀,谁也控制不了。”封镞站在阶下,低着头。肩头的血已沁透摆布。
“去把裴江给我找来。”封剑站起来呵斥道。
“主公。”一个白纱少年跪在地上,脸上有的只是一脸漠然与老辣,不再有,与相仿年纪的童真。
“裴江,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主公,那是失传已久的死士控蛊术。”裴江仍跪在地上。
“能解?”封剑那双小眼晶亮。
“不能,”裴江抬头,“一旦成为死士,除非杀了控蛊之人,否则,无人可解。”
“那你能治蛊?”
“不能,不过小人师傅两日后便到,到时定为主公出谋划策。”却看向封镞。
“那就好。”封剑转头看向垂帘,目光仿佛要将后面烧个洞似地:“婉银,滚回去。”垂帘动了动,又归于平静。
封镞与裴江退出之后,走在长廊上,裴江说:“小侯爷,你比你哥聪明。”说着拿眼斜了他一眼。
“少在这里挑拨离间。”
“哦?您是这样认为啊!我可是真心实意,难道你就甘愿一辈子为他人做嫁衣,就甘愿埋没你一世才能?”
“你来这里目的何在?”
“助你登上主公之位!”封镞不敢相信,这个弱冠少年,已老辣至此。
“你少在这里煽风点火。”
“真是笑死人了!我煽风点火?”他看着他,满脸笑意,“你愿屈居于他只下,可他并不这么认为哦!到时不用安定轩动手,他便先要了你的命!”然后白衣飘飘的拂过他的手离开。
封镞愣在那里。他不是不知道,他的那个哥哥,总认为他是他最大的敌人。不然当年也不会让他只身一人去漠北,而他真的没有想过一起哦取代谁,就算有,你也只是过去。
“二哥!”
封镞回过神,见封婉银站在他身后。
“二哥在想些什么?”
“没什么!小妹是不是长胖啦?”他绕着封婉银看了一圈笑说,“嗯,是长胖了!”
“二哥,你就别笑我了。”封婉银脸一下子红到耳根后。
封镞见她蹙眉,便问:“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没什么。”封婉银看着他,“二哥,你们为何总要打仗呢?”
“小妹。局势半点不由人啊!这样的乱世,死的时候能有个全尸已经不错了,哪能有你们女儿家的太平?”
“二哥!”她眼中噙着泪,担忧的看着他。
“放心,二哥会保护你的。你是二哥最最疼爱的妹妹啊!”他轻搂着她,为她擦去眼角的泪。
几万士兵列阵淂城之下,吴起坐先锋,安定轩易萧衡在阵后指挥。
后方山丘上可以看到前面发生的一切。
“萧衡,这仗应该速战速决。”
“王爷,时机未到,请耐心等待。”他看着紧闭的城门,“我军的势力,王爷应该很清楚。”若是强行攻取,必定会有伤元气。而且打仗往往是以最小的损失,赢得最大的胜利。
安定轩不再说话,看着前方两军对垒。只见一只白鸽停止易萧衡的肩上,他取下鸽脚上的信笺,寥寥几字,让他展颜。
“该来的都来齐了,该做的也都差不多了。”他一扬旗,前方将士开始攻城。
吴起带头,搭着竹梯攀上城墙。墙头巨石滚落,油水泼下,都挡不住下面一波又一波的攻击。吴起跳上墙,斩断旗杆,掷之城下。守城将领奋起而攻。
两人一时间竟不分上下,吴起抡起大刀猛砍,不知有谁说,“将军已折,弃械不杀!”守城将领,一个恍神,竟真的命丧吴起刀下。
见将领已折,乒乒乓乓一阵乱响,投降之人不胜数。
淂城,江东第二大的商业城市,宣告沦陷。
夺下淂城后,安定轩怎么也没想到,有些事,竟可以在无意中来的这么快。
“王爷。”封婉银站在他的面前微行一礼。乳白色绸缎,映衬的肌肤赛雪。
“封姑娘。”他们站在这广茂之间,显得如此渺小,只有身后那一株梅树驻足大地。
“王爷,我······”她说不出口。
安定轩看着她,等着她的后话。
“您可不可以别与我哥哥为敌?”她咬紧双唇。
“你是来当说客的?”即使他们之间不与常人。
“不、不是,我只是想说,我们可以像一家人,可以和平共处的。”
“你觉得这可能吗?乱世之中,任谁也不可能容忍一个比自己强的人活在自己面前,我不行,封剑也不行。”
"那、那要是有血的羁绊呢?
“你什么意思?”他皱着直入云鬓的双眉看着她。
“我···坏了你的孩子,难道王爷想杀了他的舅舅与母亲吗?”
这一切,确实是安定轩始料未及的。由于太过震惊,竟一时回不过神来。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他想笑。他大笑,笑声穿过云霄,直击苍穹。
“这是你们一开始就计划好的是不是?杀不了本王,就想用这招控制本王,真是进可攻退可守啊!妙招妙招!”他看着她,眼都不眨一下,就像要瞪出她的骨髓来。
“不是这样的,我对王爷是真心的。”封婉银急说。
“住口,”他打断她,“真心?你我搭上今日也不过是两次面而已,你不觉得很可笑吗?”他看着她的肚子,“就算你和本王有过关系,可和本王有过关系的女人多得是,若每个都想像你,那本王就是有三宫六院也不够装的。”
“你···”封婉银眼泪已流了下来,“我对王爷一见钟情,却不想得到如此侮辱,算我钟情错付。”他哭着跑开,几步后又停了下来。“大哥找了森白骨,您多保重。”掩面而去。
他仍旧笑着,只觉得心里苦苦的。他没想过自己会有孩子。这个乱世,孩子何其辜,而这个孩子却是他意外下的产物。当时的对象竟是个男的,多可笑。若不是意外,他恐怕到现在还不明白自己的那份在意,他恐怕永远也不会承认,自己居然在意的如此之深。是否三年的那一见,就已注定一切。
可是对那样的人,这样的是事,连自己也无法接受。一想到那些,就相对他是种亵渎。他突然觉得好可笑,天意弄人,天意弄人。
“萧衡,萧衡——”他仰天大喊。对这苍茫大地,呐喊出内心的苦涩,不堪与难舍。
易萧衡看着前面发生的一切,眼中越发平静,淡黄广绣在空中画了一个弧,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