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分天下·惊涛暗起 第三十五章 霸王别姬·生死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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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王别姬·生死之情:
英雄,自古便是一个传奇,一个神话。这样的神话中,爱情算什么?也许,英雄真不该有情,否则便成了羁绊。生生世世,永无止息……
一段感天动地的爱情,却正是发生在那样一个神话般的英雄身上。他是西楚霸王,天生的王者,爱一个人轰轰烈烈,生死不忘。
这样的爱情,本也就是神话。伊零心每次想到这个故事,便会有种莫名的悲伤。她本不该是如此伤感之人。然,她依旧是一个女子。
每次戏班中上演霸王别姬这出戏时,伊零心总会易容而来,看罢,每每垂泪,皆是一人。“伊宫主,该看过这出戏。”
“东王爷也该是。”冷冷回答。
依旧漠视对方,如此清冷的感觉,可是他们心中所想?
然,这可容十人的大桌之上,那第三个依旧笑若春风的人,却丝毫不受这清冷气氛的影响。摇扇道,“这出戏,确让人百看不厌。却不知两位,如何想法?”
出乎意料的,竟是伊零心先开口:“这世上,这般的爱情怎还会存在?自古英雄无情,有情的,不也是落得那般的下场?霸王别姬,那样深刻的爱情,世上还有谁能做到?”
“西楚霸王,是我所敬佩的人物。当今天下,无人再有此气概。”
“但我相信,若王爷亦有了心爱的女子,定会倾一生之爱。可惜这天下能配得上王爷的女子,倒也寥寥无几。”
“西域第一舞姬:清云。云雾美人:端影……这天下风流者,属无凌外,王爷何必自谦?”伊零心却是不冷不热道。让人有些琢磨不透……
“哈哈……”只听一声毫无风度的大笑声响起。
左东翎一丝不悦,缓缓道:“罗阁主,风度。”
“抱歉抱歉。”似乎是强行止住了笑声,保持一贯的优雅道:“在下只是想象不到,伊宫主也有那么几分与常人女子相似之处。实在大开眼界!哈哈……”
常人女子?想来,常人都能听懂他的弦外之音,自是在笑话伊零心的话中带‘醋’罢了。
却见伊零心不动声色,猛然间,桌子一震,茶水皆泼洒而出。最可惜的自是叶隐嘴边即将送入的桂花糕,就这样‘折损’成了粉末?
“伊宫主不过实话实说,本王行事光明磊落,不需要遮掩。”
“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骓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
叶隐的神情似乎显得悲伤了起来,听到这样几句,在场每个人几乎都是如此罢。
最后的诀别,最后的爱恋……情,会因为死亡而结束吗?此生唯一的爱,相隔生死,永不剪断。叶隐回过神来,左东翎与伊零心皆已离开。自嘲笑笑,默念着:“然儿……”
起身,留下一锭黄金后,茶凉戏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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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尘?”
“参见宫主。”
“伤好些么?冰蝉的效用看似不佳么?”
伊零心微微皱眉,看落尘的脸色依旧不好,可以看出她的疲惫,内伤仍然尚未治愈。她不想安慰自己,这样的情况已经不错。她是伊零心,她要手下伤势痊愈,否则就是失败。
“宫主为了帮属下拿到冰蝉,亦是辛苦。属下心中感谢,但仍旧要提醒宫主,左东翎此人不可相信。”
“若说成大事者无情,他定然是属于这样的‘成大事者’罢。”这是惊雪对他的描述。而风倾的言,则是:“一个是可以残忍杀死自己亲生骨肉的母亲,一个是为利谋害兄弟。最让人痛恨的,该是后者。”
……这样的人,无法相信。
“我知道。”
“但宫主……几日前袭击千绝宫之人,恐怕便是朝廷之人,红衣阁早已经和朝廷串通,和这位王爷,同样脱不了干系。”
“那件事情,琴雪已经解决了。不过损失几件珍宝,他们的目的如何,我并无兴趣。只是天寒峰之事,要等紫然回来,待我将眼前事情解决,便会去与她回合。至于寒星魄,暂时不必与他起冲突。重要的是……无凌。”
……
夜深,左东翎斜坐窗前独饮尽三坛女儿红,仍是无法醉去。看街道人烟稀少,空中不见明月……真是扫兴。有时,千杯不醉亦是痛苦。在外行军时,他前一刻正与士兵们大饮三十坛烈酒,下一刻便是在战场上抛头颅,撒热血……他并不在乎手上沾染多少鲜血,打过多少胜仗……从不。
天下的人,把他当神也好,无情之人也罢,他都不在乎。全天下,他只在乎一个人的看法。但偏偏,却是他永远也不能爱的人……
“东王喜爱一人独饮,是否介意身边再坐一人呢?”
左东翎回头,心中竟有一丝赞叹,眼前这人当真深不可测,他竟是没有注意到他进来了?当然,若非他心不在焉,也是会注意到他的。只是,武功如此高深,却是愿意委身做个谋士?但要作便是天下第一,倒真让人不可小视。
“你已经坐下,本王有什么好说?”自然是知道他有话要讲。尽管是他并不想听到的话。
“东王爷可是在等人?”
“是。”不加掩饰。反正在这人眼中,任何掩饰都是可笑。倒不如明白地说,明白地回答。他确是因一个人而等待,无法睡去。
“伊宫主确是难得一见的美人,东王心动倒也理所当然。可是千绝宫,仍是王爷心头大患。这可真让人……”
“你认为本王会徇私?”凌厉的目光,令叶隐笑容略减,沉静听他继续说下去,“那紫玉是本王已故的母亲交与。一生一世不变之情,即是此物。但那又如何?要稳定天下,这样的情,不过牵绊。如今牵绊早已不在,千绝宫,本王迟早会将其铲除。”
刹那间,一阵凉风吹过,令人不禁心生寒意,风停后,只听房内一声叹息:“既已经知道,此情无法给她,又为何伤她?亦或是……不需紫玉,那情已系上,挣脱无益。”
许久后,“一生一世之情,一生一世仅她一人。生死不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