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分天下·惊涛暗起 第九章 酒中知己·往事浮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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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中知己·往事浮云:
每个人,都有一生最为痴迷的东西。痴与爱中,为爱而生,为爱而死;痴于文中,子曰子曰,何其痴哉?……
而风惊雪为酒而痴,江湖中人人知晓。
只见她欣然一笑,“真是谢谢你喽!我还在愁这雪积得太厚,很难把酒取出呢!”
好酒冰藏,严冬过去,春暖花开,酒味更胜从前。好酒之人却未必人人有这耐心,偏偏风惊雪除外。她爱酒,自然懂得如何将酒最好的味道表现出来。
这是个藏酒的好地方。离天影门不远,无人敢在这里毁坏一草一木的。而今,碰上恋舞,真该庆幸今日前来取酒。若晚了些,几个月的心思也算白费了。
巧合么?世上没有巧合,有的不过是必然。相遇即是必然。
“要和我一起尝尝这酒的味道吗?”
“好啊!”欣然答应,眼眸清澈,莹莹若水。
风惊雪似是愣了一下,既而淡笑。
这个笑容,让恋舞想起了冷凝霜。
现在,风惊雪的笑,又会是真实的自由么?
“愣着干什么?”不觉,风惊雪已至边上百丈高的大树上,她的神情似是有着一丝的期待。她想试试恋舞的武功?那恋舞又怎能叫她失望?
轻运内力,脚尖轻掂,一跃而上,白雪飘然,衣袖飞舞……
好强的内功,连风惊雪都不禁要赞叹。这轻功是绝对上乘,过真是无凌一手调教,看样子,花的心思不少。藏了那么久,终于不得已地将她放出去了么?
“香醇清凉,不失呛辣……但是……感觉少了什么。”
“少了什么?”
“恩……说不出来……”
这天影门中,从来不会缺些什么,自然美酒也不会少,小时候的恋舞总爱偷偷跑到酒窖,乱喝那么一通,最后像是醉倒的小猫,倒在角落里睡着了……
随后,不管无凌怎样生气,她都爱偷偷去喝酒,觉得那像是大人做的事,更让她感觉到一种舒心的感觉。
不知不觉,一切过得真快。她的酒量已经非常好了,只是没什么人能看出来。
还有那大漠飞鹰兄弟俩,总爱在月下喝得烂醉,念念有词。
念的是谁?钟家庄庄主之女,钟如玉。
钟家在江湖中可谓是人人巴结奉承的大家族,钟如玉作为这钟家唯一的千金小姐,没有骄横任性,永远温柔可人,待人亲切,更有着玉面观音的美名,为江湖人人称赞的美人。三年前,百花楼为江湖女子排下名来,成就江湖百花榜,第三名则就是这钟如玉了。
可是,她爱上无凌,拒绝了所有向她提亲的男子。转眼间,三年时光匆匆流逝。女人的三年仿佛眨眼即过,最美好的年华亦是瞬间而已。明明知道,无凌是多情人,惜花者,却绝不会为一朵花而放弃万花之丛的。尽管如此,她还是不会后悔,不会后悔……
她是值得男人用一生等待的女人。
恋舞却不懂,如果一个男人不爱自己,为什么还要苦苦守侯,那永远的等待?
一个人,可以选择被爱与是去爱,为什么要选择痛苦的那一个呢?
很多年后,她会真正了解,即使已为此流尽了泪……
“你再尝一尝。”风惊雪绕有兴趣地说道。
“恩。”
“真的!变得不一样了!多了一种甜香!”恋舞笑得如此欢快,似是一个天真的孩子得到了糖果般。
这世上,有什么样的事物,会让人绽放如此洁净的笑颜?
看见恋舞的笑,风惊雪想起了一个人……
他说:我们今后就带着一坛酒,看尽天下如何?
他说:我们可以用最平凡的爱,来守护彼此的一生吗?
他说……
现在,一切都空了……为什么还要想?为什么?
因为恋舞的笑吗?他们的笑是那么相象。没有任何猜疑,犹豫,目的,单纯地为这杯酒而笑,愉快地笑着……
心,若是永远像恋舞这样简单,他是否也不会离开呢?
风惊雪不懂。五年前的她不懂,五年后的她更加不懂……
“怎么了?惊雪姐姐?”
“恋舞,你有喜欢的人吗?”
“恩……当然!”恋舞高兴地叫道,“我喜欢梦舞姐姐,念舞姐姐,还有落尘,凝霜哥哥……”
她还是不懂,风惊雪想问的是什么。
喜欢,可以是很多种。或许,恋舞对它的理解是如此简单。
“不对吗?”歪着头,疑惑地看着风惊雪的神情。眼眸依旧纯净,波澜不惊。
“比喜欢,还要喜欢呢?”
“那是什么?”
“就像这酒的味道,有苦,有辣,却再回味时显得甜蜜……那是爱,一辈子,只有一次。”
一辈子,只有一次……错过,就没有了……
风惊雪的心,在隐隐作痛……奇怪,为什么要问恋舞这样的问题?她不会懂。
不单是恋舞。有很多人,活了半辈子,却依旧不懂得爱。该说他们可悲,还是可喜呢?
“可是……现在的味道,变得好苦好苦哦……爱,到最后会是这样吗?”
这个问题,风惊雪没有办法回答。答了,恋舞也不会懂。
这是个单纯的孩子。只是孩子而已,又怎么会了解,任何绝世的武功,都抵不过宿命的相遇相爱。如凝霜,如无凌……
看着她久久不答,恋舞莫名地点了点头,好象是了解了,但她又了解了什么?
“罢了,我也该走了。”
“啊?那么快,我还想让你来尝尝梨花酒耶。”
“改日吧。”
天下之酒,又非一日便能喝尽的。正如知己情谊。风惊雪了解。
然而,世上的事情不是有了解就好。否则,凝霜又怎会明知不可爱而爱上了?否则……念舞又怎会带上面具,与无凌斩断情谊……
她远远望着那个纤尘不染的身影,心中亦是万般滋味。
风惊雪别有深意地一笑,嘴角微翘,自是多了一丝神秘,轻轻侧身,长袖微收,手心微冷。好个玉颜念舞。
感觉风大了,却多了一丝暖意,恋舞舒心地一笑,“那么,我会去千绝宫找你的哦。”
***
千绝宫外,一个雪色的身影策马而来,落尘淡淡一笑。
只见那雪色身影飞跃而上,甩下一件东西,正好到了落尘手心。
“水宫令箭。”
“下次,别弄丢喽。”
一转身,风惊雪已经不见了。
这东西,送了就是送了。只是,继续把它留在恋舞的身边,只会让她遭到危险而已。落尘叹息着,将令箭收起。
想来,水宫令箭送了两次都送不出去,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