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有幽愁暗恨生  第六十七章 坐看虎斗妇人心   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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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的安阳,注定无法安定。昨夜,有刺客混入了豫州王的行馆,刺死了其独子赵恒,且手段极其残忍。豫王大怒,下令关闭安阳城门,誓要将杀害其独子的凶手揪出正法。
    “那只老狐狸,是不敢露面,还是另有所图呢?”陈家树的玉手在烛火上一晃,手头的纸条瞬间化为灰烬。
    西柏单膝跪地,纵然心里对那家人恨入骨髓,可在主子面前,他不敢多言。
    “主子,”西柏的眼里升起一股冲动:“要不要让属下……”
    陈家树摆了摆手:“真正毁灭他们的,只有他们自己。只有火候到了,狐狸才会露出尾巴。西柏,密切注意赵家人的动静,顺便给那个老贼加点儿其子惨死的料儿。如不出所料,那个老狐狸就快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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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人,这是王上给你的信函。”赵合捧着一封信函,低着头交给了躺在上面的赵水儿。
    赵水儿玉手接过信函,在扫了一眼后,轻笑道:“父王就是父王,凡事都要事必躬亲。”
    躺在她身侧的宇文漠然已经接过了信函,在不动声色地看了眼后,他的手搂住赵水儿的腰:“你的父王即将到来,怎么不开心?”
    赵水儿的嘴撇了撇:“怎么会不开心。只是,在父王面前,我该怎么介绍你呢?天朝的二皇子,或者,我的夫婿?”
    宇文漠然的嘴上挑起一个满意的弧度:“水儿,你已经是本王的人了,日后本王黄袍加身,那个后位,自然少不了你。”
    赵水儿的脸上现出几分不屑:“后位?我要那个东西作甚。不过王爷也真够狠心,别忘了,府上还有你那娇滴滴的王妃呢。”
    “少提那个哭精,我看她一次就气一次。”宇文漠然似是对自己的结发妻子孙墨玉很不待见,连名字都懒得提。
    那个孙墨玉,每天一副死人相就罢了,偏偏每次见到他还哭哭啼啼的,死活不肯跟他圆房。该死,若不是为了联姻,这等货色白送上门他都懒得要。
    看到宇文漠然脸上的不屑,赵水儿撇过了头,心里却对他恨得要死。当年,如果不是这个二皇子强占了她,她的婆家又怎会强迫相公休了她,她又怎么会变成寡妇。她的父亲,素日里就知道欺压百姓,带着那个不成器的弟弟作威作福,自己遭了如此大的委屈,她那个不成器的弟弟竟然送给她几个男宠,美其名曰“消消气”。他们可有当她是家人!
    而那个罪魁祸首,在做了这一切之后,就对她不管不问,直到落魄了才来找她。
    恨,她真的好恨。
    总有一天,她会将这些欺负过她的男人狠狠踩在脚下!
    感受到赵水儿的怪异,宇文漠然的手毫无顾忌的伸入了她的衣襟,一声低哑的“水儿”,已经让周围的侍从红脸退了出去。赵水儿的脸上忽然露出了一丝媚笑,她扭着腰肢,温柔的承欢在男人的身下。
    在这场有性无爱的追逐里,到底是谁算计了谁,谁玩弄了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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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豫王的车撵在悄无声息中到达了安阳,随行的还有一大堆乌压压的士兵。守城的兵士马虎不得,忙打开城门迎接豫王进城。
    “父王。”得信儿的赵水儿匆匆出了府,站在门口迎道。
    豫王脸色铁青地看了她一眼,在经过其女儿的时候,发出了重重的“哼”声。
    赵水儿面不改色,可心里却害怕了些。她这个父亲,虽然平日里很宠她,可女儿和儿子终究是不同的。她的弟弟是家里唯一的男丁,却始终未给家里留下香火,如今他死了,这赵家的香火,也就断去了。纵然父王平日里更为宠她,可如果被他知道此事与自己有干系,只怕……
    事已至此,也只有放手一搏了。赵水儿眼中猛地一沉,再睁眼时,又恢复了往日的从容。
    “水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在看过儿子的尸首后,这位从来嚣张跋扈的老人,忽然间苍老了十岁。
    “父王,都是我不好。”赵水儿抹了抹脸上的泪珠:“我早就告诉弟弟不要摘花惹草,可他就是不听。在外面也不知得罪了什么仇家,竟然就这么去了。”短短两句话,已经把自己撇了个干净。
    “这些天,昆儿都和哪些人有接触?”赵老贼咬牙切齿的问道。
    赵水儿适时从身上掏出一张单子:“父王,这是弟弟这些天去的地方。”
    “把这些人都杀了。”赵老贼扫了眼名单,怒喝道。
    “父王,”赵水儿在一旁柔柔地劝道:“安阳城才攻下不久,此时大开杀戒,只怕不但不能为弟弟报仇,反而会打草惊蛇,弄不好连安阳城都会葬送掉。一着不甚,满盘皆输啊。”
    “能为鹏儿报仇,就算屠城又何妨。”老贼的眼凉凉地扫了扫赵水儿:“水儿那里,真的只有这些线索?”
    “父王……”赵水儿欲言又止。
    “但说无妨。”老贼的眼死死盯住赵水儿,此刻,他真的很想看清楚女儿身体里的那颗心,到底是什么颜色的。
    “父王,可曾听说过猫杀?”赵水儿一副豁出去了的样子,抬起头来决绝的问道。
    “猫杀?”老贼皱起眉头,这个猫杀,和鹏儿的死有何关系?
    “父王且听我说……”几阵微不可闻的细语,已然酝酿着惊天的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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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豫王入城的第二天,安阳城内被一股乌云氛围笼罩开来。昨儿个不知谁放出的流言,说什么豫王要亲自屠城,为他的独子报仇雪恨。流言一出,家家都炸开了锅,人们纷纷收拾起自己的细软行囊,聚集在城门口等待出门。
    一时间,安阳城内人心惶惶,一片愁云惨雾。
    “狐狸,你不该来的。以你现在的身份,被那豫王抓到,只怕凶多吉少呢。”一身男装装扮的弯月站在房内,看着下面萧瑟的街道,呢喃道。
    贺狐狸打了个哈欠:“那又如何,贺某只是想见识一下传说中的负心人罢了。想不到,某人却趁在下……便宜占尽。”最后四个字,这家伙很不情愿的咕哝出来。
    一个斜睨,宛如一个幽怨的小媳妇儿。弯月的身上抖了抖,她清了清嗓子:“这个,你知道那天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真的是什么事儿都没有发生?”贺狐狸指了指脸上的五个手指印:“那是谁害得我毁容的?”
    弯月身子又抖了抖,敢情这只狐狸,是要跟她秋后算账?
    “这个巴掌,是我回你。毕竟……我救了你,打你一巴掌,不为过吧。”弯月咽了咽口水,刚才差点就把非礼那两个字说出来了。
    “哦?”贺狐狸挑了挑眉毛,嘴角上忽然扬起一番贼笑:“那么,你更该对我负责了。”
    弯月看出了这家伙是诚心找事儿,面上不由得一沉:“再胡说,我就把你赶出去了。”
    “怎么,你不想对人家负责?”贺狐狸毫不犹豫地进逼过来。他的身子,在转瞬间靠向了弯月。
    弯月直觉地想要避开,可她的腿上,却不知被什么砸了一下,她本能地抓住了离她最近的贺狐狸,两人一起倒了下去。
    贺狐得意的接住弯月,在听到了门口的脚步声时,他顺势倒了下去,还“唉哟”的大叫了一声。
    闻声而来的张大夫忙打开门:“弯月丫头……”在看到眼前的情形时,见多识广的他忽然愣住。只见一直张牙舞爪的贺狐狸,此时竟被弯月丫头牢牢的压在身下,还一副哀怨的小媳妇样儿。而压在贺狐狸身上的弯月,手中紧紧地抓着狐狸的衣衫,眼睛却惊慌地朝他们看来,一副,一副捉奸在床的奸夫样儿……
    张大夫的脸,第一次抽的这么厉害。原来,弯月这丫头,还是个御姐……
    在看到张大夫起伏不定的脸色后,弯月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忙松开了抓住贺狐狸的手,支支吾吾道:“大夫,不是,不是你们看到的……”
    “怎么,你不想对我负责?”贺狐狸幽幽的声音忽然响起:“刚才你说的话,都不算数吗?”
    弯月一愣,她刚才能说什么话。但在看到众人吃惊的面色后,她忽然明白了过来,栽赃,这一定是栽赃。
    这只该死的狐狸,诚心让她嫁不出去吗。
    想到这里,弯月清了清喉咙:“贺公子,我知道你对我好,可我真的不是男子,对不起,我不该瞒你的。”
    听到这里,众人的眼翻了两番,敢情又扯出了一个断袖之癖?
    若涵的嘴轻轻地挪动了一下:“原来是个兔儿爷。”自己先抖了两抖。懵懂的静如站在他身边,将这话听了个明白,她好奇地问道:“奇怪,那个叔叔不是一只狐狸吗,怎么变成兔子了?”声音不大,却让在场之人嘴角皆上抽,当然,除了某只狐狸。
    贺狐狸的脸,在听到静如的话后,迅速变成了锅底颜色。
    这个小丫头,怎么就跟他这么犯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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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抹红衣,悄悄地潜入了房中。夜色笼罩在那个青衣男子的面上,为他平添了几分祥和之气。
    “遥哥哥。”赵水儿的眼睛,此时忽然泛起了水样的光泽。今日,父王一到来就对弟弟之死百般盘问,言语中已经表露了对她的怀疑。然而,他又何尝问过她过得好不好?
    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人能够倚靠。
    既然无法被保护,那就让他们尽数臣服于自己吧。
    清遥的眼紧闭着,气息依旧,似乎陷入了一个长长的梦中。
    “哥哥可是恨我,用这种法子留下你。”赵水儿喃喃地说道:“我相公若能有你一半儿深情,我又如何走到今日这步。”
    她叹了口气:“哥哥,我不会勉强你,我会等你对我动心。”一声轻喃,她推开了门,翩然而去。
    清遥的眉头,忽然皱了起来,仿佛陷在一个噩梦里,无法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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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赵水儿款款走到大厅里时,她的父亲,正在屋子里和二皇子宇文漠然密谈。
    “夫人。”赵老贼的侍卫忙出声拦住她:“王爷吩咐,任何人都不得擅自入内,违者杀。”
    “哦?”赵水儿露出了妩媚的笑容:“也包括本夫人?”
    那侍卫忙低下头,咽了咽唾沫道:“夫人,这是王爷的命令,请莫为难小的。”
    赵水儿眯眼看了看亮着灯的窗户,道了声:“无妨,职责所在,自然不能破例的。父王有了你这等忠心之人,是福气。”
    在返回自己的园子后,赵水儿思虑再三,挥手招来了赵合:“赵合,今夜你想个法儿,让二殿下到我这里来一趟,还有,今日拦住我的那个侍卫,你想办法接近他,我要知道他的软肋。”
    赵合应了一声,他抬起头来,小心翼翼地说道:“夫人,听说今儿个,王爷将从豫州带来的四个美女送给了二殿下,只怕二殿下今晚……”
    “哦?”赵水儿眉目一转:“美色当前,确实不适合深夜到访。赵合,你去后面挑几个像样的男宠,一起给二殿下送去。”
    “夫人,现在?”赵合有些结巴,现在给二殿下送男宠?
    “自然,快去吧。”赵水儿打了个哈欠,转身走进了房里。她唤出丫头,舒舒服服地泡起了澡。
    然而,她的身子刚泡入水中,木门就被人毫不留情的一脚踹开了。
    他,果然来了。赵水儿的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她抬起玉臂,轻轻地揉搓着,丝毫不顾后面脸色发黑的某人。
    “赵水儿,你到底想做什么。”随着一声狮吼,那个人已经来到了她的身旁。
    “水儿自然是恭贺殿下的齐人之福。只是,水儿这里虽无美人,男宠却不少,一起送给殿下解闷儿,岂不更好。”赵水儿打了个哈欠,说道。
    看到赵水儿一脸的满不在乎,宇文漠然的脸上登时蒙上了愠怒。他一掌催去,偌大的木桶登时裂成了碎片。
    而赵水儿的身子,也在此时尽数暴露在他面前。嫩白的肌肤,晶莹的水滴,闪着莹润的光泽,一如他们的初见。
    “出去。”赵水儿迅速拿起挂在一旁的袍子遮住自己,怒喝道。
    宇文漠然的身子却丝毫没有离去的意思,他忽然一把抱住赵水儿,直直往床铺走去。
    赵水儿痛的微微皱起眉头,却在下一刻与他颠鸾倒凤。红罗帐里,几番云龙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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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弯月伴着诸人,仍留在客栈中。夜里,耳朵灵敏的她,忽然听到了一阵异动,似乎是有人在外面抖抖索索。这么晚了,这些人要做什么。
    随着一个小小的“噌”声,一根长长的竹管伸了进来,淡黄色的烟雾,在她的房内弥漫开来。
    是谁这么下劣,竟然使用迷烟?
    弯月本能的屏住呼吸,直到一个黑衣人翻窗而入,寒光中的刀刃已经对向了她。
    说来也快,弯月忽然从床上跳了起来,一个枕头就朝对方砸了去。
    对方能来杀她,自然也不是省油的灯,在躲过暗器枕头后,持刀冲她杀了过来。招招狠毒,意在置她于死地。
    忽然间,一个人破门而入,手持短剑与黑衣人对打了起来,而门外,也传来了铿锵的兵器交接声。
    弯月此时已经躲在了一旁,透过小窗里射入的月光,她清楚地看到,那个闯进来救她的人,竟然是贺狐狸……
    这个时候,他怎么还在这里?外面的打闹声愈来愈厉害,大有鱼死网破之势。弯月的心里,忽然为贺狐狸捏了把汗。这个看似荒诞不经的男子,却次次在她危急的时候出来救她……
    一声闷哼,贺狐狸紧紧捂住了胸口,似乎那里挂了彩。而急于速战速决的对方,丝毫不放过这个空当,一把冷剑直直冲向了贺狐狸的心口。
    “不要。”弯月大吃一惊,她的身子不受控制的冲向了黑衣人,右手两指在瞬间夹住了刺向贺狐狸的刀刃。
    黑衣人在刹那间愣住,这个小女娃,竟然用两根手指就夹住了他的兵刃?这……这该需要怎样的内力……来不及多想,一道寒光闪过,他翻倒在地,血流中的他再也没有起来。
    “你没事吧。”贺狐狸已经来到了弯月的身边,拉起她的手问道。
    弯月摇了摇头,她的眼睛仍旧在那个黑衣人的身上,这个人,怎么会突然倒地?她只记得,刚才似乎有一道流光在眼前划过……
    外面,忽然传来了“噼里啪啦”的声响,不经意间,浓烟已经席卷上来。
    “糟糕,有人在下面放火,把路都堵死了。”贺狐狸皱起眉头,他一把拉住弯月:“丑丫头,抱紧我。”说完不由分说的朝窗外跳去。在落地的刹那,贺狐狸轻轻的一翻,用身子护住了弯月,一阵天旋地转后,弯月直直地压在了贺狐狸的身上。
    “唔……”贺狐狸推了一下弯月:“你这丫头,瘦骨嶙峋的,怎么就这么沉。”
    弯月忙抬起身来,可她的手上却在此时黏黏糊糊的,借着火光,她看清了,那粘糊糊的不是水,而是殷红的血。
    “狐狸……”弯月忙施针,封住了他的穴道,防止血继续流出。然而,贺狐狸胸前已经血衣浸染,在灼灼的火光的映射下,他的脸苍白如昼。
    耳边,“噼里啪啦”声还在继续,一声比一声高亢的“救火”声刺破了夜空。而火势也愈发失去了控制。
    崇安八年,安阳突生大火,火龙席卷了城里半数人家。一时间,人心惶惶,后有术士详言,此乃天谴之先兆。
    安阳,终于在此夜爆发了。城里颇有威望的乡绅纷纷聚集于豫王的行馆外,一致上书请求豫王解除城禁,安抚灾民。
    而痛失家园与亲人的人们,也聚集在了行馆外,哭天抢地。一时间,里外剑拔弩张。
    “那群笨蛋,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豫王赵恒的手狠狠砸在了梨花木桌子上,震得桌子一阵闷响。
    “父王莫生气。”赵水儿放下一杯参茶,小手有规律的敲击在赵恒的后背:“他们好歹为弟弟报了仇,也算死得其所了。”
    赵恒的脸色,此时略有好转:“水儿说的有理。可怜我的鹏儿,竟然死在了猫杀的手中。我赵恒有朝一日,必倾尽天下为其偿命。”
    赵水儿的手,在见到父亲的怒色后,不由得抖了抖。她好言劝道:“父王,别气坏了身子。弟弟虽然纨绔了些,可他的心里,还是很挂念你的。若是他九泉之下也瞑目有知,定会瞑目的。”
    赵恒揉了揉太阳穴,他推开了赵水儿,站起来问道:“水儿,你和二皇子,走的很近?”
    赵水儿不予置否,她低下头,装作为难道:“父王,女儿的心,你不是不知道。虽然他现在已经落魄,可南方皆是他的天下。若女儿不从,只怕他对我们不会善罢甘休。”
    赵恒转头看向赵水儿,颇叹息地说道:“水儿,这些年,为父委屈你了。你放心,回到豫州后,为父自会替你做主,向二皇子讨一个名分。”
    赵水儿摇了摇头:“父王不可。水儿怎么说,也是秦家的寡妇,如何进得了殿下的门。况且,水儿的心里,并未有他。”
    “怎么,你还记挂着那个窝囊废?”赵恒的声音中已有不悦,他的女儿,到底还是个女人呀。
    赵水儿听到“窝囊废”那三个字时,心中颇有不悦,但当着她父亲的面,终是不好发作:“父王说笑了,那么远的事儿了,水儿怎么还会在放在心上。只是父王,二殿下此人野心颇大,女儿很怕其醉翁之意不在酒。爹爹,如果我们输了,可就再也翻不了身了。”
    “哦?”豫王的眉,如赵水儿心中预计的那样,迅速拧成了一个弯儿。如同所有的当权者一样,他最不能放下的,自然是权力,还有权力所带来的系列好处。
    赵水儿趁热打铁道:“父王,卧榻之下岂容他人酣睡。如今,异族已被尽数驱出中原,只怕现在已经将矛头对准了我们。二殿下虽然不济,但他好歹有半壁江山在手,俗话说,臣不乱君不稳。如果天朝内乱,对我们也不是没有好处。”
    赵水儿的话,已经点的很明白。她要坐山观虎斗,可是,这虎,又该如何斗起来。
    终逃不过那双翻云覆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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