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章 因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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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色衣炔翻飞,在风中烈烈作响,墨色发丝在空中张扬的划过锐利的弧线,凌历的剑气扫过,竹叶纷纷掉落,却在靠近玄色身影时化为飞烟。
"恩,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庸懒的声音想起,木凌天放下手中的茶水,从软榻上站起身,看着收势站立的木屿瞬懒懒的道。
收起剑,木屿瞬转身向木凌天点点头,然后转身离开,墨色的发丝在身后划过一道优雅的弧度。
微眯起眼,木凌天看着木屿瞬离去的背影勾起了嘴角,这小子,长的真是越来越俊俏了,不愧是我生的。
走在回寝宫的路上,木屿瞬摸了摸怀里的一小块残余金链,这是木凌天从云鸢手脚上取下的残链的一小部分。。。。
锁神链,就是当初锁住鸢儿的金色链子,打开链子只有一种方法--一滴君上的血。
鸢儿,他,还好吧。。。。抬头望向蓝天,木屿瞬记得,鸢儿以前最喜欢对着天空发呆,他说在笼子里看天,天空永远都不会变,那现在的鸢儿应该能看到这变化万千的天空了吧,他,自由了呢。
怀中的金链,是当初拿下锁链时君父截下的,尤记得他把这小断金链抛给自己时,那笑的嗳昧的眼神,当初将它留下,也是想留下个痕迹吧,一份独属于鸢儿的痕迹。想到鸢儿,木屿瞬的眼睛里浮出了点点柔情,眼中墨色加深,似无边深渊般欲将人溺毙其中,挺直的鼻梁下性感的薄唇轻抿,细腻的肌肤和着如缎的墨色黑发,修长挺拔的身才,气质清冷优雅又霸气天成,真是为风华绝代。
抬脚踏入寝宫,木屿瞬查觉到有人来了,走进书房"母后"木屿瞬对正看着窗外失神的女子唤道,他知道她在看什么"母后今天怎么想到来我这了?"自从五年前跟随君父学习以来,几乎没见着面,没想到今天居然来了,不过,也好,正好今天把事情问清楚。。。。
"瞬儿回来了阿"回过神,秋慕莼收回视线,转身看向木屿瞬。
"母后在看什么呢,看的那么入神,连我进来都不知道"踱步走向窗口,在秋慕莼身旁停住,然后望向窗外"是在看那座塔吗?我记得小时候母后就喜欢对着塔发呆呢,上面是有什么东西么?"收回视线,木屿瞬直视秋慕纯,问道。
慌张的别开眼,秋慕纯僵硬的扯了扯嘴角"呵呵,瞬儿真爱说笑,母后只是随便看看罢了,怎么会有什么呢"
"哦,是么。。"喃喃着转过头重新望向窗外,望向远处直入云端的塔,木屿瞬像是怀念般的自语道"可是,我却见过一个人呢,就在那座塔上,他的名字叫。。。。。"顿了顿,看向秋慕莼别开的脸,木屿瞬缓缓说出了那个名字"云鸢。"
猛的看向木屿瞬,秋慕莼不敢置信的瞪大双眼,声音微颤:"你。。。。你知道。。。。"突然上前一把抓住木屿瞬的手臂,秋慕莼情绪激动"你。。。你见过他!他。。。。他怎么样了?他们有将他怎么样吗?"
抓住秋慕莼的肩膀制止她的动作"母后,您先冷静点"
"好,我冷静。。。。冷静"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秋慕纯放开木屿瞬,深吸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好了,我冷静下来了,瞬儿,你快告诉我啊"声音中带着点点急迫。
"我可以告诉您,但是母后,您得告诉我,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他会被关在里面"看她确实冷静下来了,木屿瞬便说到。
像是在思考般,秋慕莼沉默了,过了一会,像是下了决心,秋慕莼坚定的看向木屿瞬,点了点头"好"
"他很好,现在已经离开了那座塔,自由了"见她答应了,木屿瞬也没迟疑,说出了事实,也不管事实多另人震撼,他相信,聪明如她,该知道怎么做。
"什么,他离开了?!他是怎么离开的?"咋一听到这另人吃惊的答案,秋慕莼不敢置信的看向木屿瞬,她不敢相信,自己多年的心愿就这么变成了现实,真怕这是一个梦,梦醒之后,她可怜的鸢儿仍被他们囚禁在塔中。
"母后,这个问题请恕我不便回答,您问的我已经回答了,现在该您说了"
"恩,好"见木屿瞬不便透露,秋慕莼也不免强,毕竟,鸢儿能出去就好,有些事情知道的太清楚也未必是好事,想到这,秋慕莼释然的叹了口气,然后再度望向窗外,回忆道:"事情要从十六年前开始说起,那年。。。。。"
十六年前,凤滦宫
"娘娘用力阿,娘娘。。。。。"产婆焦急的声音从殿中传出,和着雷雨声,使原本寂静的夜变的嘈杂了许多。
凤滦殿内灯火通明,宫女不断的在殿中忙碌的进进出出,"阿。。。。"一声声呼痛声从殿中的华丽的紫檀木雕花大床上传出,床上的女子发丝凌乱,香汗淋漓,浓淡适宜的如烟柳眉紧颦,原本樱红的唇被贝齿咬的血迹般般,虽然狼狈,却仍显的娇美可人,足可见其之前是何等的美态。
"娘娘快用力,快生了!"床边的一位产婆急的满头是汗,这都一个多时辰了,可是孩子还没生出来,要是出个什么事,自己有一百个脑袋都不够砍阿,想到这,产婆更迈力的喊道"娘娘用力。。。"边帮着推动着"快看到头了。。。。。"
"阿!"一声女子的沙哑的叫喊声半着雷破空的声音想起,接着"哇哇。。。"的婴儿哭声想起,"恭喜娘娘,贺喜娘娘,是位小王子。。。"嬷嬷刚要将孩子抱给女子,却被产婆的话惊到"娘娘,用力,还有一个"产婆急的满头大汗,转头望向一干愣住的宫女,嬷嬷们"你们还楞着干什么,快准备热水。。。。。"立马,殿中的人又开始忙碌了起来。
此时的炫天殿中
木凌天望着面前的白发老者,凤眼微眯,透出点点危险的神色"我说爱卿啊,你把话再说一遍,我没听的清楚呢"
楚逻颤抖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背弯的更低了,声音欲加颤抖"君。。。君上,这。。。这是祖制规定的阿,如果君后娘娘诞下的皇子是。。。。。那。。。那就得。。。。"
"就得关在云捎塔中,由你们圣殿照规据养大,是么"声音仍然庸懒如昔,却给人冷冽如入地狱的感觉。
楚逻脸色刹白,身体晃了晃,似要晕倒般,却仍然坚持道"君上,祖制不可违阿!"
木凌天兴味的看着跪在地上明明已经被自己吓的半死,却仍然咬牙坚持的老顽固,嘴角一勾"好吧,那就养塔里吧,就让圣殿的那帮家伙按列办吧"事情不简单呢,似乎会变的很有趣呢,想到这,木凌天嘴角的弧度不禁又上扬了几分。
"啊?"楚逻愣住了,没想到木凌天这么容易就答应了,刚刚还一副再提就整死自己的模样,而才一眨眼的功夫居然就答应了,楚逻可不认为这个男人会将祖制放在眼里,唉,楚逻不禁在心里微叹一口气,君上的心思果然不是自己能揣测的到的。
"涉喜,走,我们去看看君后生了没"木凌天转头对身边站着的大总管说到,说完,抬脚步出炫天殿。
"是"涉喜恭声应道,然后看了地上跪着的楚逻一眼,道"楚大人,我们快跟上吧"说完,便也踏出了殿门,楚逻赶紧起身跟了上去,三人一起向凤滦殿行去。
凤滦殿中,随着一声力竭的叫喊声后,"哇哇。。。"的婴儿的啼哭声再度想起"娘娘,恭喜,又是一位王子,是银发呢,好稀罕的发色,还从没见过呢,好漂亮呢"产婆抱着孩子来到女子床边,邀功似的夸赞道。
"将孩子们都抱来我看看"床上的女子很虚弱,但声音中仍能听出初为人母的喜悦。
"是,娘娘。。。。"声音突然消失,秋慕莼奇怪的看向产婆"怎么了,怎么还不将孩子抱过来"
产婆的脸色变的苍白,声音开始颤抖,"娘。。。。。娘娘。。。。眼。。。眼睛,他的眼睛。。。。"
"抱过来!"一声历喝打断了产婆的话,产婆立马上前,将怀中的孩子递给女子。
血红的眼睛,当秋慕莼第一眼看到时,也不禁微楞,待仔细看时,却发现,他的眼眸虽然是血红色却奇怪的没有血腥感反而让人觉得透明圣洁,眼底深处似蕴满了月光,透出淡淡的清冷,很美的眸子,秋慕莼不禁看的痴了。
"君上驾到。。。"木凌天踏入凤滦殿中,对正准备起身向自己行礼的女子一挥手,道"莼儿辛苦了,就不必行礼了"然后走向紫檀木椅子坐下。涉喜和楚逻分站两侧。
"谢君上"微一弯腰,女子躺靠在床上,对身旁的两个嬷嬷示意了下,两个嬷嬷会意,抱起孩子向木凌天走去,待走到近前,微一行礼,道"君上,这两位就是娘娘刚诞下的两位小王子"
"哦?"瞟了楚逻一眼,木凌天兴味的勾起嘴角,道"是双生子阿。"
"是的君上,黑发的王子早出生半个时辰"嬷嬷恭敬的说道。
"恩。。。"看着两个婴孩粉嫩的脸,木凌天像在思考什么般沉默了会,突然勾了勾嘴角,说道"黑发的那个叫木屿瞬,至于银发的么,就叫木云鸢如何?"
"谢君上赐名"秋慕莼微一欠身谢恩。
像是感应到什么似的,银发的孩子睁开了眼睛,血色眼眸立马暴露在三人面前,楚逻立马激动的抖动着身躯想要说什么,却在木凌天的瞪视下禁了口。
"莼儿阿,这鸢儿的眸色很特别阿"木凌天坏心眼的对着有些慌乱的秋慕莼道"圣殿那方面想要鸢儿呢。"
"君上!"秋慕莼有些激动的想从床上爬起来,却又因为身体太过虚弱而失败。
"莼儿啊,你先别激动,这圣殿要人,祖制规据,朕也没办法阿"木凌天摊开双手,满脸的无奈。
听到这话,秋慕莼脸色立马变的惨白"他们想将鸢儿怎样?"
瞟了眼身旁站着的楚逻,木凌天示意他上前解释。
"禀娘娘,圣殿将将其养于云捎塔上,并亲自教导,娘娘请放心。"楚逻上前恭身行礼后解释道。
"什么,云捎塔,鸢儿还这么小,怎么可以!"秋慕莼痛苦的看向木凌天,哀求着"君上,您要帮帮鸢儿阿,他才刚出生呐。"
"娘娘,这是祖制的规据,不能违背,血色眼眸,必须抚养在云捎塔内,请娘娘不要为难君上"涉喜及时出来劝道。
无力的垂下手,秋慕莼痛苦的闭上眼,眼泪不断的划落,声音悲伤而沙哑"什么时候带走?"
"禀娘娘,必须马上带走"楚逻恭声道,虽然不忍,但不得不这么做。
"那能把孩子再给我抱抱么"睁开眼,秋慕莼流泪看向木凌天,哀求道。
向嬷嬷看了一眼,木凌天示意她把孩子抱过去,"君上,这。。。。。"楚逻连忙想阻止,却在木凌天的瞪视下禁了声。
接过云鸢,秋慕莼温柔而悲哀的看着怀中小小的婴孩,他还这么小,还没见过世间的色彩,就要被囚禁在那不知道有什么的云捎塔上,圣殿那群人不知会如何对待他,可怜的鸢儿。。。。眼泪,不禁再度划落下来。
"娘娘,请将孩子交与微臣"楚逻出声打断了秋慕莼的思绪。
狠狠的瞪了楚逻一眼,秋慕莼威严的开口"本宫多看会皇儿都不行么"
"请娘娘不要为难臣,臣只是按规据办事"微微一礼,楚逻恭声说道。
"哼,规据难道没教过你君臣之礼吗?君上都还没发话,你急什么"瞪视着楚逻,秋慕莼说的愤恨,却在转向怀中的云鸢时,视线立马柔和了下来。
木凌天兴味的看着秋慕莼,他还不知道,原来一向温柔可人的君后还有这么威严迫人的一面。
楚逻被秋慕莼的话噎住,求救般的看向木凌天,却被直接无视了,转向涉喜,却被闪烁着避开了,楚逻有些挫败的拉怂下了肩。
"娘娘。。。。。这。。。"无奈,楚逻只得再次提醒秋慕莼,该交人了。
再次瞪了楚逻一眼,秋慕莼才依依不舍的将云鸢交给了身边站着的嬷嬷。看着嬷嬷将孩子交给了楚逻,心仿佛被剐了一块般,搂紧另一个孩子,秋慕莼痛苦的闭上了眼。
见事情完了,孩子也拿到了,木凌天庸懒的站起了身"莼儿累了就好好休息吧,朕过阵子再来看你"说完转身优雅的踏出了凤滦殿。
"恭送君上"凤滦殿中的人齐齐拜下,秋慕莼却毫无感觉般,仍闭目靠躺在床上,只有抱着木屿瞬的手紧了紧。
"后来,我就再也没见过他,只知道他在云捎塔上。。。。。"秋慕莼声音悲哀而低沉,缓缓的述说完那段回忆后,已是泪流满面"从那以后,我一直在期盼,期盼有一天,鸢儿可以走出那座塔,能够自由。。。。"从怀中抽出绢帕,秋慕莼擦了擦眼泪"现在好了,鸢儿终于恢复自由了,真像一场梦。。。。"说完,望向远处的天空释怀的微微一笑,而后转向木屿瞬"好了,我也该回去了"
"恩,儿臣恭送母后"木屿瞬微一欠身,恭声说道。
"瞬儿,你真是不可爱呢"看着木屿瞬清冷的态度,秋慕莼有些无奈,怎么就不活泼呢,是自己教育不行么?摇摇头,秋慕莼向殿外走去,想不通就不想了。
看着秋慕莼离去的背影,木屿瞬陷入了沉思,事情似乎不简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