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卷五五 谜底若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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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郗语的办公里总会使蹇骞浮想联翩,只有在这里蹇骞才能安静的想想到底在她身上发生了些什么事,看看自己是不是还认识的那个自己。这里就像是教堂里的告诫室,蹇骞袒露自己,才能看清自己。
自从遇到应紫天后,蹇骞都不知道自己干了些什么,曾经蹇骞以为爱断木会是一生一世的事,但原来一生一世等一天是不可能的。人的感情就是这样,无论在那个疯狂痴迷的时候说过什么、做过什么,当那段日子过去后,我们除了会留下一点遗憾外,真的什么都不会留下。
而在现在的时段里,我们继续重复着上一次的疯狂痴迷,并扔大声的说:“这是我最后一次……”最后一次爱这个人,最后一次恨那人。我们永远都做不到自己的承诺,我们总在否定自己,推翻自己,却还像证明自己。
最后发现,渐渐迷失自己。
:“在想什么这样入神?”郗语悄然无声的出现在蹇骞身后。
蹇骞对她笑了笑,惨淡的。
:“昨天应紫天应为严清的命案被拘捕,但没过2个小时她就被放了,我听说是你做的她的时间证人。”郗语问蹇骞:“你给的是假口供对不对?”
蹇骞抬气头白了她一眼,她在我面前越来越诚实了,蹇骞在她面前也越来越透明了。只消她一个表情,郗语就知道她做了什么,正在为什么事而烦恼。
不过,蹇骞的烦恼除了应紫天以外,还会有什么?谁会猜不到呢。
:“其实我也也不算给假口供,最起码那天严清死的时候,应紫天确实在学校。她一个人去后山,不用想也知道龙娉婷在那里,我怎么可能接受她们在一起的事实呢,我甚至都不愿意多看一眼,我宁愿骗我自己。但警方一定不会再相信龙娉婷的证词了,我如果不说我看到过她们,而且是过了严清的死亡时间,应紫天会有麻烦的。”
:“当你看应紫天的时候,如果发现端木没有在你心中再占有一丝地位时,那就好好的忘了她吧。”郗语突然转变态度的对蹇骞说。
一直以来,她像端木的死党一样提醒着蹇骞让她很愧疚。蹇骞诧异的看着她,我不明白她转变的原因。
:“你不是一直觉得我应该爱端木,好好的实现我的承诺吗?”
:“我不是要你一直去记着爱一个已经不存在的人,而是希望你不要爱上应紫天,或许是我私人主观的看法,我总觉得你如果爱上她一定不会有好结果,你说我对应紫天有偏见也好,但我希望无论你作为我的病人或者朋友,都能过得好。但我发现,我也是阻止你去爱,你反而更无法自拔,还让你很挣扎痛苦。既然这样还不如好好的忘了段目,去追求你认为值得的感情。我们都不要太固执了。”郗语说得很轻松,但也很无奈。
:“好像我总是晚别人一步,端木也好应紫天也罢,她们总是不等想清楚自己的感情就移情别恋了。不知道是我对于爱太过慎重了,还是爱本来就是火花,只要思绪稍有走神,就燃尽消失了。”人果然都是这样,当有人越是阻止你时,你拼命的要去背道而驰。当别人在鼓励你、承认你的时候,你又开始退缩了,明明该事前就要想清楚的东西,现在才来怀疑。
:“端木是个教训,而应紫天就是你生命中的另一次契机,既然现在有机会,为什么不去抓住她,而还要继续错过她。”
郗语点上一根烟,烟雾迷朦,蹇骞看到一个未知的命数正在上演。
:“顺其自然吧,现在她和龙娉婷在一起,我想她是幸福的。”以前蹇骞只希望有个人能够永远保护应紫天,后来这个人出现了。龙娉婷确实有能力,而且也全心全意的在保护着她,甚至必她做得更多。应紫天对龙娉婷的信任,是个更无法改变的事实。
:“真不像你。”郗语得出一个结论。
蹇骞以为她够了解自己,结果她不了解。蹇骞又怎么会是去死缠烂打的性格呢,其实蹇骞都为自己的懦弱感到心寒,又何况应紫天。
:“那什么样子才像我?”蹇骞嘲弄的笑道,更多的是在耻笑她自己。
:“当年那个为了端木用尽手段去争取的蹇骞到哪里去了?”
郗语突然的话让蹇骞遁入混乱。
:“什么……手段?”
:“我不知道你找到端木那一刻心情是怎样的,是像继续好好爱她让她幸福,还是只是为了得到她。总之端木再次遇到你,就是她恶梦的开始。”郗语冷冷的说。
蹇骞迟滞呆若智障,脑袋中闪过一个令她做呕的画面,一个人扯拉着在街上企图逃跑的端木,她带着泪,使劲摇头,想摆脱那个拉着她手不放的人,周围的人都看着她们,不知道在指指点点的说着什么,但这让端木的挣扎更加剧烈。
那个人的身影蹇骞认得,好熟悉。
:“我做了什么?”蹇骞声音颤抖,她不想知道真相。
:“为了端木能从新回到你身边,你跑去她公司找她,在她公司又是下跪又是哭闹,她还是不肯回到你身边,于是你就在她住的地方、在她上班的地方散发传单,说她是同性恋,让她无处立身。”郗语的话像锋利的刀割开了蹇骞的记忆。
蹇骞看到那个曾经在校园草场上,当着众目睽睽滞之下,大声对她表白而毫无惧色的端木,在一个办公场所里受人诽议,她落寞哀伤的表情,仿佛是在控诉着蹇骞的罪行。
我怎么会是这样的人,我怎么可能用这样毒辣的反法去逼迫我爱的人。蹇骞抱着头,痛的厉害,她也不相信自己会是这样的人。
:“后来呢?”蹇骞不顾自己的身体,残忍的问下去。
对她的,对自己的,残忍,一直延续到今天。
:“她决定和她老公出国躲你,再也不回来,接着就失踪了。”郗语把一个的爱情和一个人的生命,就用这样一句话结束了。
:“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蹇骞看着她,她想郗语早就知道这些事情了。
:“我去警察局找花警官要的资料。”
:“警察局一般保存资料的时限是很长,但因为资料太多太杂乱,所以一般过了7年要找到准确想要的资料机会都好小,一定是花警官小心保存下来的吧。我对于这个人完全无语,凭什么他就认定端木一定是我杀的呢?”蹇骞想起那个身材臃肿像个粽子的人,恶心。
:“我觉得他的怀疑是合情合理,但是无凭无据。你在对端木做了那么多过分的事情后,知道端木要同她老公离开中国,你觉得再也无法拥有端木,所以你杀了她,谁都会这样想的。”郗语按照普通人的逻辑思路为蹇骞分析道。
:“上次花警官告诉我,端木的尸体已经找到,她是怎么死的?”是啊,不怀疑自己怀疑谁?难道怀疑她老公受不了她是同性恋的事实,然后将她杀掉。太可笑了,蹇骞都觉得不可能,警方又怎会这样想。
:“端木的尸体是在你们的学校操场下面发现的,一个好明显的地方。上面每天经过那么的人,却不知道有个失踪7年的人一直躺在下边。当警方接到密报挖出端木的尸体时,因为土中尸体白骨化只需要3~5年,所以找到的只是一副骸骨。不过从死者衣服上的血液我证实了死者是端木冷香。”
谁会将她埋在那个草场下面?谁会选择这个容易发现又有特殊含义的地点,难道真是自己?但蹇骞真的清清楚楚的记得,她追去机场看到端木和她老公是上了飞机的,那个时候她们已经准备登机,任蹇骞在外面如何大叫,她们都没有回头看过她一眼。
:“端木的死因也是让法政科觉得困扰头痛的事情,因为事隔多年在尸体发现的现场,人流动太大,早就将证据完全消灭掉了。而埋尸体的坑里也没有发现特别之处。如果是有人在那里同端木发生过争斗,端木死在埋尸处,那么端木的血一定会在土壤中保存下来,但尸体周围的土壤没有任何显示是沾染过血的。也就说,埋端木的地方不是案发第一现场。接着就是骸骨,如果是棍、棒、刀、枪之类的凶器,都会在骨骼上留下痕迹,但端木的骨骼上没有任何伤痕,也就是说我们无法判断她的死因。”
郗语的话让蹇骞觉得恐惧,一个人在另一个地方杀死端木,然后不惧迢迢千里的把尸体又移埋到学校里,凶手不怕人发现吗?是什么原因让凶手一定要将端木的尸体埋在学校操场,这样尸体不是好容易被人发现吗?
:“不过还好在端木的衣服上发现极少的血渍,并证实那是属于端木的,也就是说端木是受伤而死,但伤是什么伤?又是什么凶器造成的?经过法政科多次试验终于找出一点线索。”郗语的语气一向很慢。
蹇骞急忙追问:“什么线索?”
:“正常成人的血液绝大部分都在心血管中迅速循环流动,这部分血量称为循环血量。还有一小部分血量滞留在肝、肺、腹腔静脉丛或皮下静脉丛等处,流动缓慢,这部分血量称为贮存血量。人体剧烈运动或大量失血时,贮血库的血量才会释放出来,参加血液循环,以补充循环血量。端木衣服上发现的血渍经过化验,发现是属于贮存血量,就静脉血。动脉血和经脉血主要差别就在于血红蛋白的含氧量不同,又因为血氧含量不同也会影响血液黏度,我们发现的血渍它的黏度低于正常动脉血,所以就是静脉血。”
:“这又是什么意思,究竟端木是怎么死的?”蹇骞听着这一大段的专业分析,完全搞不清楚状况,越听越不懂。
:“也就是说,端木在死之前,她的动脉血都不在了,死因有可能是失血过多而死,但这个凶手好残忍,端木可能是在极度痛苦下死亡的。”
:“为什么?”蹇骞想起恐怖片里那些失血过多而死的人,身上充满深深的刀痕,每一寸都是皮绽肉开。端木那么娇柔,怎能抵得过这样的折磨。
:“因为血量相对恒定率保持着血液充盈循环体统的正常工作,才能使血压维持正常水平,既然有压力那么皮肤在受到伤害时,压力就会使得血液出现喷溅,但在端木衣服上并没有发现大面积血渍,也就是说,这个凶手不是用刀将端木的血慢慢放干,而极有可能是用针筒将端木的血全部抽出来。端木虽然死的时候没有多大痛苦,亦没有受到残虐。但是一个人在一个漫长的时间里,看着自己慢慢的死,并且还没有特别的感觉,只会觉得身体逐渐冰冷,那样的精神折磨才是最残忍的。”
蹇骞想不出有谁会这样对待她,除非仇恨极深。这个人,蹇骞想不出会是谁,因为善良温柔的端木没有仇人。能有这样的恨,除了得不到她的自己,就还剩那一个人了。
:“你以前一直不肯说,为什么现在又要告诉我这些?”蹇骞抬头问她。红血丝布满双眼,看上去就像一个杀人狂。
:“因为我确定你已经不爱端木了,即使你知道你曾经过分的行为,你也只是会苦恼一下、憎恨自己一会,但仍然非常容易就自我原谅,因为这是一段尘封已久对你又已经没有意义的过往。”
郗语将蹇骞说得极为冷血,或者她觉得世界上所有都是这样吧。
难道不是吗?一个人跟你没有关系了,你不再爱她了,她对于你就真的是个可有可无的陌生人了。她的生死,她的苦楚,像吹过的风,就这样什么都不是的便忘了。
:“而且时至今日,案件已经过了7年的追诉时效,按照刑法规定应当撤案或不起诉或终止审判。”郗语又揶揄道。
:“你这话时什么意思?”
:“好多事情我们不知道不代表不发生过,但知道也未必代表就会有一个结果。”
:“郗语,你在暗示我不要追究真相吗?难道你忘了人的贱性吗?你越阻止,我就越想知道。”蹇骞冷硬的对她讲完后便起身离开,她要去找到杀端木的凶手。
去吧,去找杀端木的凶手吧!郗语靠在椅子中刁猾的笑着。
本来看你可怜不想利用你的,但我设了这么好个局,原本可以一次性收拾掉应紫天,没有想到你竟然来破坏。既然你自己都不放过自己。那么,我就大大方方的利用你了。
郗语舒展四肢,优雅的伸了一个懒腰,觉得很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