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章 茶楼巧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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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当我醒来的时候玲珑告诉我舞朔风已经进宫,我嘴一噘,心里隐隐有些失望。
玲珑见我这样,忙说道:“公主,驸马爷不在,不如我们在花园里透透气吧!花园里菊花开得正灿烂呢!”
“菊花,菊花,天天看菊花有什么意思啊!”我不满地嘟嘴。想来这么多天我还从来没见过京城是什么样的呢,突然心情大好,急忙唤玲珑更衣。
玲珑看着我突然心情大好,心里有些后怕,小心翼翼的问道:“公主,您是要去花园吗?”
我神秘地一笑:“花园?玲珑,今天公主我带你去外面玩。”
“公主,不能啊!”玲珑大惊。
我见她脸色大变,不满道:“为什么不能?”
“这……这,驸马爷要是知道了,肯定要大发雷霆,到时候不仅是奴婢,还会连累其他人一起受责罚的。”玲珑不断地恳求道。
我不惊皱眉:“玲珑的意思是驸马爷不讲情理还是他想禁足本公主?”
玲珑听我说这话,吓得连忙跪下,眼泪大滴大滴的落下。我也吓得连忙扶起她:“你……你这是干什么啊!”
“公主啊,玲珑没有也不敢说驸马爷的不是,奴婢也是为了您的身体和安危着想。求您,不要吓奴婢了。”
我叹了口气,和她估计是说不通了。我便让人唤王府的管家来。我听舞朔风说过,叶管家是听风楼里朱雀堂堂主,专管财务这块的,兼职王府的管家。听风楼分为四个堂分别是朱雀玄武青龙白虎。这个精明的老头听了我要出去后,也一直皱着眉头不说话。
“您倒是说句话啊!行还是不行?”我急道,这个臭老头,干嘛一直不说话装深沉。
“奴才觉得不妥。”他不带任何情绪的说道。
“为什么不妥?”我追问。
“为了公主的安全。”仍没有情绪,却让人有些抓狂。
“那好,我带两个侍卫一起出去总行了吧!叶管家您要是不放心,不如就由你保护本公主吧!”哼,正缺个拿东西的付银子的呢!我心里贼笑。
我一面走着一面打量着繁华的京城,宽近百步的街道,行人往来商贾如云。两旁都是各种店铺商坊,也有很多摊位店主在叫卖,我第一次踏足这里,甚是兴奋,从一个摊位转到另一个摊位,什么都想看看。
“公主,慢点,等等我……等等我……”
我转身不满的看着玲珑:“说了多少次了,叫我夫人,不许叫公主。”又看了眼站在身后的叶管家和一个小厮,说是小厮,可看那一本正经不说话的样子,我估摸他也是听风楼里的人,还取了个很拉风的名字叫追日。我看了眼叶管家和追日:“你们俩也是,别叫错了。”想了想,转身又说道:“玲珑要是再说错了,就直接送她回去吧!”
“公……”
“嗯!”我挑眉。
追日正要拿人,玲珑赶紧改口:“夫人!”
看她那副委屈样,我好笑道:“是不是感觉委屈啊?追日,送……”
“没有没有,只是公……夫人,您走慢点啊!您逛了半天怎么什么也没买啊?”玲珑疑惑的看着我。这个傻丫头又怎么知道逛街的乐趣不是在于买东西,而是……杀价。可是我贵为公主,后面又跟着两个人,怎么好意思,丢不起人啊!更重要的是银子不在我手中啊!
我哀怨地看着叶管家,真不知道我怎么得罪他了,还有追日,虽然面无表情,但是看我的眼神也很不友善。想到舞朔风那张冷酷的脸,那个才叫酷呢,难道听风楼的人都这样。听风楼!?我突然灵光一闪,是的,听风楼。月揽衣曾经利用听风楼做了那么多的错事,难怪他们……对我依然礼貌只是因为舞朔风,因为我是月氏皇朝的公主。
“夫人,怎么突然不走了?您是不是哪不舒服啊?”玲珑见我突然呆滞,疑惑紧张的问道。
“哦……没有,”我回过神来,“我没事,只是突然有点渴了。你们也渴了吧,不如去喝杯茶再逛吧!”
茶楼里,我和玲珑品尝着最上等的好茶,玲珑是惊喜万分,可惜我不懂茶道,也喝不出什么特别之处来。
“叶管家,追日,你们也坐吧!在外面不用这么拘礼的!”
“我们是下人,不能和主子同坐,我们还是坐旁桌吧!”叶管家有礼的答道。
我喝了口茶漫不经心的问道:“叶管家,王府的财物都由你管是不是?”
“是的。”声音虽然疑惑却仍简单回答了。
“那么你们坐了另一张桌子是不是得付两张桌子的钱,你也算是半个商人,该知道这不是一笔划算的生意。”
“是。”不服气的回答。我嘴角勾起笑意,却仿佛听到咬牙切齿的声音。
这个茶楼也算是京城数一数二的茶楼,自然少不了曲艺的表演。我们坐在二楼,图的是安静,所以不像一楼那么吵杂,只有不远处有两个歌女在卖唱,服饰却是别致多姿。
“那两个歌女的服饰真是特别,莫非这是现时服装的潮流?”我看了看自己的衣服问道。舞朔风也太小气了吧,给我穿的衣服竟不是最新潮的。
“咳咳……”玲珑差点喷出来,我连忙拍怕她的背,替她擦掉嘴上的水渍。
叶管家不屑的冷哼一声。
“叶管家,你这是什么表情!我们女人家讨论服装也碍着您老的眼了。”我不满,这人从看到我第一眼开始就在瞪眼睛,我就这么招人厌吗。
“夫人,夫人。”玲珑拉拉我的袖子,低声说道:“她们是落照国的人。京城有很多落照国的商人或是歌女在此谋生的。”
“哦。”我恍然大悟。
“哼,也只有莫家这样的人才会和这些番邦做生意。”依旧是叶管家不屑的语气。
这样不屑的语气成功地激怒了我:“番邦怎么了?番邦的人就不是人了吗?往来通商是互惠互利的好事,叶管家何以如此排斥!诸国都来贸易,便是说明我月氏皇朝的盛世强大吸引了它们,越多的人来,越多的货物交往盈利,如此下去更能造就本朝的繁华,也让本朝对他国有更多的了解,学习更多的东西,更能使本朝强大,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知道吗?”
一口气说完,一片安静。
“公主,你……你好了不起!”玲珑崇拜的说道。
叶管家看着我一句话也没说,眼神中却充满了淡淡的赞许。我微微轻叱一声,眼睛转向那两个歌女却掩饰不住得意的神色。
“说得好!想不到今日在此能遇见如此不凡的女子,真不枉此次来京城一趟。”便见一带有三分傲气的俊美面容,手中拿着一把扇子悠哉游哉地晃着。我礼貌的对他回笑,却不知这一笑倾城倾国,犹如春风里的阳光,双瞳泛着稚气明净的光彩。
他看着我,不觉眼前一亮,目不转睛的看着我。
我心下紧张起来,我有什么不妥之处吗!我求助地看向玲珑。
“这位公子如此紧盯着我家夫人看,太有辱斯文吧!”叶管家起身冷冷的对那人说道。哦,这是不是说我貌美如花呢,我心下竟有些窃喜。女人啊,俗,我心下鄙视自己。
那人竟不理会他,依然嬉笑道:“真是太可惜了,没想到姑娘已经嫁于他人。那人真是三生有幸,才能得夫人如此天人。不知夫人可否告知芳名,也好让在下在心里惦念。”言语中竟是轻薄之意。
“这位公子,你再出言不逊,休怪无礼了!”
追日正欲动手,便见听到一人唤道:“东方兄。”
只见莫流易微笑着从楼梯上来,眼睛却一直瞧向我。我不屑的转过头去,心下诅咒他从楼梯摔下去,最好断手断脚,然后终生残废。叶管家脸色连连变化,连一直静坐沉默的追日也手指咯咯作响。
“东方兄,一年未见却仍如此风流不羁,连对四公主也敢如此不尊,还不向四公主赔礼道歉。”莫流易缓缓的说道。
“不必了,本公主还不会因为一只动物的话就斤斤计较,莫大人,你说是吗?”我不客气的答道。
莫流易的眸子不易察觉的一挑,即便在怒中也维持着翩翩风度,不露情绪。
站在一旁的东方拓却没有因为我的话而生气,反而轻摇着扇子笑道:“都说四公主貌美倾国,温柔可人,今日一见发现传言也不尽可信,这温柔可人似乎……呵呵,不过真不知道四公主如此伶牙俐齿,无论才识还是谈吐真让我东方拓惊叹啊!听风楼主舞朔风果然好福气啊!”
“既然你已知道我的身份,那么本公主可以请你让开了吗?”我不想和他们纠缠,第一次在古代和别人对决,看对方似乎都是高手,难怪叶管家脸色如此难看。第一次出来就遇上这么多事,以后出来估计就很难了。
我转身欲走。
“衣儿。”莫流易伸手拦住我。
“莫大人,本公主已为人妇,岂可再用昔日称呼。还请自重。”
“四公主,请留步。”他连忙说道。
“莫大人,有何贵干?”我挑衅地看着他。
“失心散的毒并非无药可解,难道你不想记起以前的事情吗?”
我冷笑:“莫大人,为什么你会认为我想记起以前的事情呢?对我来说,一切从头开始有何不好!何况,我失去的记忆也并非什么值得回忆的事。”
“你……”莫流易没有料到我竟如此回答,竟一时说不出话来。
“哈哈哈。”东方拓的笑声,“莫兄,看来你这次请我来是多此一举了。别人根本不领你的情。”
“是不是舞朔风说你的毒是我下的,所以你才如此恨我?”他眼里的恨意令我感到一阵寒意。
“恰恰相反,他说我的毒不是你下的,你不会对我下毒。”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他……”莫流易有些意外的顿了顿,无奈的说道,“是了,他从来不会骗你。那么,即使知道毒不是我下的,害你的人不是我,你也不愿意恢复记忆吗?”
我对他绽放出迷人一笑:“这不是愿意不愿意的问题。我很想知道曾经我被如何关爱如何怜惜,在我记忆中也必然有许许多多值得我一生去回忆的美好的事情。但这一切终究已经过去了,我可以继续用我人生创造更多值得我回忆的事情,而且依然有很多人关爱怜惜我。我也被欺骗过伤害过,这些只会让我再度受伤害。既然已经过去了,为何我不能丢弃掉重新来过。在记忆里也有很多我做过的错事和伤害过的人,这些都是我的伤疤,而我也得到相应的报应。如此,我放弃前尘挣脱枷锁,难道不是一件好事吗?为何还要如此执迷不悟呢?”
说完,我便转身离去,这一次他没有阻拦我。东方拓收起了嬉笑,深深地看着我,直到我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