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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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安然和萧雨之间的相处让穆昀曦觉得很稀奇,说她们关系很好吧,可是却从没见她们热络的交谈过,对于对方的存在也不在意的模样。
穆昀曦以为叶安然会因为萧雨的关系而请假而陪着她的,谁知道叶安然依旧和平常一样的上班工作,而萧雨也像一点都不在乎一样的,白天的时候会自己跑出去玩,到了吃晚饭的时候会自动的回来。
但是穆昀曦知道她们的关系很好。
萧雨大多时候都是在笑,或者明亮、或者魅惑、或者迷离的笑容,但是她的笑意却从没有达到过眼底,那眼神深处有着的只是不屑和冷然。只有在看着叶安然的时候,那笑容才是暖的。
而不喜欢和人有亲密接触的叶安然,却从来就没有拒绝过萧雨每次见到她都会拥抱的动作。
而且,叶安然很显然是开心的,虽然她总是那种平淡的表情。
穆昀曦不愿插手她们俩之间的事情,对于她们之间究竟是抱着一种什么样的感情也不想理会。他只是知道,萧雨不会伤害叶安然,这样就够了。
和另一家公司的总裁洽谈完了合作项目,已经是快下班的时间了,给叶安然打了个电话,穆昀曦驱车准备直接回家。
虽然还没有到下班时间,但路上的车流量却依旧很大,穆昀曦被迫慢慢的开着车,停下来等红灯的时候,穆昀曦无聊的四处看了看。
不远处的天桥上,有一个女子背靠着栏杆,头向后仰着,几乎有半个身子都探出了栏杆外,她的右手臂伸向天空,像是要抓住什么,高处的风将女子的长发吹得凌乱不堪,让女子瘦弱的背影更显萧寂。
有路过的行人奇怪的对着她指指点点,但她却仿佛什么都不知道一般,只是仰望着天空。
那个孤寂的背影让穆昀曦蓦地的就想到了坠落尘土的飞鸟,对天空渴望,却又绝望。
出神的看着那个背影,穆昀曦心里忽然就疼痛起来……
有车鸣的声音惊醒了穆昀曦,绿灯已经亮了。穆昀曦于是收回目光,继续开车。
回家没多久,叶安然也下班回来了。
把买好的菜放到水池里清洗,正准备炒,穆昀曦踱步进来,貌似无聊的问道:“萧雨今天回来的比较晚,会不会是有什么事耽搁了,要不要打电话问问?”
叶安然继续手上的动作,一点担忧的表情都没有:“我不知道小雨的电话号码,再说也不会出什么事。”
穆昀曦默默的打量她一眼,有些不悦叶安然的淡漠,但却只是继续平淡的问道:“那你知道她每天都出去干什么吗?”
“散心吧。”叶安然有些心绪不稳的应了一声。
想到刚才自己看到的那个背影,穆昀曦有些好笑,叶安然的话倒也不算错,就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可以散心。
半响无话,穆昀曦看着叶安然炒菜发了半天呆,忽然又问道:“萧雨以前是厨师?”
叶安然摇摇头:“不是,只是学过。”
“她说你不喜欢吃她做的菜,为什么?”
叶安然愣了愣,回过头来静静的看了穆昀曦一眼,然后转头继续炒菜。穆昀曦也不急,等着叶安然给他答案。
叶安然将锅中的芹菜炒肉装盘后,然后灭了火,转过身看着穆昀曦微微蹙眉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穆昀曦耸耸肩:“我只是好奇一下罢了。”
叶安然眉头越皱越深,紧紧的盯着穆昀曦:“不用骗我,你很少好奇的。”
穆昀曦却仿佛感觉不到叶安然的不悦,轻轻的笑了笑,然后淡淡的问道:“安然,你为什么生气?”
叶安然一愣,看着穆昀曦清透的眼神,不觉心慌。垂着眼,默默的看着地板,然后低低的道:“我没有生气。”
穆昀曦抬头望向厨房洁净的天花板,仿佛自语般的道:“安然,我刚才看到萧雨了。”
“嗯?”
“她一个人,站在天桥上,背靠着栏杆仰望天空,我看不到她的样子,可是我知道她当时的表情肯定很绝望。安然,那样的背影,看过一次之后就永远都忘不了。”
叶安然眼神迷茫的看着穆昀曦:“我不懂……”
穆昀曦低下头看着叶安然,微微的笑,但眼神却痛楚:“不懂我想说什么是吗?我只是……安然,我看到她时,就在想,过去的那些年,你是不是也经常出现那样的背影,缥缈落寂,你脸上明明是笑着的,可是眼神却永远无望。”
叶安然看着他的笑,心里一痛,难过的撇开自己的眼神,闭着眼睛吸了口气,压住鼻间涌出的酸意,然后睁开眼淡淡的道:“你想太多了,我前些年过得很好。”
“可是……”穆昀曦眼神更加痛苦:“安然,你为什么总是要逃避,为什么总也不肯告诉我你以前的故事?”
“昀曦!”叶安然忽然烦躁:“那为什么你要这么在意!?那些事情都过去了啊,你以前明明从来都不问的。”
穆昀曦轻轻的闭上眼睛:“安然,对不起,我承认我变得贪心了。可是我没有办法阻止自己来问你,那段回忆对你的影响太大,大到你根本不愿意来面对现在的生活。我只是不甘心,不甘心你将自己的梦都放在以前,而却什么都不和我说。”
“你……你还是在意那天晚上小雨说的话?”
穆昀曦点点头:“是,我很在意。以前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我虽然不知道你的过去,但没有人来提醒我,原来我对你的了解原来是这样少。可是萧雨出现了,她告诉了我我的无知,所以我不得不在意。”
“可是,昀曦……”叶安然忽然无比的疲倦:“我不是故意想要瞒你,我只是……不想再去回顾而已。我觉得现在这样很好,我很累,我只是想安安静静的过而已。”
“安然……”看着叶安然很久没有出现的寂寞表情,穆昀曦忽然说不出话来。
“昀曦,对不起……”叶安然眼神痛苦的看向他:“但是,不要再问好不好?”
穆昀曦心里疼痛,走上前去轻轻的拥住叶安然:“对不起,是我贪心了。如果你不想说,那我不会再问。对不起,又让你不开心。”
叶安然轻轻的摇摇头:“不是你的错。”
该道歉的是我,是我从来没有在意过你的心情,总是按照自己的发式来生活,可是,原来不知何时,我又一次伤害了你,所以,对不起……
“卡塔”一声轻微的开门声,惊醒了拥抱的两个人,是萧雨回来了。
穆昀曦心内顿时不满,他可以抱住叶安然的机会太少,所以这种珍贵的机会被破坏掉的时候,难免愤愤。叶安然有些尴尬,不再看穆昀曦,继续准备炒菜。
穆昀曦准备出去,忽然叶安然叫住他:“昀曦,你喜欢吃我做的菜吗?”
穆昀曦点点头。
“为什么?我做的菜很普通的。”
穆昀曦一愣,想了想道:“我只是觉得吃着很高兴罢了。”
那是幸福的感觉吧,穆昀曦想。
叶安然微微的笑了笑,然后笑容变苦:“我不吃小雨的菜,是因为,那里面的味道……很绝望……”
----------------------------------------------------------------------------作者的话:嗯……对于两天没更文感到很抱歉,因为网络抽风的太厉害了,我上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