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卿一愣，转头狠狠瞪了他一眼，什么话都没说抱着胳膊转身就走。
    宋澈紧跟上“黎黎，说实在的，对这些……你不害怕吗？”
    黎卿脚步一顿，转过身破天荒的紧盯着宋澈黑得发亮的眸子，直到宋澈渐渐被他盯得怯了，才神色认真的回答了这个问题“对死亡，只需怀揣敬畏。”
    日落时分，当老宋一行送葬人的身影从山里出来的时候，宋澈明显感觉小马女士松了一大口气。
    回了家，小马女士第一件事就是把老宋身上的衣服扒了下来。
    宋澈五指并拢遮住了脸，双目炯炯的却从指缝之间露了出来“诶诶诶！干嘛呢？！你二老正值青春期的大儿子还在场呢！能不能收敛点儿？！”
    ……又是一片寂静，感受到夫妻二人冰棱似的目光，宋澈知道这个玩笑过了，轻咳两声准备说些什么，两人却又当什么都没听见一般，一个接着扒衣服，一个顺从的把衣服脱了只剩裤衩。
    “……”
    看不下去了看不下去了，宋澈转身欲走，却被小马女士支使着把堂前烧纸火的炉子搬来，接着就见小马女士把刚从老宋身上拔下来的衣服扔了进去，紧接着就是一把火。
    那一身衣服缓缓由火星逐渐燃成火苗，在宋澈眼中一点点燃成灰烬，宋澈的脸色也被扑面的热浪掩盖了那一丝凉意。
    对死亡抱有敬畏对死亡抱有敬畏……黎卿的话从火燃起来那一瞬就一直在宋澈耳边重复，宋澈以为自己已经支棱起来了，可、可……小马女士为什么要当着他的面搞这些迷信活动啊！很恐怖的好吗？！
    “……小澈！小澈？！宋澈！”
    小马女士的怒吼忽然炸在了宋澈耳边，宋澈一个激灵猛然回神“啊？啊！”
    “发什么楞呢？！”小马女士有些没好气“跟你爸一起去洗洗去！我专门摘了柚子叶，去晦气。”
    宋澈答应着还没走远，小马女士一点没在背后说人坏话要不让人听见的觉悟，就差指着他脑门儿了“人长得比黑熊还壮，胆子就只有鸡崽子这么大!人傻就算了还好色！年纪轻轻就整天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也不看自己癞蛤蟆的样儿，跟他老爹年轻时一样！还想吃天鹅肉？呸……”
    宋澈见老爹擦身子的动作僵在半空，忽然心情也不那么郁闷了“听说你这只老蛤蟆曾经吃了只白天鹅？”
    老宋转头瞥了自家儿子一样，语气轻松道“品种可能有点不对，不然也生不出你这只丑小鸭。不过你爹我好歹是吃上了，论这点你就不像我。”说着抽起浴桶里的枇杷叶啪啪几下抽在宋澈身上，神色怎么看都有些嘚瑟。
    “……”
    有时候宋澈也恨自己不争气，但眼一闭，有些画面就是会不受控制的跳出来，他越着急，画面就越清晰。大热的天，宋澈却是一手拿纸揩着汗，一手不自觉把被子拉过了头顶。
    老宋推门进来的时候不见自家儿子的身影，只见一团被子起起伏伏，还时不时扔出几团纸。
    “……！！！”
    老宋嘴角一抽，想到正值青春期的儿子在干什么，尴尬得进也不是退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