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二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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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康斯科这样幼稚的表演,菲曼笑了出来,『康斯科你又看不到我了吗?』
随着菲曼的问题,康斯科脸一红,他不会忘记昨晚这个色鬼对自己做的事,也希望这个人不会忘记自己的拳头。
哈里表示马上给康斯科送上一份早餐,康斯科连忙表示不用,他直接用兰斯这份就好。他实在是害怕哈里之前杀他不成,现在会在食物里对他下毒。
哈里与菲曼都是一脸尴尬,在1560年哪怕是夫妻也不会在公众场合共享一份食物……现在还是上午他们就要看这些应该在主人家卧室里的情形,此刻他们只觉得辣眼睛。当然哈里是羡慕这样的亲密的爱情,菲曼则是像要吃人一样看着他们。
『哈里,可以麻烦你送一份早餐去203房间,我与康斯科回房间用餐。』艾尔可不想在大庭广众下成为别的话题。相信经过这三天他与这个一点常识都没有人的康斯科已经成为了城中的话题,那么就没有必要再添加新的可供人们谈论的物料了。
康斯科直点头,他也想快点回到房间里,只有他与艾尔两个人的环境,他有着太多的事件要与艾尔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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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到203房间,康斯科马上脱下鞋子,他不得不说时代的进步是方方面面的,比如在200年后人们就能拥有一双走路不累脚的鞋子,但是现在他的脚底估计已经起了水泡。
『你不知道我经历了什么?』
『你都做了些什么?』
两个人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是有着天选样的默契,他们同时向着对方咆哮。
『穆西·昆廷要对港口下手!』
『谁要投资港口?』
再次默契……
艾尔深吸了口气,压住自己的怒火,他告诉自己控制不能被康斯科,对现在这个人已经习惯当康斯科了,好像他自然是活在1560年的人。但他不是!
『你先说吧,你先把这两天发生的事告诉我,我再把我这里的情况告诉你。我们这样做才能让彼此都不失望。』
劳恩伦刚想开口,艾尔又抬手阻止了他,『先回答我,为什么大家没认出你不是康斯科·堂特?』
劳恩伦一手指着他一边恨恨的点了点头,『好问题!这也是我想先跟你分享的。』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张照片,『我想我找到了我的祖先……』
艾尔不能相信眼前看到的,他和兰斯长得一模一样他已经很震惊了,现在面对又一个活生生的人与照片中的人长得一模一样,他已经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此刻自己的心情……
『所以每个人都相信你是照片里的人了?』
『艾尔,这明显的答案还用着怀疑吗?』
『连他的家人也没有怀疑过吗?』
劳恩伦拿回照片比在自己的脸旁边,『我应该比他们任何人都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他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把自己埋进双手里,如果他劳恩伦能知道有一天他要经历这些他肯定会把那份他出生以及他所有身份信息的文件打开……
他,劳恩伦·凯斯,有着快乐的童年,父母在世时他也算是小富之家的少爷,直到父母意外车祸……等他赶到医院时只有父亲还有机会留给他生命中最后的十分钟。
父亲用这十分钟告诉了他,他是被收养的,本来他们是打算是孩子18岁后才告诉他这个事实,谁知道意外比劳恩伦的18岁来得早。
父亲说在家里书房中那面被大书柜挡住的墙,在这层夹缝中放着一个用牛皮纸包着的文件。这文件是当年他们从福利院领养他时院长交给他们的,那文件记录着他的来历,也许有亲生父母的信息。他们夫妻俩人从来没有打开过,他们商量决定等儿子成年后由他自己决定打开与否。
劳恩伦第一次知道这件事,十分钟后他面对的是父母双双离世的噩耗。所以那份文件他没有动过,或者准确的说他把文件从墙与书柜的夹缝中找出来了,但是一直放在书桌上。既没有锁进抽屉也没有打开……
文件封口处的火漆依旧完好,他想着也许有一天他清晨起床就会自然的打开了,但是6年过去了,那份文件完好如初。
『所以你想弄清楚康斯科是不是你的……爷爷的爷爷?』
『200年的时间,也许是5代人,也许是4代人……』劳恩伦抬起头,『所以佛林尔家的人可真是我的亲人……』
艾尔没有想会发生这样的事……『也许你们只是长得像而已……』
劳恩伦笑了笑,他没有立刻把佛林尔家当成自己家,他只是有些好奇而已。他明白就算他们是,也是和他没有关系的200年前的人。
撇开这个话题,劳恩伦讲述了在佛林尔那座白房子里发生的……
「重要的晚餐」的来宾竟然是穆西·昆廷与艾若特·菲曼。
晚餐时劳恩伦经打定主意只要他不多嘴,应该就能安全的度过晚餐时间,可是天性里的基因让他没有办法保持沉默。
当餐桌上的贵族们开始讨论「人」是人们能典当的事物中的一种时,他觉得刚才吃下去的食物都塞住了他的喉咙……
他知道根据图猎大陆的在公元604年定下的「图猎协约」里有着关于「人」的典当。当时这份协约更多的是当时还存在的古图猎帝国与坦水、翊氏、限图、左烬,这四个王国重新画分图猎大陆领土边疆,建立「国议院」机制,与其他国家和平商议各类问题与冲突。
冲突之一就有关于人与奴隶之间转换关系。基于不同地区的人对于这件事的看法与民族传统各不相同,所以在「图猎协约」里首次写明了奴隶的产生。
通过阅读这部文籍,我们可以了解到一个负债的男人可以典当他的妻子儿女、他的妾和她们的孩子,还有他的奴隶。这些「人」只能典当给商人,并且是作为债务奴隶换回钱这个男人当时签署的贷款合同。或者他可以直接卖掉他的家庭成员。
在后一种情况下,他如果没有能力赎回他们,这些人则终生为奴。但如果他们是为了借贷做为抵押物资,而且欠款在限期内被还清,这个男人就可以赎回他的债务奴隶,也就是他的妻子儿女。
当然男人也可以将自己卖为债务奴隶,不过在这种情况下,他非常有可能终身为奴,因为没有人会来用钱币赎回他。
这是公元604年的定案,现在已经是1560年了,过了近1000年,他们居然还在坚持前古老的看法。
『你们不觉得这样的想法太古老了吗?』劳恩伦——他们眼中的康斯科,说道。
餐桌上一下子冷了下来,原来还在讨论的几个人都不说话了。
『年轻的康斯科先生,您是在表达您认为这些人不应该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吗?』
穆西·昆廷放下了手中的刀叉,双手撑在餐桌边,身体向后靠着,背部陷入奢华的椅子靠背里。他看起来像个高傲的学者,在指导学生的提问。
见状康斯科也放下手中的刀叉,虽然他不得不承认餐桌上的佳肴是他少有机会可以偿到的。
『难道在1000年后的今天,穆西先生你还在拥护「奴隶制」吗?把奴隶视为财产,奴隶没有自己的人格、自由、权利,可以买卖。』康斯科的语气变得激动起来,语调下意识地提高了不少,『难道你没有发现其实平民就是当代的奴隶吗?』
『康斯科先生的观点真是有思意啊……』穆西语气不变,但是他的眼神变得危险了起来。
『你们不就在强迫着别人无报酬的为你们工作吗?并且让他们无人身自由。』康斯科说这话的时候他不由自主的看向了自己的舅舅。
『哦,原来康斯科你是这样看待问题的,是吗?』说话的是菲曼。
『我的看法当然与你们这些利用战争发财,利用贵族身份压迫本就身无长物的平民的人,不一样!』康斯科把「不一样」这三个字说得特别大声。
这下连舅舅的脸色都变得难看了……
菲曼用眼睛从他的脸扫到了他面前的盘子,再次回到他的眼睛与他对视,『你和我们不一样?你和我们一样,不然你就不会盘子里放着这样的美味佳肴,这些食物在外面战争地区可以抵得上一条人命。你却在这里说贵族不应该拥护奴隶制?』
『我……』康斯科无法反驳,因为他是贵族制度的受益者,这个身份的家庭是贵族阶层,现在他的一切皆是由于这个「贵族身份」……
『你和你嘴里说的人难道不是同样的吗?不然你的盘子里不会放着属于「贵族」的美味,你的酒杯里不会倒满属于「贵族」的美酒……康斯科·堂特先生……』最后的称呼无疑是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