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四杯 江南七寸雨(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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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影明灭。转眼间也过了两日。青衫客并未出现过,只是黑衣的汉子定时送了东西来。依旧只是豆沙包。我却可以安心的食用。只有他才会这么小气。锦袍公子有来过但都给挡在门外没能进来。走的时候很是气急败坏。我总是暗暗偷笑。想着那张俊脸变形的样子是怎当有趣。但是我无法理解我的期待。我在期待青衫客。甚至在对他一无所知的情况下就对他产生信赖。而且我甚至没把握我会拒绝将我的宝贝芍药交给他。我和自己说,我出于大义考虑,但我又没法解释我为什么骗了锦袍公子。他们既然是兄弟,那救的必定是同一个人,所以一番考量只得出一个结论,我,在自欺欺人。
第三天,青衫客出现了。
这回倒是换了新的吃食带来。口水鸡。
这几日过得还安稳么?他说,没人打扰小姐清休吧。
我没回答。盯着他下巴冒出的青色胡渣推断他两日的去向。
我一直不知公子身份呢。看公子风度,并非泛泛之辈。我答非所问。
敝姓柳。他说。他现在已经习惯了我的非常式思维。答的流畅。
但我知道这是假的。
因为锦衣公子试图闯入我房中被拦时自称了一声五王爷。他这一称顿时叫我豁然开朗。
按常理,我眼前这位该是当朝陛下三子,三王爷赵御宇。
据说安公主自幼体弱。现已感染风寒卧床不起。由于先天体寒,所以这一病就连御医都束手无策,城里也在广放黄榜求良医神药。
只是我不懂。他们分明可以光明正大的向我父亲求药。何苦多事的绑我。
三王爷不必多瞒,民女已知大致事项。我凉凉说。对他的隐瞒多少不悦。
他深深皱眉。五弟都告诉你了?他又打扰小姐了?
没有。是民女斗胆臆测的。
好一个臆测。他笑了。韩家小姐果然冰雪聪明。
我只想问最后一个问题。我说。
最后一个?他对这个定语到感到意外。但问无妨。
三王爷何须出此下策求药?
他定定看我良久。这不是个好问题。他说。聪明人不该多问。皇家自古就是千万个秘密的结体。你知道皇家秘密愈多人就愈危险。所以这个问题我当没听见。
说完他转身欲走。
三王爷请留步。我说。如果我说用芍药换这个秘密,不知道你愿不愿意接受这个交易呢。
他很快的转身,你知道芍药在哪?他很急切。
我要先知道答案。我镇定的说。
我知道我在玩火。但是我停不下来。我知道我会为我接下来听到的事情付出代价,但是我不后悔。
我迫切的想了解。我有预感我会碰触到最精彩纷呈的故事。
你想知道的事情即使要你付出生命的代价你也执意想知道?他说。
是的。我沉着的回答。看进他的眼睛。
我本无意将你卷进来,但是还是卷进来。我也无意伤害你,可你非要做危险的事。娅娅,你究竟是什么样的女子,你又究竟要我把你怎么办。他懊恼的说,像是在自言自语。
我望着这个年长我十岁有余的男子,听他喃喃自语,我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就是这个声音,就是这个语气,就是这样的和我说话。是我梦里的男子。他们的影像开始重合。
我气息不稳。我激动着。
我说,请告诉我全部,我要知道。
我知道,我所有的问题,我的梦境,都会在这个要人命为代价的故事里得到解答。
而这个答案将会是我生命的全部意义。
于是赵御宇叹了口气,开始告诉我这个冗长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