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五章 夏小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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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拖着沉重的行李出了机场,看阳光刺破云端斜斜的洒下,我用手遮住眼,再看这座城市。莫言紧紧的抓住我的手,陌生的东张西望,我缓缓蹲下身,理理他的衣服,说:“莫言别紧张,有姐姐在。”起身,拦下一辆出租车,往宾馆去。
静静看太阳的下落,莫言已经睡熟,长长的睫毛在眼睛上打下阴影,像蝴蝶的翅膀般轻轻煽动。这个时间,我算是彻底走出那个世界了吧?我甩甩头不去多想,明天还得去找房子。于是钻进被窝,渐渐睡去。
一夜无梦,好像很久没有睡那么安稳了,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呢?呵,我已经无从记起了。租了套房子,我打算将莫言送去学校,那里才是他所向往的地方,我仔细问过他,他低头,沉默许久才缓缓点头。我知道,在这里的所有,他都不熟悉,可不然怎么办呢?这个世界都是那么现实,没有牢固的学识是永远无法立足的。我唯有那么做才可以,我也必须那么做。我联系了夏小沫,她在这里做设计,我轻轻说:“小沫,我来这里了。”
对面是先沉默,而后夸张的说:“死丫头,你终于肯放弃那什么许,许泽?”我苦笑,“呵,好啦,你先到我这里来,我跟你细说。”
“OK,OK。到了我打电话给你。”之后便挂了电话,我握着电话默默的出神。夏小沫是大一的时候认识的,那个下午,她急匆匆的跑来,我那时正好在发呆,没有防备的被撞倒在地,她慌忙的回身将我扶起,我来不及看她就被她牵起就跑,我皱着眉头,疑惑。她见我疑惑,说:“回头再解释。”我砖头,看见一群人往这边追来,我一惊,拉着她往教学楼狂奔,那里人多,容易避开。也不知跑了多久,在一条安静的小道上,我和她喘着气相视而笑,其实也奇怪,好像缘分就是那么奇妙的事。后来,夏小沫钻进我的被窝说:“真是太刺激了。”
我轻轻看她一眼:“这样的刺激,我可不想来第二次了。”
那天,有人向她表白,她特别直接的说:“我可受不起你的表白。”之后转身就走,那人不服,追上去抱着她似乎想做些奇怪的事,她一脚猛踢,差点害人家断子绝孙。那人还是有些头脸的,招了一帮人发了疯的追她,说:“夏小沫,有本事别跑,老子一定要宰了你。”她却得以的转头,说:“我夏小沫什么都有,就是本事稍久,不跑?那会死得更惨!”我冲她笑,说:“你也真是。”之后捂着肚子笑。
七年来找我的时候,夏小沫盯着他一丝也不曾放过,我有些想笑,平时也有意无意的说点七年,关于他喜欢什么,讨厌什么,喜欢的女生个性要怎样,她都听得极为仔细,甚至夸张的用一个小本专门记下来。我装作没看见,继续跟她吹得天花乱坠,就是不提七年,她突然拉着我的手臂,闪着她水汪汪的眼,说:“那个,七年怎么样了?”我装作大吃一惊,说:“说他干什么?你又不喜欢他。”我故意把她和七年斗嘴的事轻飘飘的带出,她脸一红,心虚道:“哎哟,不是关心你嘛。顺便关心下你身边的人,人品怎么样。”我也笑着,说:“哦,原来如此。”心道:这丫头,鸭子死了,嘴还是那么硬。
后来,她将长及腰部的头发弄卷,牛仔裤换成了褶裙,说话也是柔柔的。我看着心里有些发疼,原来爱情有那么大的魔力,我微微的笑了。
夏小沫那天回来,头发被狠狠的扎在脑后,坐在床上捂着脸哭,我坐在她身边拍她的背,她忽然抬头说,说:“柒柒,我们喝酒去。”我一愣,跟着她去了。
虽说是借酒消愁愁更愁,她还是喝了许多,倒在我身上,说:“你说,我为他做了那么些改变,他为什么都看不到,为什么?”我突然想到,我们就如对着梧桐树唱情歌的人,唱久了,喝醉了,梧桐树也是不会懂的。
夏小沫出国的那天,她说:“柒柒,七年就交给你照看了。我会定期回来检查的呀!”我瞪她一眼,“小沫,早些回来。”“安啦,我还没走就叫我回来,不至于那么想我吧!”她嬉笑着说。我抱抱她,说:“小沫,早些回来,否则七年被一些奇怪的姐姐拐走你就没戏了。”她将头埋进我的颈窝点头。
手上的电话传来阵阵的酥麻,我接起:“到了?好,我来接你。”匆匆换了鞋往楼下赶。我看到个穿着红色风衣的女子往我这里跑,狠狠的撞进我怀里,我未准备被她撞得倒退几步,仔细看,原来是小沫。我推开她,说:“走,上楼去。”夏小沫不肯放开我,拉着我的手率先走着,突然回过头,“对了,你住哪儿?”我突然挂满黑线,领着她进了公寓。
刚坐上沙发,她便和我讲,讲她怎么在这里打拼,讲她在这里是如何生活,而后她讲到她如何被人呼来唤去到如今把别人呼来唤去,后来她眨着她特美的眼睛,说:“哎,你怎么样了?”我斜斜的看她;“好啦,夏小沫,我还不了解你?七年去当明星了,我看你可能没戏了。”她低下头,淡淡的说:“我知道。”我拍拍她的手,说:“好啦,凭你的条件,追你的人不是一大筐一大筐的来。”她低低的笑,媚眼如丝。我拥着她,她说:“你和那许泽到底怎么了?不至于说分就分开了吧?”我微微一愣,松开手,说:“不合适,就该分开的。”“嚯,都四年了,才知道不合适?”“呵,四年呢。好啦,现在我可自由了。对了,给你见个人。”我拿着莫言的照片,“看,是不是很可爱?”
“你儿子?天哪!都那么大了?”
“喂,什么我儿子。他是我收养的。”
“他父母呢?”
“去世了。”
“哦,叫什么来着?”
“莫言,好听吧?”
“莫言?哦,还好。”
我做了饭菜,夏小沫吃得不亦乐乎,她说:“柒柒,你厨艺太好了。”
“好吃就多吃些。”她点头,毫不客气的吃着。我笑笑,给她夹菜。
夜来的时候,我和夏小沫躺在里面聊了许久,知道她沉沉的睡去,我才侧过身子,睡去。
胸口忽然袭来一阵没来由的疼痛,让我醒来,我睁开空洞的眼,已经是上午八点,夏小沫已然离去,留了张字条:亲爱的柒柒,我先去上班了。早餐已经买好了,快些起来吃吧!我微微一笑,摇了摇头,吃了早餐,百无聊赖的打开电视,坐在沙发上,回想起今天莫言要回来,于是伸手拿了**,把电视关掉。
莫言瘦了,下巴尖得像妖精,他木讷的牵着我的手,我问:“莫言,怎么了?”
他摇头,说:“学习压力很大。”我点头,“今天家里有客人哦,会喜欢吗?”
他不点头也不摇头,默默的看着地面,我晃他的手,他才回答我一句:“哦。”问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他也不说,我也不去多想,或许是压力太大吧!牵过他往车里走,伸手将音乐播了出来,“Canyoupleaseanswerthisbeforeyougo。HowamIsupposedtogothoughlifealone……”或许莫言是真的累了,竟缓缓倒在后座里睡去。
“滚开,你们滚……我不是他。”莫言喃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