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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张运生寝室
另一寝室领导潘永年(男,五十三岁左右,江苏省徐州市贾汪区人)来访,众人争相握手,等他坐定后,给他打水净面,擦皮鞋,上茶。
潘永年:
梅帅哥,我是江苏徐州的,我叫潘永年,七十年代末到八十年代初,江湖上人称“烟草大王”,那个时候,中国的烟草还没有立法,贩卖和走私香烟可来钱啦!我把香烟偷运到甘肃兰州一带卖,很是走俏,刚一开我把烟藏在货物里,后来关卡检查紧了,我就做了一个道具,用一只大油桶,上层装油,底层装烟,这样神不知鬼不觉。有一年冬天……
(画面)
大路上
潘永年雇佣老家刘洋河的车子送烟草,车子进入甘肃,天空飘起了雪花。
夜
雪越下越大,车子在半道上突然熄了火,零下三十多度的气温,把汽油都冻了起来-。
车内
刘洋河:
老潘,现在怎么办?
潘永年:
咋办?这前不靠边,后不着村的,又没处住,只有等天亮了!
刘洋河一时也想不出办法来,两人只好身子贴着身体相互取暖,刚要入睡。
潘永年:
不行啦,这样睡着了,我们都会被冻死的!
刘洋河哭丧着脸,浑身哆嗦牙齿打颤咯咯的响:
老潘,都让你他妈的给害的,你说大冷天的,你要我送什么货?这个鬼地方,我从来都没来过,这回好,把小命给搭上了!
潘永年:
真他妈倒了八辈子霉,下辈子打死我,也不来这个埋人的坟地!
刘洋河:
老潘,我们下车走走,看看附近有没有人家?
潘永年:
哎,对呀,走,下去看看!
二人裹紧衣服,打开车门,跳下车,在茫茫雪地,毫无目的的奔走。
雪地上
潘永年:
这么空旷的地方,不会有人家的,满眼睛都是他妈的雪,我们还是找些木材来烤火,要不然真的得冻死!
刘洋河:
哎,老潘快看,前面好像有一堆木头!
潘永年:
是的!
两人来到近前,原来是一间小矮屋,只能容下一个人,屋子被大雪掩埋了一大半,只露个雪白的房顶,有几根木头黑黑的露出来。
潘永年:
管不了那么多,我们从房子上扯下一些木棍来烤火!
两人开始一根一根的扯木棍,扯木棍的声响,惊动了里面的人。
屋里
有人不停地咳嗽。
雪地上
两人抱着一小堆木棍来到车子旁,生起了篝火,熊熊的篝火,顿时让他们有了暖意,二人开始说笑起来。
老潘:
真他妈的大难不死啊,等熬到天亮,我们就有救啦,哈哈哈!
刘洋河:
老潘,刚才扯木棍把屋里的那个家伙给吓破了胆,嘿嘿嘿!
潘永年:
小刘啊,这个地方人也真够穷的,吃的穿的都不怎么好,可是抽起烟来喝起酒,一点儿都不含糊!
刘洋河:
也是,要不然,你这个烟草大王到哪儿去发财啊?呵呵呵!
一堆木棍快烧完了。
老潘:
小刘,走,咱们再去吓唬吓唬那个家伙哎!
刘洋河:
你这个老家伙真不是个省油的灯呢!嘿嘿嘿!
老潘:
这个时候再省油,咱们两把骨头就该仍在这个鬼地方啦!
小矮屋旁
两人又开始从房顶上一根一根扯木棍。
屋里的人又开始不停的咳嗽。
日天光大亮
火堆旁
两人支起身子打着哈气,伸着懒腰,一大群手拿棍棒的人走过来,将他们团团围住。
雪地上
大胡子:
你们两个走不了啦!昨天夜里,你们干嘛拆人家的房子?
众人:
说,快说!
潘永年:
真的不好意思,车子在这里熄了火,我们只有找些木棍烤火,要不然会冻死的!
刘洋河:
是呀是呀,众位大哥,你说我们两个大活人总不能冻死呀?!
瘦猴:
冻死呀?活该!你说大冷天的你们出什么车啊?夜里,你们俩个差点把我的房子给拆散了,好悬没把我给冻死!你们赔我的房子和木头!
众人:
对,就是!不把房子修好,就把车子留下!
潘永年心里:
这怎么成?车上的香烟价值好几万块呢!
潘永年边说边掏出烟,给每个人散了一支。
潘永年:
这位大哥和众位兄弟,你们就高抬贵手吧,木头都已烧成灰了,事已至此,我就赔几个钱给这位兄弟!
瘦猴:
行啊,这么大冷天的,这一堆木头少说也值两千块,掏钱吧!
潘永年:
兄弟,你这哪是向我要钱啦,分明是拿刀子往我身上捅呀!再说出门人都不容易,人都有落难的时候,昨夜没被冻死就算命大了!你说,我哪来这么多钱给你?
潘永年和刘洋河装着一副可怜的样子,擦眼泪。
大胡子:
算啦,我做个主,给五百块钱,这事就完了啦!
瘦猴不再言语,潘永年佯装左摸摸,右掏掏,凑了五百块交给瘦猴。
潘永年:
大哥,这附近有没有修理厂?我们车子发动机都冻起来了,现在没法走!
大胡子:
再向前走二十多里路,有个汽修厂,到那儿叫辆车来,把你们的车拉过去修一下嘛!
潘永年:
多谢大哥了!
众人离去。
潘永年:
小刘啊,你在这儿看着,我去汽修厂!
小刘:
好的,快去快回呀!
潘永年:
哎!
潘永年撒腿向前奔去。
(画面消失)
寝室内
潘永年:
我跑到那里叫了辆车子,把我们的车子拉去修好,等货到了地头被抢了一空,接下来的事,就是忙着数钱,那一次,我净赚几万块啊!
梅子青:
领导,你的经历真够传奇了!
潘永年:
是呀,人这一生经历的多了,感慨也多呀!哎,梅帅哥,这个行业,你考察得怎么样?
梅子青:
差不多了!
潘永年:
有什么打算呀?
梅子青:
我想加入!
潘永年:
好哇,跟你们家的张导说说呀,张导可是个地地道道的大学生啊,他身上的成功经验和闪光点,多得多哎!
梅子青:
是啊,我是要好好向他学习!
潘永年:
那好,梅帅哥,我还有事,先告辞了,等你加入的那一天,别忘了告诉我一声,为你祝贺一下!
梅子青:
好的,一定!
潘永年起身离开座位,和众人握手完毕,走出寝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