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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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狸一扫在其在我心中的不良印象,笑眯眯的道,“呵呵,狐狸姐姐,我叫小狸。”
我在心中默默的鄙夷了他三分钟,便推着围绕里三层外三层的妖精群,朗声叫道,“今天前来贺喜二位共结连理,祝二位永结同心,白头到老。”
这话是从凡间学来的,我曾在凡间看过这样的场面,于是顺手拈来两句贺喜之词。
虎王夫妇从冷场中恢复过来,忙对我的招呼回应,“锦姑娘,今天也来的么?呵呵,多谢锦姑娘的祝贺。等会一定要好好喝一杯喜酒。”
我笑着应承,“一定,一定。”
妖精们终于恢复过来,于是纷纷往主角身边聚去。
我领着金狸找了个阴暗背光的地方坐下。他可是西海龙王二太子的灵兽,万一出了什么差错我拿什么去向他交待?私自携带着小金狐狸回了桃林,已经让我觉得胆战心惊,内心备受煎熬了,如若再有半点差池,被那西海的龙王二太子知道了,依他那种暴烈的性格,恐怕不待我辩解,便是一记天火地雷手劈,我就变成一缕幽魂独自飘飘摇摇的去地府见阎王他老人家了。
我扫视了一下全场,没有看见槐树姥姥的身影。其实也对,姥姥一向喜静,平日里几乎不出门,留着照料她满园的花花草草。曾经有一度我对那些我叫不出名字的花草产生浓厚的兴致,也花了好长的时间去了解那些花草,可惭愧的是,至今我仍是记得不甚清晰。上次去姥姥的花园还一不小心把那株西府海棠当做一般的花草折了去,结果姥姥痛心疾首的给我讲了她那株珍惜品种是怎么的来之不易,并且她所花费数年的心血全部因为我而化为乌有,我垂着头在那里听得她的训斥,只觉得头疼。若是知道是珍贵的名品,我肯定一早就离得远远的。
我在心里感叹了三分钟的往事,心想自己应该去姥姥那里,看下她老人家,但又不放心将金狸放于此处。
金狸摸了摸放在其面前的一尊青铜的龙口酒杯,然后犹犹豫豫的拿起来,放在鼻子下一闻,又犹犹豫豫的送到嘴边,喝了一小口,细细的唇间品尝,我笑,“怎么?没喝过这凡间的酒水么?”
他看了我一眼,笑眯眯道,“没有。”
我一挥袖子,取过酒坛给他换了个大的酒杯,倒上满满的一杯酒,笑笑的递给他,“喝吧。这可是桃花酿出来的,还有些微的桃花香。”
他垂涎的接过去,喝了一口,“嗯,锦姐姐,真的有桃花香。”
我在一旁听得他这一声‘锦姐姐’,莫名的觉得一阵恶寒,连忙笑,“呵呵,这可是我们桃林里的特色酒,取名为‘十步醉’,只因这桃花的香味,这种桃花盛开,如若凡人闯进来,闻上一闻,走上十步就会醉了。可是连玉帝都没喝过的珍品啊!”
我还未说完,便听得一阵笑声,“嘿嘿~~,玉帝都没喝过,嘿嘿~~,真好喝。”金狸清秀的脸一片酡红,两眼迷迷糊糊的直说着胡话,我当下不动声色的一笑,果然中计。这‘十步醉’当然是珍品了。这其实不是酒,乃是我采集成千上万朵的桃花酿制出来的甘露。平日里,桃仙姐姐们和我索要,我也只给一小瓶,刚刚趁着金狸没注意,我可是给他的酒杯里放了几乎大半杯的量。这种甘露喝多了,会被桃花的香味所醉,不出所料,应该会醉上十天到半月有余。
我拍拍神色迷离的金狸的脸,他只是呆呆的笑,我算计着是先把小家伙给送回天庭去,还是等他先消消酒气再送回去。思索停当,我决定还是先把小家伙弄回去,正好趁着有点时间,去看下槐树姥姥。
我便先和周围的妖精打了招呼,然后甩甩袖子,化来一股清风,装着托着金狸的样子,回了我的窝,把他扔在我的床上,想了想给他盖了被褥,然后便关好门,去往槐树姥姥的住处。
槐树姥姥在其本体——那株大槐树的东边筑了个园,平日子我们便是去那里听她将故事,有时候也会帮助姥姥打理打理她的花园,当然鉴于我前科累累,通常我都是坐在园中的八角亭里,喝着桃花泡的茶,瞧着桃仙姐姐们在槐树姥姥的指导下,辛勤劳作。
很快的便到了槐树姥姥的住处,我趁着月光看到门是半掩着的,于是不假思索的推门而入。花园里靠近姥姥窗户的那株五色昙花正打着朵,我瞧了一眼,心想今天晚上可以大饱眼福看看这五色的昙花盛开是个什么情景,花草丛里,有隐隐的蛐蛐的叫声。我穿过花园,到了姥姥的住处的正门前,里面却是黑暗一片,于是我试着叫了一声,“姥姥。”
第二个字还没发出声来,忽然见得一个黑影直往我扑来,直直的捂着我的嘴,我大惊之下,欲推开对方,不料对方力气极大,我一个踉跄,重心不稳,差点跌倒,于是急急的抓着对方的袖子,闻的一阵熟悉的味道,内心却是狂喜,想开口,却不料嘴被捂的死死的。
我一心急,对着他的手就咬了一口,他‘哎呀’一声叫,却是一个怯生生的童音。我一纳闷,结果被对方推得直接的就摔到了花草从里,直直的压着了那株五色昙花。
这一切都只是发生在一刹那的电光火石之间,等我摔下去后,还未来得及反应,忽见房间里的灯光都亮了起来,一个再也熟悉不过的身影映入眼帘。我大喜,顾不上疼痛,对着那道欣长的白色身影道,“清离,你终于回来了。”
下一刻,他幽暗的眼眸向我望来,眼睛微微弯起,“阿锦。”我忽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那道身影仍是温和的笑,他负手而立,站在那里直直的看着我,“嗯,我回来了。”我觉得鼻子有点发酸,心里全是酸酸涩涩,眼里却笑的灿烂,只看着他,喃喃的道,“清离。”
站在一边的槐树姥姥一脸痛心疾首,对着我,“阿锦,你怎么每次都这样?”
我狼狈的站起身来,笑道,“姥姥,我不是故意的。是有人推我。”回过头去,看见一个唇红齿白的小小女童,梳着两个桃状的发髻,圆圆的脸,甚是可爱。她此刻正站在花园的栏杆上,气势汹汹的看着我,“都怪你,五色昙花都被你压坏了。”
我顿时气势一低,看着那株昙花的花骨朵被压的掉落在地,不知如何解释,于是干干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