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碎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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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字数:2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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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冢,这算不算是上天听到了我美好的愿望啊。就这样永远接近天空,而且是和Tezuka一起,怎么形容才好呢……得借用一下千石的台词了,‘lucky’啊。”
“的确是。”
“呐?”不二没想到手冢会这么回答,便眨了眨眼睛,对着手冢说道:“NE,手冢,你知不知道在摩天轮的顶端表白是很浪漫的事情啊。似乎很多情侣都喜欢这样子,手冢要不要和你女朋友也试试?”戏谑的话语的确让手冢有些气恼,但看见那双蓝色的眼睛时,手冢忽然改变了看法。
“Fuji。”
“嗯?”
“我喜欢你。”
不知道什么时候摩天轮修好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下摩天轮。
不知道怎么回的家。
无数个不知道充斥在不二的大脑,以及在手冢对他说我喜欢你时严肃认真的表情。
在那一瞬间,天才不二周助,竟也会有大脑无法思考的时候。
这种感觉,实在不赖。
第三天,也就是手冢要离开日本的最后一天,在早上六点的时候,不二打给手冢电话问他多久的飞机。
手冢说七点。
然后不二那边没了声音,过了一会儿,不二挂了电话。手冢听着手机那边的一片忙音,伸手关了电话。
这两天的时间,快得让他感到措手不及,以至于,他有一种想要永远抓住不放开的感觉。
“Fuji……”温柔得令人为之动容的呼唤,连手冢自己都没有察觉,他的双眼,柔和得令人沉醉。
到中午的时候,不二奇迹般地出现在手冢住处门前。
那天手冢的父母都外出了,手冢竟有那么一丝的庆幸,自己能够有和不二独处的机会。
不二在厨房里做午饭,手冢便在客厅里看电视。手冢在很多年后都记得,那一刻的他们,那么和谐。就如同一对生活了很久的夫妻,两人之间的气氛平静安详。他们之间的感情从来不需要言明,只要两个人在一起,即便没有说话,也可以感受到对方的心情。
手冢忽然感到无比幸福,看着不二在厨房里忙碌的背影,他就有那么一瞬间想要哭泣的感觉。很难受很难受。
因为,他就要离开了。离开他的祖国,离开他的亲人,最重要的是,他将要离开他深爱的人。
“Tezuka,别告诉我你在发呆。”
不二一脸奸计得逞的笑,他白皙的手指恶作剧地在手冢面前用力晃着。
手冢微微皱了一下眉,抓住眼前不断摇晃的手指。然后,他发现,他的手指竟是这样的凉。
“冷么?”
手冢看着不二的眼睛,问道。
“呐,手冢你如果觉得六月份会很冷的话我也不会介意。”
手冢便不再追究这个问题,起身,走到饭桌前坐下,看着这一桌子的饭菜。然后,他吃了一口。
不二连忙问道:“Tezuka,我的厨艺怎么样?”
手冢抬起头看了不二一眼,没有说话,低下头,继续吃。
“NE,Tezuka,如果拒绝评价的话这些饭菜就不能动哦。”不二认真地看着手冢。
“一定要评价的话……关键在于,你要听真话还是假话。”
“呃……”
瞬间意识到手冢不过是在贬低自己,不二便也吃了一口饭。味道和自己往常做的水平一样,并不会觉得差。
手冢在玩弄自己么?不二有些生气地看向手冢,却发现手冢此刻又些忧伤地看着自己,不二心里微微一怔。
“Fuji,我不知道,这次离开,要多久才会回到日本了。我的父母也将会移民不在日本生活,这样,我想以后我就没有理由再到日本来了。Fuji,我们以后见面的机会也会很少,我不知道该怎么……”
不二抓住了手冢的手,很坚定地看着手冢,以一种极其果断坚决的声音对手冢说:“我就是你回到日本的理由。”
然后,不二哑然失笑,自己有什么资格对手冢说这样的话,随后又小心翼翼地问道:“可以吗?”
手冢看着不二刚才那一瞬间令他震惊的坚定眼神,然后,反握住不二的手,破天荒地露出一丝微笑:“找到理由了。”
吃过午饭,不二便提出要参观手冢的卧室。手冢将卧室的门打开,里面整洁干净,也很朴素淡雅。
随后,不二的目光落在挂在墙上的网球拍上。是不二前天送给手冢的网球拍。
不二走上前去取下网球拍,转过头对手冢微笑:“Tezuka,我们马上去网球场好不好?”
手冢一愣,有些疑惑地看着不二。
“我是说,有很多年都没有和手冢打过球了。虽然现在手冢已经是世界顶尖水平,但是,我还是很想和手冢切磋一下呢。手冢,是否愿意接受呢?”
他们来到了网球场,手冢放下行李箱,取出了不二送给他的网球拍。并不专业,但是,却让他有一种莫名的安心。
他们之间的对决很激烈。手冢没有丝毫放水,虽然现在的他已然成为顶尖级别的选手,但不二却决不能掉以轻心。
他感觉得到,对面的不二,燃烧着战斗的火焰。他不再是那个不愿将自己的最高水平发挥出来的少年。他的眼神那么犀利,他的目光那么坚定,他的动作那么流畅,这些年,他也一定一直在练习网球。
是,的确如此。不二一向喜欢在周末的时候一个人却练习网球,他只是不希望,他离他越来越远,越来越远,远到他无法企及的距离。
不二使出他所有的绝技,手冢亦然。他们挥发的汗水滴落在绿色的场地上,如同泪水一样触目惊心。
那一刻的他们,仿佛回到了多年以前,最后的校内选拔赛,不二输了,输得如此开心,如此释然。
这一次,不二也输了。同样流下了泪水,他勾起唇角,手冢发现,此刻的他,是真的在微笑。笑得异常快乐。
然后,他们彼此凝望对方,静静地,悄无声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