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章 彼岸双生,苏西.苏北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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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顾千艾越发的深居简出,一天大部分时间都用来画画,也不睡觉,只吃很少的米粥。他的脸色更加的惨白,形销骨立,举着画笔的手骨节分明,这个人消瘦得,一阵大一点的风都可以把他刮走。
电视里都播放着大量无聊的选秀节目,夏律浅握着遥控,不停地更换频道。牛奶趴在他脚边,它抬头看两位主人,又耷拉下脑袋,突然地它动了动耳朵,直直地看着大门。
“叩叩”声音极尽轻柔,看来敲门的是女生。
“你的访客?”夏律浅轻问他,起身去开门。意料之中的,门**着的是苏北北。
“恩,你好。”朝她点点头,夏律浅弯腰抱起跟在脚边的牛奶,“我要去遛猫了。”
随着“咔”的关门声,气氛变得有些严肃。苏北北盯着顾千艾,而他却还是挥动着画笔,专心地描绘。
“我们分手。”苏北北紧盯着他,生怕错过他的任何一个表情。
顾千艾只是顿了顿,“好。”
苏北北惊愕地看着他,她开始怀疑他们之间的关系,从头到尾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交往两年,顾千艾从不亲吻她,甚至很少主动牵她的手。她觉得他们不是恋人,只是关系要好的朋友而已。苏北北突然生气地大喊,“你总是这样,不温不火的样子,就像没有什么能使你的生活荡起涟漪。你总是沉默,我不曾知道你的任何想法,你甚至不和我说一声就独自去了意大利,你让我缺乏安全感。你就是这个样子,连我说要分手,你都可以这样淡定。你从没有喜欢过我是不是!”胡乱抹了把眼泪,苏北北泪眼婆娑地看着他,“因为哥哥,是因为哥哥,你才和我在一起对不对!你没有喜欢过我,从来就没有!你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把我当成是替代品!哥哥已经死了!他已经死了!!”愤怒地瞪着他,苏北北恼怒地甩上门。
“嘭”的一声巨响。顾千艾手中的画笔也掉在地上折成两段,笔触在快要完成的画作上留下长长的难看的印迹,他的表情就像是被抢走心爱玩具的小孩,懊恼而愤怒。
苏西和苏北北是双胞胎,同样的容貌,明媚的眼睛就像是光亮的起源,精致白皙像瓷娃娃一般。唯一不同的是,苏西笑起来的样子更加灿烂耀眼,顾千艾还未来得及躲避,就已经沦陷。他们一直都在一起,亲密无间,形影不离,他们希望可以永远在一起。可是,或许是因为双生,所以苏北北也同样热爱顾千艾,但她并不知晓两人之间的秘密。这是奇怪的三角关系。直到,苏西在一次事故中丧生,那个时候,顾千艾痛不欲生,就想随着他一起离开。他拒绝进食,拒绝接受任何心理治疗,拒绝一切外界的事物,最终他患上了厌食症,精神恍惚,经常把苏北北当作是苏西。苏北北也知道了他们之间的事情,她开始照顾他,她以为不会再有人可以与她争夺,她以为只要她付出努力,顾千艾就会忘记苏西,然后喜欢上她。只是,她错了,从开始就错了。
顾千艾疯狂地撕扯着画布。他以为她懂的,她应该知道的,没有谁能够代替苏西在他心中的地位,可是!原来她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明白!他的动作粗暴,碎纸片碎布条在飞扬,散乱在各处,被打翻的染料溅得墙壁斑驳。他的孤寂,他的尊严,都已被苏北北狠狠地敲碎,不留余地。
夏律浅踏进家门的时,着实吓了一跳,屋内脏乱不堪,满地都是碎布碎纸。顾千艾的房门紧闭,传来摇滚乐手剧烈的,如同撕裂般的嗓音。
临时钟点工收拾好一切时,夜幕已经降临,顾千艾的房间再没有传来震耳的乐声。夏律浅抱着猫坐在客厅,他想,顾千艾定是与苏北北发生了什么事,而且很严重。
夏律浅把熬好的小米粥放在桌上,敲敲紧闭的房门,“千艾,千艾。”
顾千艾拉开门,看着夏律浅。他的黑眼圈更加严重了,看起来就像那些画着浓妆要去参加舞会的女人,头发也十分凌乱。他的鼻子动了动,显然是嗅到了米粥的香味。
“来吃点小米粥?”为他来开椅子,盛上一碗小米粥,从昨天开始他就没有进食。
顾千艾拿着匙子的手微微发抖,把小米粥送进嘴里却咽不下去。胃部剧烈地抽搐起来,他趴在桌上,双眼紧闭,身体因为忍受痛苦而频频颤抖。
“千艾,千艾?”夏律浅慌张的声音越来越小,顾千艾最终还是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顾千艾费力地睁开眼,视线所及都是白色,淡淡的消毒水味,耳边有“嘀、嘀”的规律的声音。这里绝对是医院。他看见夏律浅,他靠在沙发上,好像是睡着了。顾千艾直直地看着天花板,苏西,苏西,我真的好想你,真的好想你。。要怎么办呢,亲爱的苏西,我要怎么办呢。。他侧过脸,眼泪控制不住地流下来,透过朦胧的泪眼,他看见沙发上的夏律浅,他像是天使,周围被光芒环绕,浅睡的容颜也是那样美丽。苏西。。
他一声不吭,直到医生护士一堆人来巡房。
被吵醒的夏律浅揉揉双眼,站起身走近病床。
“你的贫血状况十分严重,营养不良,胃部的情况也不是很好,有少量的出血,听说你患有厌食症是吧?”说完,医生还看了看夏律浅,然后又很严肃地对顾千艾说,“还好只是轻度,但是你如果再不改善饮食规律和作息时间,你的身体情况会更加恶劣,直到身体负担不了或严重缺乏营养,而死掉。”
看着夏律浅惊慌的眼神,顾千艾有刹那的微愣,竟想伸手去抚平他眉间的褶皱,“我会注意的。”
夏律浅听着医生的话,莫名地感到恐惧,要是顾千艾死了,怎么办?一想到这个,他的心便不可抑制地疼痛起来。这是,为什么?他明明也是男的,怎么会有这种奇怪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