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七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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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初,正值万物复苏,我等四人五骑一路往都城千雨缓缓而去。
驻城事宜早已安排妥当,自然也没常驻的心思,倒是前些日子,雀楼消息来报,江湖上连日来各大门派高手多有离奇死亡,周身无伤,也不似中毒,皆是怒目圆瞪僵直而亡,且身旁留有翠竹断肢,当是魔教所为。原本这都不是事,但却传闻,十余年前,四王叛乱逼宫,虽最后被当今圣上镇压,但十余位皇子公主死伤只余下三人,依江湖传言,其中五皇子却未身死,当年被名剑门庄主仗义所救,却屡招奸人暗害,惶惶度日,待至五皇子长成了便送其认祖归宗,而巧的是此番死亡的高手皆与当年之事有关,又据名剑山庄传出,庄内招刺客袭击,虽无死伤,但其门人身上却被刻下玄冰二字已示耻辱,又及江湖盛传玄冰宫此代已出现掌教之人,而此人正是当今皇上七子睿王潭太熠,思及前因后果,正派人事以为,玄冰与魔教勾结,暗里排除异己,实为夺嫡之战,大有谋夺天下之意。当即正派人事决定召开武林大会,选出青年才俊,号召武林同盟一同伐敌。闻罢,无奈一笑,玄冰与我的联系是母妃放出的消息,名剑山庄那斯身上的字的确是我刻的,能将此前后串联一致,颠倒黑白,倒也像是白元凌所为。这五皇子我幼时却是于他又数面之缘,但这人是否捏造又有谁知,何况夺嫡?若是老头子认你,何须要这十几载,怕是早就位列皇子之位,更何况我二哥是何许人也?藉此,我与恒、媚韶、萧非四人决定一赴这武林大会。
只是这春色正浓,一路骑马,缓步踱来,尝几口西蛮烈酒,又有美人相伴在侧,真是好不快意。一旁媚韶饮的畅快,大声笑道:“我说尊主,以我们这速度怕是到了那里,武林大会都结束了,不如,我们赛个马,看谁第一个到下一个镇子?”
“那输家有什么说法?”恒闻言道。
“当然是一律酒水歌舞吃喝玩乐全包。”媚韶笑道。
闻声,一旁萧非急道:“这可不成,你们都是有钱的大老爷,这可不是要玩坏我了?”
“那当如何?”媚韶道,“总得有个赏罚的法子。”
“钱财乃身外之物,不如……”恒此话未说完,我抢白道:“不如最后一人当为赢家洗脚、搓背做牛做马两日如何?”
只是话音未落,四匹马即可飞驰而去,只留一匹拖载行李遥遥跟着。
马都是好马,人若说驾驭技术有个高下,却也差不毫厘,这不,城镇已在眼前,四匹骏马却是并驾而行。此刻,媚韶一拨马头,撞向萧非,萧非反应甚快,略偏了方向两匹马反而加速从一侧突破出去,却是媚韶领先。因此一撞倒是惊了萧非身旁恒的马,一阵高亢的马嘶,眼见那两人就要拔得头筹,顾不得拔马直追,一把抓过恒,提气踏过马头一展轻功,只闻身后媚韶大吼赖皮,却是一个转身,落在人前,一手挡在两人马前笑道:“承让。”
“太熠你太不够意思,若是轻功也行?我们还叫赛马?”萧非气鼓鼓道,“直接说赛人不是更好?”
“先前说了赛个马,看谁第一个到,并未说人与马必须同时到。”恒笃定的理了理下摆道,闻声朝他望去,先前惊马一直到此番落地不过眨眼之间,见他此番还是这般气定神闲倒是起了戏谑之心,只是这一望,望进了万千桃花,溪水涓涓,深不见底,顿时有些神往。却被早已翻身下马的媚韶一拽臂膀,回头只见他怒目圆瞪,气的直跺脚道:“你到也就到了,这夹带算个什么事?”
见我回头对他笑而不语,更是暴跳如雷直吼道:“潭太熠!”不由伸手去堵耳朵,道:“这么……”按他的心思必是要重新比过,于是抢白道:“你先前也说了怕是来不及赶上武林大会,重新比过定是不成了的。”
“谁跟你说重新比?我跟你说夹带的事。”媚韶道。
“输赢都是第一名和最后一名的事,就算我弃权了罢。”恒说完,牵着马便往城里走去,瞧不见喜怒,一旁萧非左右望了望,放下面纱牵着马道:“肯定都不是我了。”便跟上了去,留下我与媚韶两人,我叹了口气道:“现在夹带没有了。”
“啧,要不是你赖皮,本来赢的人是本大爷。”媚韶赌气说道。
“嗯,你说的是,你赢了。”望着远去的人,意味深长道。
却料不及身旁之人闻言更是恼怒:“潭太熠,谁要你说是我赢了?”
“好,好,那我赢了,你给我洗脚搓背?”转目疑惑的望向他道,见他犹豫,我笑道:“那我给你洗脚搓背?”
话落片刻,不见他答,却是欲言又止,又想着快些追上恒,便伸手牵了两匹马向前行道,“行了,我知道了,总之就是一起洗,你高兴怎么洗都成?”
走了几步,见他未跟上,回头道:“还生气?”却见他哼哼唧唧的不知嘟囔些什么,然后就是一阵妖风,直接一跃上马,道:“比轻功,爷我才是天下无双。”末了斜了我一眼,“马夫,你快些牵着走啊。”闻声,却是哭笑不得。
此城已离千雨都城不远,而此番武林大会的选址,便是距千雨城郊二十里山林水秀之地,名剑山庄。越是靠近那里,越是到处可见江湖人士,我等刚踏步客栈,便又数道目光追随上来。客房都是两人一间,自然是我与恒一间,媚韶则与萧非一间。
刚放下行李,便有香茗递到眼前,一手接过茶,一手乘其不备拉他入怀,笑着品了口茶道:“好喝。”怀里的人闻声却将脸埋入肩颈,摸了摸他的背脊宠溺道:“怎么了?”
“太熠……”
“嗯。”
“太熠……”
亲了亲他的头顶,心道,先前那份笃定果然是装的吗?是什么让他这般怅然若失:“我听着。”
“你永远都是我的对不对?”听着他闷闷的声音,我笑道:“你这是吃醋吗?”
见他默认,我道:“傻瓜,大家都知道你是我的王妃,媒妁之言,明媒正娶不是?”
“我的意思是……”
见他终于抬起头看我,又对上那汪春水,忍不住亲了亲道:“是什么?”
正待他回答,门口却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伴随而来的媚韶的声音:“尊主大人,我来给你洗脚啦,快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