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五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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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生门是奇门遁甲八门中三吉门之一,而八门则分为休门、生门、伤门、杜门、景门、死门、惊门、开门。其中开、休、生三吉门,死、惊、伤三凶门,杜门、景门则为中平。而关于奇门遁甲我也只知道这些了,还是在威涵穴中的藏书中无意间瞄到的,要说此八门的具体位置,与八卦方位相对应,那开门居西北乾宫,休门居北方坎宫,生门居东北方艮宫,伤门居东方震宫,杜门居东南巽宫,景门居南方离宫,死门居西南坤宫,惊门居西方兑位。可我对此也是个门外汉,八门方位应是与列阵者所设阵法不同而不同,如果误闯了三吉门,那还算幸运,如是闯了杜门,虽为中平之门却含隐向,不知后面藏了什么,更别说三凶门了。可方才萧非之言,向着生门直走便是,若是此阵八门方位有变,他应当有所指明才是,如此此阵八门方位应该未被篡改,顿了顿对媚韶道:“媚,此阵的生门位于何方我不能确定,但如此阵八门方位未曾变化生门应在艮位上。”说着遥指东北方一角,“如八门方位有变,你我今日恐怕就交代在这里了。”说完笑笑:“闯还是不闯?”
媚韶闻言却挑了眉道:“前日我已对你说过碧落黄泉都随你下了,今日你又何必多此一问?再说了,那小子不是说此阵是幻阵吗?眼睛看到的自然不能作数,原本是什么的就该是什么。”说着搭上我的肩,“我活是尊主你的人,死是尊主你的鬼。”说罢邪魅一笑。
听他如此回答不由眼角抽搐,媚韶这人没什么好的,唯独好在每当面临险境的时候他都会对你表现出极大的深信不疑,就怕你扔下他不往火坑里跳。你明知他说的是假话,但是信心大增倒是真真实实的。“呵,你这句话我可收下了。”我说着便笑了笑,媚韶则不在意的耸了耸肩,随即便跟了上来,我与他一前一后,便向这东北角笔直走去。
此阵开始并无其他,如同走在普通林子里一般,直至迈出大约十五步之遥,周围的场景开始退去,眼前石笋云母垂挂,火把熠熠,地上珍宝万千,黄金白银成箱堆放,俨然一副藏宝洞的模样。而此些宝物样样都摆放在其它方位,唯独这东北方黑洞洞的一片。见此心中暗道,幻阵?莫不是指迷惑人的欲望,由此而引人入死门?人生在世短短数十载,又能有几人真正逃脱贪嗔痴恨爱恶欲,而跳出六道轮回之外。如今见到此等景象更是嘲讽不已,金钱,无可无不可,没有它的人饥寒困苦视其为至宝,有它的人挥霍无度对其更是贪恋不舍。可放于当下,若是连命都没了又要它何用?无了使用价值的东西又与粪土有甚区别?坐拥珍宝而死,简直可笑。对其扫过一眼,便向着东北方继续迈出脚步,一步迈出周围景象跟着变化,继而又是十五步,睁眼只见此刻正位于千雨朝堂之上,抬头龙蟠石刻满目皆是,脚下臣民皆匍匐于地高喊万岁,就此地望去延绵百里黑压压的一片。“熠儿,快过来接受王位。”随着此声望去,只见父皇此时位于另一侧的高台之上,一手托扶金冠,一手拿着诏书对我道:“今日是你登基之日,还不快快过来。”他身旁站着母妃和两位皇兄皆是对我拘礼膜拜。皇位?势力?权利?无尽的诱惑,我想要吗?口口声声对自己说皇权麻烦,任自己游戏人间,而目下母妃慈祥皇兄谦卑,各个膜礼于我脚下,放眼之地皆是我之江山,抬手挥笔之间已是地动山移,如此,我不想要吗?万人之上,万万人之上,我想要,可这却是万万要不得的毒药,历代多少君王敢称笑傲人间生平一世悠然,一时的贪欲,控制欲,满足欲能推我入多深的深渊可想而知,不是我不想要这些东西,而是这些东西代价太大我要不起罢了。而且如果能与人同赏美景,相邀对酒,抚琴弄诗也不为美事一件,想到这里脑中却浮现出那个天天对我说喜欢我又行事鲁莽的白痴的身影,不由苦笑。于此,只对眼前景物挥手一笑,坚定的迈开步去,下一瞬眼前景物转变,当睁开眼时这次却是在阵内,此刻我离东北角尚有些距离,显然不可能是出阵了,环顾四周再迈出一步,周围任然没有变化,当下心中奇怪,这阵莫不是坏了?正想迈开第二步,却见身侧闪过一人影,只听他道:“太熠,生门在这里,我们先前都走错了。”说话之人正是媚韶。他何时去到了东方震位上?他不是一直在我身后吗?想罢,伸手向后探了探并无人息,而此刻那个媚韶又道:“太熠你还在想什么?快跟我来啊。”他说话有点焦急,“你个笨蛋,你到底是相信我还是相信那个萧非?你不觉得他可疑吗?这种方位不就是根据八卦来的吗?快跟我走啊。”东方震位,伤门所在,若是媚韶此时不在我身后,那便是有两人同时走了不同的路,此阵早就该起势了,又或者是此阵早已气势只是我未发现?想了想,如若这个媚韶是幻觉,该在我迈出下一步的同时消失,如若不是,那么这个阵已经起势了。决定后,变迈开了步伐,只是这步一落,媚韶并未消失,而身后却又多出一个声音,只听他道:“主人,你为何还在这里?你走后我们一路遭到追击,玄冰两大长老都阵亡了,死伤严重,你快随我回去看看吧,主人~!”最后一声主人叫的动之以情,简直让人不回头也难。声音出自我的正后方,若是没错应该是西南死门的位置,说话的人正是誉义,都死了吗?不由冷笑,别人我不好说,誉义的话,绝对是为了一句话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之人,既然我让誉义看着恒,都死了,誉义怎么可能还活着回来见我?就算回来,也不该是一人。想到这里完全不在意他接下来的言语,坚定的往前迈出步去,这一步出去,媚韶和誉义都消失了,只当是放下心来,也就在此刻身侧却有人唤我,而这个声音如此熟悉,不仅让我侧眼望去,也在我侧眼的那一瞬,周围的景物迅速的转变了,此刻我正在一间幽暗的房间里,甚至能感觉到周围浓重的药味,房间尽头的床上躺着那个不能再熟悉的身影,当下皱起了眉,只听床上之人道:“太熠……”虽然声音极轻,却莫名的让我觉得心里悬空了,直直的望着他所在的床的方向,不能移开自己的眼睛,明明我知道这一切都是假的,都是这个阵所产生的幻觉,可我任然无法回过头不去看他,不去看那个说永远陪在我身边,永远喜欢我的人此刻身影。此刻那身影正慢慢从床内艰难的坐起,朦胧的光照在他的脸上,显的极为憔悴,仿佛下一刻便会化灰消失,他口中断断续续念着我的名字,虽没有其它的话语,却比那些刻骨铭心的话语更加深的钻入我的心里,好疼,谁疼?我?还是他?深深的握紧拳头,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那是假的,他不可能在这里,假的,假的。而这些自我告诫却在下一刻化为乌有,只见他缓缓的闭了眼,一个恍惚跌落床下,见此心惊,口中惊呼了声:“恒。”一个箭步已向他迈了过去。这一步,周围景象慢慢碎裂,腹中一阵绞痛,气血上涌,一口鲜血喷口而出,催动了内力,却感筋脉瘀堵,当下又吐出一口血,摸了摸自己的脉门,暗叹竟然是毒发?望着前方慢慢消失的恒,又看了看一手的鲜血,已经搞不清楚哪个才是幻觉了。好想笑,为什么?我为什么要为他迈出这一步,这种该死的心情是什么?还是这才是幻觉?到底哪个是真实的?只觉得眼前景物模糊,接着又是一口血吐出,该死的长老,什么毒药那么厉害,接着便是始料未及的剧痛,带着恍恍惚惚的我一起陷入无尽的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