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章 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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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K越想越是生气,所幸臭骂了几声,终于心中舒服了很多。熙在一旁安慰着他,为他按摩。他的身上红一块青一块的,一觉睡醒之后才感觉到了疼痛,那钻心的痛,仿佛要将他变成一个僵尸,因为他不能挪动身体的任何一个部位,轻微的挪动也让他疼的叫出声来。
这夜十二点左右,阿K接到宿舍的来电,说峰的腿受伤确实严重,需要去医院。他连忙穿好衣服,带上熙向学校赶去。当他们到校园时恰巧碰上了峰他们,勒背着峰,马兵在一旁扶着。峰的脸色在路灯下显得更加苍白,看情况着实不轻。阿K连忙跑过去询问详情,峰告诉他,他的腿不能行走了,感觉没有丝毫的力气,并且很是疼痛,腰间更是疼的要命。
阿K这时已经忘记了自己身上有伤,连忙换勒背上了峰。这时已经接近一点,他们打过120,但是没人接听,那里还有出租车,背着去医院,也只能这样了。
终于到了人民医院,阿K放下了峰,连忙跑去找医生,这一去可是跑遍了十层高楼,最后是一个值班的护士给了一个值班医生的电话号码,说是医生可能回家去了,这么大的一家公立医院,找不到一个医生,不得不让人寒心。阿K此时是有求于人,他不得不低声下气的求医生赶来医院,医生问清楚了具体情况后,说他是神经科的,此种情况不归他管,让他去二楼找骨科医生。阿K顾不上生气,又从十楼直奔二楼,敲了值班室的门,却是无人应答。他从值班表上找到了值班人黄小华的电话号码,拨到第三遍时终于有人接听,对方问有何事,阿K很客气的告诉了事情的全部,对方让他带病人上二楼,来值班室找他。他打电话让勒背峰到二楼值班室,他在值班室门口等着。
当阿K来到值班室门口时,值班室内屋的灯亮了。一阵子后,从内屋走出一男子,约莫四十多岁,衣装不整,并且正在系裤带,天啦,这简直是玩忽职守,拿别人的生命开玩笑。更加有意思的还在后面,接着一个二十岁左右的护士走了出来,头发很乱,脸色红润,不像是做护士的,因为常规的护士脸色是雪白的,没有丝毫的血色。当他第二天见到此人时,确实是一个十足的护士没错。他二人穿上了白色大褂,也标志着开始上班,阿K走了进去,发现黄医生满脸是汗,像是刚从健身房出来,并且闻到一种汗臭味,幸好是在医院,不一会儿就被药味冲淡了那种让人呕吐的恶臭。阿K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医院也提供偷情场所。就在这时,黄医生开始说话:“是你打的电话吧?”
“是的。”他的思维被黄医生打断,只是紧急的回应了一声。
“病人呢,是你?我看没你说的那么严重。”阿K脸上留有伤痕,致使黄医生出此一问。
“不是,马上就到。”
“来了。”在场的每个人都已看见,可是在一旁收拾发型的护士多此一说,就像是插不到嘴憋的慌。
阿K转身看到他的朋友峰,此时的峰,就像一具死尸,看不到任何生命的迹象,也许只有呼吸证明他是活着的。他们一起将峰平放在一张条椅上,峰没有任何的反应,送他来的朋友都吓傻了,尤其是熙,她这些天很是倒霉,见到的朋友不是伤就是亡,一时她无法接受现实,竟哭了起来。黄医生却是不慌不忙的试了一下他的脉搏。“没事的,只是休克,你们怎么不早送来?”
此话是在责怪他们,但是究其原因,也许他不玩忽职守就不会出现此种情况。但是此时的阿K脑袋中只装着峰的安慰,哪有时间追究责任,何况就是想到,也不会在这种场合说出来——那将会是事情变得更糟,没有人笨到有求于别人时,却为别人的某种行为指手画脚。阿K也许已经想到,但是他什么都没说。
黄医生掐住峰的嘴上方那个穴位,不一会儿峰醒了过来,也许对峰来说不醒会更好些——醒来只会是他承受更多的疼痛。峰除了尖叫之外,开始打滚,K、勒、兵三人也很难按住他。黄医生一针下去,峰渐渐的不再那么痛苦了。
“他需要住院,你们去一个人办理住院手续,在缴费处交两千元住院费。”等峰平静后黄医生对阿K他们说。
“我们没带那么多钱啊!可以先住院吗?明天早上交钱。”阿K他们商议了一阵子后阿K对黄医生说。
“这是医院的规定,我们也没办法。”护士再次插嘴道。
“是的,如果不交钱是没有药和床位的,钱你们自己想办法。经过我初步的判断,肋骨可能有裂缝,大腿肌肉受伤,但是这需要明天做B超和CT才能确定。很严重,必须住院。”黄医生大概用手摸了一下疼痛的地方,很肯定的说。
“我卡上还有三千多呢,可以刷卡吗?”熙问医生。
“小姐,我们仅仅是小区医院,要刷卡你走错地方了。”护士很不赖烦的说。
“附近有自动提款机吗?”勒问。
大家彼此互望一眼,没有人说话——是没有人知道。
“师大门口有呢,不过离这儿有一段路。”对他们来说,黄医生的这句话等于废话,这他们谁都知道,就是很远,同样的问题是没有车,来去至少也要四五十分钟,现在已是三点多钟了。但是他们没有选择的余地。值得庆辛的是峰还没有到死的地步,不然他们也许只有抱着死尸回去了。
“你们照顾好峰,我和勒去取钱。”阿K在征得熙同意之后说。因为这其中关系到密码问题,熙告诉了阿K。
“你们还需要一个人去大厅登记。”黄医生说。这个任务只能交给马兵了。
当他们三人走后,熙望着眼前曾经熟悉的峰,再一次哭了。
阿K和勒跑的着实很快,半个小时后返了回来,这个速度足可以超过公交车是没问题的。当他们两气喘吁吁的到大厅时,只见马兵站在门口发呆,问他事情办的怎么样了,他说找不到人。阿K终于将所有憋在肚子里的火发了出来,若不是勒拉开,他一定会抽马兵几个耳光。
阿K发完火后,朝大厅值班室冲了过去,抬腿就是几脚,听到内部有人喊稍等为止。有时暴力是解决问题的最好方法,马兵不知敲了多少次门,就是无人响应,阿K只用了半分钟搞定。不过他也是照人下面,对黄医生他是不会这么做的,如果做了,那么他承担的责任可就大了,后果可想而知。
“没死吧?”阿K朝着刚开门的护士大吼道。
“对不起,先生,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那护士本打算骂两声敲门之人的,但是看到阿K的脸色,听到阿K的骂声就怕了。
“你说呢,你是干嘛的?”语气很坚硬。
“请将病人的姓名告诉我,我需要登记。”说话间一直低着头。
勒告诉了他姓名、籍贯等问题,护士登记完后给了勒一张纸,让去缴费处交费。
阿K从勒的手中接过了登记表,向缴费处走了过去,说来真是奇怪,缴费处有两人值班,倒是很尽职,还有一个病人家属在交费。这里可能是这个医院唯一的一处二十四小时值班室。
当阿K他们赶回二楼值班室时,峰已经睡着了,疼痛真的让他很累,打了止疼药后就睡着了,熙傻傻的盯着睡着的峰,没有任何的表情。黄医生和护士又去睡觉了,阿K敲门叫醒了黄医生,黄医生看到缴费单后,为峰安排了房间。阿K帮着熙收拾病床,将峰背到了病床上。贺勒和马兵前去取药。
阿K真的也累了,当安排好一切时,他爬到床头也睡着了。
当他再次睁开眼睛时,大家都盯着他笑,此时他才发现,他怎么和峰睡在一张病床上,峰也对着他笑,看上去气色好多了。他觉得很不好意思,一步垮了下来,这一跨倒在了两张病床的缝隙间。熙连忙扶起了他,那种钻心的疼再一次出现,身上每一寸地方都不能动,就像用勺子搅碎过一样,哪怕是眨一下眼睛——脸上的肌肉带动附近受伤处会疼。他的笑脸也变成了凝固的笑——换一个表情实在太费劲——疼。
这下倒好,峰的朋友阿K太讲义气了,连住院都陪他一起住。但是此事不能就这么结束了,原计划是要复仇的,但是现在看来他们得报警,让警察去解决那几个混蛋。这也是他们唯一能做的了,希望全部寄托于我们可爱的警察,那几个混蛋必须赔偿他们医疗费,这是最低的要求,还得给他们一定的损失费,这也是少不了的。他们每个人都赞成这么做,于是拨通了110,这是在白天,不会没人接的。不过对方好像在打麻将,峰是这么说的,因为他在电话中听到了麻将声。这下对他们的震惊是够大的,就仿佛听到了警察强奸了民女一样,不过,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这么说来,就好像是习以为常的事,不必大惊小怪,不过这事发生在一个错误的地点罢了——没有人规定警察不能打麻将。应该这么说,警察强奸民女错误的是在民女的家中,而不是在抓进监狱之后——合法的,就算不合法,也没有人敢说什么。
这天下午,医院的检查结果出来了,阿K没事,只是外伤,休息两天就会好的。而峰不会那么幸运,肋骨的确裂开,缝隙过大,需要手术才能愈合,大腿肌肉受到严重的创伤,要想正常行走,至少需要半年的休养。此消息彻底打垮了峰——精神上。
不一阵子后,警察也来了,向他们了解了详细情况后就离去了。这时他们关心的不是怎么处理此事,而是如何让峰摆脱精神上的困境,他那失望的眼神,是人看了都会怜悯他的。
能用的办法他们无所不用,但是峰的情绪依旧不稳定,他甚至绝食,他总是说与其这样,倒不如死了算了。他多少的计划,由此而告终。病情就像他的情绪一样,时好时坏,手术也不能按期进行。如此下去,只怕真要变成一个植物人,医生是这么说的。一个很自信的人一般不会垮下去,真若垮下去,想拯救他的灵魂实属不易,阿K实在想不出如何让他找回自信,只有通知他的父母了。他的母亲乘坐夜车前来看望峰——父亲在外地打工。峰的情绪终于稳定了下来,手术后病情开始好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