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往事来袭 第二十八章 中尉的反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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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不说筱萍的父母也是知道她和小山之间的事情的,都在一个大院里面,两个孩子都是一起从小玩到大。就在小山父亲暴揍他的那个晚上,大院就都知道了两个孩子早恋的事情。筱萍的父母倒是没有难为筱萍,装作不知道,在筱萍面前也是不提起。因为他们看到筱萍变得小心翼翼的样子,就不忍心再责怪她什么。用筱萍妈妈的一句话来说:我说这孩子怎么突然变得像大人了,也学会关心家里人了。谁都知道早恋是不成熟的,但是在这样的青涩年华里,又有谁能阻挡欲望之门的悄然打开。
武警中队的杨中尉是外地人,因为部队的约束,老婆孩子都不在身边。说起来他和小武家还是老乡,杨中尉在小武家吃过几次饭,和小伟父亲很投机,酒量也不是一般的好。小武有次周末回家拿东西,目睹了杨中尉和父亲喝酒,一大盘花生米,还有一盘炒白菜,一次性饭盒里面装着辣椒肥肠,就这样三个菜两个人喝完两斤白酒,没有瓶装酒了又拿来散酒喝。杨中尉说武子长的就像军人,有模有样的。杨中尉对武子父亲说学校我看也就那么回事,初中毕业放武子到部队锻炼好了。武子父亲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连说不好。武子父亲说:我们都是部队的,也知道军人的苦,除了奉献几十年青春,学不了什么东西,我不要武子像我一样,他该有比我好的生活。
听到杨中尉提议的时候,武子是很高兴的。能够穿上军装,英姿飒爽的,不是挺好吗?这样想的时候小武就会想到安彤,安彤是一定会喜欢军人的,最好像杨中尉一样是个军官。小武主动的给父亲和杨中尉下了锅面条,里面打了几个鸡蛋。对于小武来说,这可是破天荒的第一次,在宿舍都是看着小山做,自己现在依葫芦画瓢,小武学着小山,第一次放很少的盐,尝尝汤味后淡了再加。那天一锅面条父亲和杨中尉都吃完了。小武父亲很高兴小武的表现。杨中尉离开时搂着小武说:想当兵,找你杨叔叔,部队里我朋友多。
这个想法小武只对东子说过。小武说:东子毕业了我两一起去部队好了。
东子答应帮小武保守他这个心愿,实际上在说到要参军的时候,东子的眼睛亮晶晶的,充满了渴望。不过东子没有答复小武,东子想到大院里那么多退下来的军官近乎颓废的生活状态,又有点踌躇。东子不想自己以后去过那样的生活,尤其是像父亲那样,彻底的迷失了自己。
东子的母亲到香港后给东子来过两次信,东子一直不回信,所以基本上没有联系了。东子很想妹妹,那个小淘气,虽然总是和自己作对,不过还是很依赖自己的,谁让自己是哥哥呢。东子想到妹妹的虫牙应该治好了,个子肯定也高了。东子不给母亲回信最大的一个原因是,东子受不了母亲信中的语气,母亲喋喋不休的讲述一些不实际的愿望啊计划之类的,东子理解为母亲是在为她自己辩护。相比较之下,父亲脸上的皱纹多了起来,那些存在于眼角和额头的沟壑在父亲的愈发沉默下更显狰狞。东子证实了有关父亲在别人的介绍下要再娶的传闻。父亲为此到了基地宿舍一趟,让东子周末回家吃饭,父亲说到时候对人家好一点。
东子那天没有回去,也就没能见到那位未来的继母。在父亲和东子说这件事情的时候,父亲的眉头并没有舒展,可见父亲并不是因此而开心,只是父亲因为太孤单了。
小山被处分上台的前一天,发生了一件事情。这件事情在这个城市被广为传说,传说多是在添油加醋的过程中进行的,到后来已经严重悖离了事实本身。这件事情对东子他们来说,影响很大,也可以说彻底激化了劲松宜宏对部队这群孩子的敌视,这样来看,小山上台后的检举不过是一个导火索而已。
重点中学有两栋教学楼外加一栋教师宿舍楼,还有两排平房是学生宿舍,靠近锅炉房不大的一个房子是学校伙房,这个空间被一分为二,小的那边有安置好的桌椅板凳,是教师小食堂,这边用石棉瓦遮盖起来一长排空间就是学生餐厅了。学生在这里打好饭或蹲着或站着很快的吃完碗里面的食物,然后到食堂边的水池冲洗好自己的碗筷放回宿舍。学校有规定不能在饭堂外其他地方吃饭,说是为了卫生着想。这样你就可以想像得到,在寒冷的天气里,一大群学生冷瑟瑟的在只有石棉瓦遮顶的空旷地带吃饭的样子;不过这群孩子里面,是不包括市委大院,各个局委办,还有基地大院的孩子。岚就是这样的,有次吃饭吃着吃着就哭了,边吃边哭,边哭边吃。
小武一次排队打蒸肉,学生拍了很长的队,小武端着个钢筋锅,宿舍里小山肯定煮好饭了,就等着学校打牙祭的菜了。劲松他们后来要插队,知道的识趣的让了,前面一排低年级的学生不干,劲松火了,转身从水池边抓起两把沙子,对着前面排队的学生就撒了,大家纷纷避让,劲松哈哈大笑。自然是他们最先打菜了,小武发现,他们的菜量明显比其他学生打的多。小武因为躲得慢了,头发上也是沙子,小武很恼怒的瞪着劲松。劲松也看着小武,眼神里满是挑衅,就等着小武发作了。等在一边的小东连忙拉小武走,小武捧着空的钢筋锅对小东说:你别说给东子听,我一定会收拾这几个家伙的。小东是怕得很,只顾拉着小武离开饭堂。
自然小武是会把疤子他们的恶行告诉给杨中尉的,小武这样说:劲松那伙人就是仗着疤子在学校里称王称霸。
所以在事情发生后,到处都在说这件事情。因为派出所离师范桥也不到三里的距离。小东第一个悄悄的问小武:是不是你给报的信啊?
小武不知道的问:什么事情?
小山是很振奋的,说:明天上台就上台,这事情还真是个时间,给我壮胆了。
丹丹小辉肖勇岚晚上都到宿舍来了,大家都说的起劲,烧开水的是东子。小武从晓东那知道消息,马上就回去基地求证,小武回来后极其兴奋的说:我这杨叔叔虎得很啊!小武说着拿眼看东子,小武说:东子,我给你说的事你还没答应我呢?
大家一起叽叽喳喳的说着,岚很高兴的说:这下好了,天下太平了。
肖勇说:我们新华书店都在说这件事情,大街上都在传,说法都不统一,东子你倒是说说你们基地的事情啊!
小山小军建国在屋里面转着圈,完全安静不下来。小东说话有点哆嗦,不过看得出这件事情的发生对他也是振奋的。
丹丹帮找杯子给大家倒热水,很奇怪,很冷的天气,没有开电炉子,也没有人喊冷。
事情的真实面目是这样的;就在当天下午,在工人文化宫又发生一起严重的斗殴事件,两个便衣的基地武警战士和疤子上次伤人事件的参与者打了起来,这边就是两个战士,那边起码有四个人,后来还有人参与进来。疤子这边的人刀子砖头都使上了,那边两个战士就是武装皮带在手里。打起来后,那两个战士似乎是准备好了,并且完全预计到了要发生的事情。所以一开始他们就轮着手里的皮带狠狠的揍那群社会青年,有两个被抽的在地上都爬不起来,连连告饶。在社会上横行的这帮社会青年哪里是训练有素的武警战士的对手,拿着刀子在手里也捅不到人,拿刀子的那个被武警战士一脚就踢断了鼻梁,后面来的人看到两个武警战士生猛,谁也不敢靠近了。就这样,两个武警战士还不罢休,把那几个打翻在地的几个让他们靠着溜冰场的围栏跪着,谁不服就是一顿皮带狠抽,据说当时很多围观的人,其中很多人是为武警战士叫好的。
后来派出所到了五六个警察,把武警战士戴上手铐带上了警车,那辆警车是摇晃着开走的,因为观者清楚的看到警察在车上对武警战士是动了粗的。那个被踢断鼻梁的后来知道是市医院院长的公子,和疤子是最好的朋友。
后来派出所很多人围观,大家与其说看热闹,倒不如说是关心两个战士,因为地方上这些太岁是没人敢惹的。
后面发生的更精彩,小武从基地回宿舍对大家说:我杨叔叔专门安排的战士便衣在到处找那个疤子,工人文化宫那块就是主要区域,看到那天参与捅人的家伙,两个训练有素的战士就去了。
不对。小武说:是好几个,动手的只有两个战士,其他的在旁边看着呢。小武说:可惜,那个疤子不在。
知道战士被带到派出所后,杨中尉在第一时间拉着一车全副武装的武警战士到了派出所,要求派出所放人。派出所还在犹豫,因为战士的确伤人了。杨中尉气愤的说:他们这点伤就是伤,我被捅伤的战士怎么算?
武警战士直接把守住派出所大门,强令派出所放人。杨中尉说:你们不主动的话我让战士来强行砸锁放人了。杨中尉表现的大气十足不容分辩。后来两个战士被放出来,解掉手铐后一个战士说在警车上有警察打他。杨中尉说:把人给我指出来。
那个打武警战士的警察被指认了,一边早有一个武警上去一脚就把他踢翻在地,几个武警要动手,杨中尉制止住了。后来杨中尉带武警走人的时候,对派出所长说:要是你们还抓不住那个疤子,地方不管,我们自己的战士部队来帮你们管好了。
漂亮的一仗。杨中尉在一群孩子心里就此高大起来,这样的兴奋持续着,并且愈发的浓厚起来。小武说:看劲松那群人还怎么横,哈哈。
丹丹很担忧的说市委都召开紧急会议了,这件事情影响太大,所有新闻不得进入。丹丹说:我爸说这个杨中尉是肯定要受处分的。
丹丹的话自然不是空穴来风,丹丹说:大家瞎高兴什么,我们是学生,别和这些事情搅合在一起。
小武说:不行,我很久没这么痛快了,就算我杨叔叔被处分,我也要我爸请他喝酒。
东子说:小武,在学校里别说这些事情,听我的。
小武不作声,小山说:干嘛不说,东子我们也别忍劲松他们了,要是来惹我们给他好看。
建国跑出去买来两支啤酒,要大家干杯,岚也接了一杯。
喝完酒,岚说:建国你送我回去。
岚的这句话让大家都不约而同的盯着建国看。
建国的脸慢慢红了,然后是不好意思的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