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30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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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生若只如初见。那一年。。。。。。嗯,算了,跟你也不文艺腔了,你最不待见这个,还是直接切入主题吧。
    时间过的真快,从小学二年级的时候你转学与我同班,华丽丽的走进我的生命,到初中我忙着学习,你在隔壁班恋爱打架混帮派,然后高中我进入激烈的叛逆期,卯足了劲抵抗学校家庭的压力,这三年我折腾的心力憔悴,你没出现过,讯息全无。接着我在北京念大学你在深圳做生意,期间通过电话和短信,第一次察觉到彼此原来在不同的世界里。以后两个人都在经历中长大,渐渐成熟,蜕去了小时候的锋芒毕露,也不再那么爱憎分明。
    就这样,算一算十几年过去了,两个人没在一起过。学生时期,风流高招如你,居然一句甜言蜜语都没对我说过。心直口快如我,只要一提到你就变哑巴了。啧啧,有点儿匪夷所思,没有道理啊。我初吻的对象不是你,所有的第一次里都没你,但是“你就是我的初恋!”,这种深入骨髓的认知一直伴随着我,初恋的全部,悸动,青涩,心跳,甜蜜,紧张,爱慕,被爱,骄傲,纠结,别扭,伤害,疑惑,言不由衷,惶恐不安,患得患失。。。。。。所有的所有,都是你。
    唉,怎么以前我们就跟俩火球似的,一靠近就温度骤升,烫着对方也伤害自己,完全不知道怎么相处。如果不是那么喜欢反而好,根本不至于这种局面。我其实不别扭,对别人撒娇能解决的问题绝不吵架,该闭眼的时候不会睁眼,对方范再大的错也不会言语刻薄,但对你就不行,你对我太关注我嫌烦,得撇远些透透气,稍微不关注就没安全感,怀疑你是不是没得到我才这么稀罕,得到就不在乎了。怎么会远了近了轻了重了都不对呢?呃,因为自己很矛盾吧,你太耀眼,跟太阳似的,皮相都是港台偶像那一型的,又来头太大,上学的时候就深入社会,关系复杂,对我而言这一切都太多了,我根本看不清你,只感觉到很危险,却不能自已的沦陷进去。
    其实你是对的,我也是对的,在就快要恋爱的时候硬生生分开了。人生除了爱情还有其他麻烦的问题。大考的压力,学校父母千方百计的软硬兼施,渐渐激烈的抵抗,我的17岁算是惨烈的,在节骨眼上闹革命,非要只身对抗制度,(狠个什么劲呀,一根筋。。。哎,倔起来不要命的),想想看这是多么一面倒的局势,身体上精神上都快顶不住了哪有力气谈情说爱。你老怨我疏远总不跟你说心里话,可是坐在你的车上你的周围你的身上都是权利跟金钱的味道,我开口说这个不是破坏氛围么,怪怪的。
    爱实在是太没道理的一件事。十几年了,你说如果能放下,不会不放弃,可是爱是一种近乎原始的本能,嗯,你就直接说自己是动物得了。你有时候抱我抱的很紧,我感觉骨头就快碎在你手里了,但强忍住不吭声,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你是多么骄傲的人啊。即使在最需要我的时候,从很远的地方回来找到我,如果我板着脸冷冷的漠视你,你都不会开口说一个字,只是比我更冷漠的转身离开。有时候我想你为什么就不能耍个赖施点手段呢,明明那么多经验,可是转念一想,自己又为什么从来没有对你撒过娇呢?甚至连一句温柔体贴的话都没对你说过。这么别扭的我,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你看我的眼神,什么时候都一样,那么喜欢。不知道怎么形容,不强烈也算不上专注,很是平静,笃定,但是我真切的感觉到里面饱含的很喜欢很喜欢,
    不是被新鲜美好异性吸引的欣赏,爱慕,那种。我怀疑你压根儿没觉得我美好,深藏不漏的那些恶脾性你都见识过。当一个男人这样看谁的时候,已经无关美丑或者优秀了,呃,就仿佛对一项事实的明确和陈述。不是被爱的人多么漂亮多么能耐的事实,而是爱着的人自身的一种属性。有一次我们在超市买东西,我正低头看着牛奶的生产日期,你突然咬牙切齿的低语,怎么会是你,为什么是你,然后拨开我肩上的长发,撒气似的,咬了几下露出的脖子。我没问你在说什么,知道你不甘心,你根本不想自己喜欢我。我就甘心了?你以为我乐意喜欢你么?跟你连沟通都困难,独裁专制,不讲人权,算了不说这个,为这闹翻多少次了,你一步不退让,因为于你是尊严,是从小耳濡目染的家族理念,我半点没法妥协,因为对我是自由,比我生命还重要的东西,打个折扣加个框框还叫自由么。
    第一次抽烟被你看到的时候,你把烟扔地上踩了踩,说以后别抽了,我翻了你一眼没说话,从包里又拿出来一根,刚点燃,你一把夺过去,拽着我的胳膊把袖子撩开,拿着烟作势要摁上去,我吓呆了,之前你试探着碰我下都小心翼翼的,大学毕业时还没牵过手,我从来不知道你力气那么大,更没想过你会对我用暴力,我慌张的想把胳膊抽回来,只是被攥的更紧,你沉着脸,问我以后还抽不抽了,这样的你是真的让我害怕了,赶紧摇摇头,你松开我,然后直接把烟头摁在自己胳膊上,那滋的一声很久以后还一直在我脑子里响,你一手抬起我呆住的脸,紧盯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以后,你抽几次,我就往自己身上摁几次。我不让你碰的东西,你要是敢碰,就得能承担得起后果!你总是这样,片刻就决定了我的很多事,能干什么,不能干什么。吸烟是跟我爸赌气的,家里周旋了一个月还没头绪的事,你几分钟就结案陈词了。
    十几年了我才明白,我可以不接受你,但不能不接受自己。对你的爱似乎潜伏于基因上,早已是自身属性了。说是属性也不夸张,因为自己生命中如果抽掉你的部分,简直就等于抽去了大半个生命,面目模糊,与任何在这世间走过几十年的凡人无异。是你对我的爱,肯定了我的存在,让我在芸芸众生中有了自己的轮廓。如果上天给我一次机会,这辈子可以选择成为任何人,我想了很久,还是选择做这个前途未卜视力不好逃避压力胸不丰满的自己,和你互相爱着,比世界上的任何一件事,都更贴近我所理解的的生命的意义。我很想当一回奥普拉,站在世界媒体的中心,采访形形色色的人,创办自己的杂志公司学校,改写历史创造奇迹。但是我怕你会杀了我。你经常在把我亲的意乱情迷的时候,要我发誓永远都不改变,永远这个样子。这种时候我一般都顺着你乖乖答应不会煞风景。只有一次我多问了句,要是不小心反悔了呢?你停了停,手指搭在我的肩头上摩挲着,闭着眼睛轻描淡写的说我看你是活够了吧。
    可惜我明白的太晚了,我们两个的世界已经相隔太远,事业生活已经生了根,动不了了。气味越来越难投,上次你打电话过来,两个人居然无言以对,我是无论怎样都没想到跟你之间会有这一刻的。好像什么东西终于还是碎了。
    晚上在家吃饭的时候,妈妈对我说,她好朋友的女儿下礼拜结婚,邀请我们全家过去,她对象是我以前同学,是么,谁那么大本事?我问,跟这市里首屈一指的孙家千金也算故友吧。然后完全没防备的从妈的嘴里听到你的名字。筷子顿了顿,一时反应不过来。怎么啦?哦,嗯,没什么。也没什么好意外的,官商勾结,还真是你的一贯作风。真能沉得住气,昨天一晚上也没听你提起过,回想了下,你的表现也没什么异常的。
    吃完饭看了会电视就早早睡了。躺在床上的时候隐隐约约还能闻到你身上的味道,丝丝缕缕阴魂不散,我几乎是跳下床冲进卫生间的,对着淋浴头冲了很长时间,非得清醒清醒。哗哗的水流下,很多的思绪念头纷纷涌现,种种情绪混杂在一起,点滴往事历历在目。。。。。。不知道多久以后,妈妈把我裹住拽了出来。
    很多东西越理越乱,只有一点我终于清晰的认识到了,不知不觉间你已经是个成熟的男人,不再是悠长青春岁月中只属于我的少年。你现在所处的世界五光十色却复杂艰辛,你不征服它,它就把你踩下去。你的任何一个女人都没像它这样让我心慌,一想到你要在没有我的世界里结婚,赚钱,吃饭,睡觉,心就抽了筋似的乱跳,酸疼胀痛,这就是失去的感觉吗,我真的要失去你了吗,不会的,不可能,眼泪不断不断的落下来,从来没感觉到这么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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