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这是一种升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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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舞保持着生活中唯一件最有规律的事,准时找竹青单挑,当弄舞手中的剑击落竹青的剑稳当地抵在竹青的脖子上时,竹青不可思议的盯着躺在地上的剑,怎么也无法相信习剑有两年的自己竟被只有四个月习剑史的弄舞给败了。弄舞瞪着搁在竹青脖子上的剑径自觉得自己的人生得到了一次升华。喜滋滋的放下剑蹭到竹青摸摸他的头“乖乖,不哭啊。”竹青刚刚只是一时不能接受愣住了,弄舞这一行径却让他气血攻心,差点儿两眼一翻晕过去。弄舞颇有深度的叹口气,语重心长的说:"看开点,胜败乃兵家常事,不必看得太重,吸取这次的经验,往后再努力点相信还是会有所成就的,败在刚入门五个月左右的我手里,实在不是你的错,要知道天资愚钝并不是你能控制的,先天无法选择后天无法放弃。。。师父及时缓回了神从弄舞一派语重心长的假象中跳了出来,秉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一句"疏于练武,造诣不精。"定位了竹青并遣去练木桩。
弄舞作思考状,片刻皱着眉对师父说:"师父,竹青刚败给我,还让他去练木桩这不是存心打击他信心吗,重要的是万一不小心伤了自己怎么办?"又颇为关心地朝竹青喊:"小不点,当心点,别伤了自己。"竹青绊了一下险些摔倒,脑袋上青烟袅袅。为了避免祖国未来的花朵被弄舞残害了。师父向清影示意,自己去开导竹青清影守着弄舞,防止弄舞做进一番攻势。而事实上,弄舞从不爱追穷寇,本来也没有对竹青进行人身攻击的意思,刚刚那些纯属即兴发挥,只是一时之间想起竹青平时那种自以为高人一等的样子,太不爽,于是恶向胆边生,此番玩得太狠了点,看小不点那样子,愤怒加羞愧,不知道有没有内伤,不知道会不会留下童年阴影。总是这样,才有了行动后悔就跟着来了。晚上做点好吃的补偿补偿。
"后悔了吧。"清影看着弄舞的表情从自责到忧虑再到释然。"嗯。"弄舞被这么一提又浮出了懊恼的表情。清影心里轻叹。"师父说的你可曾记得,约家的还是不要有太多表情的好或者能够让表情表的并不是真正的心情。"啊?"刚刚不是说后悔的事吗?弄舞一头雾水跟不上清影的跳跃性思维,是怎么从后悔到约家的,迷茫了一下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的确,清影的脸上只挂着一种表情-温和清淡的笑容,敛去了几分妖媚,转而又想如果清影灿烂一笑,自己能不能受得住。"又想到哪了?""想到我……"弄舞迷糊得差点回答了,还好神思及时回来了,强转了个弯"啊,今儿天气不错。"清影也随着弄舞抬头"嗯,是不错。"笑意竟又深了几分。"既然如此,我们就过几招吧,好歹我也败了竹青。"弄舞眉梢轻挑尽是挑衅。"好。"
弄舞呼吸渐重,随着发的舞动,几缕青丝逃脱了缎带的束缚,和着汗水更是没了女儿家的端庄仪态,清影招式简单无华。弄舞拼死拼活却占不到一时便宜,清影依旧一派风轻云淡,举手间便化去弄舞凌厉的攻势,一如闲庭信步般自在逍遥。越是如此弄舞越不服输,剑法渐乱,手背被剑拍中吃痛松开了手,剑脱手。
“我习剑可有十多年了。”清影将地上的剑拾起。“给我。”弄舞在清影收起剑前夺过来,端详一会儿,在剑尖处稍一用力,剑身断为几节,断口平整。“果然,我就知道你不会这么简单得过招。”这家伙用竹剑把竹剑断成了几节,并且伪装得这么好,如果不是出于对清影地了解,知道他绝对不甘于与差距甚远的人进行无聊的过招,就不会想到检查剑,他捡起来后,过会儿再把自己的递出来,神不知鬼不觉。“被你发现了。”“唉,我是吃饱了撑着,自找打击受。”打击还真不是一般的大,这家伙连剑气都可以控制到一个不可思议的地步,还好还好,不管怎么说都败了竹青。“剑术对竹青来说只是……业、余。”清影琢磨着“业余”应该是这么个意思。“业余!”弄舞的脸迅速垮了,太没意思了。
“弄舞,过来。”师父的脸色不怎样。弄舞沉重地看清影一眼,沉重地把手上两截剑交到清影手上,沉重地迈出步伐,“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潇洒地头一昂,凌乱的头发更加凌乱,大有赴刑场的悲状,一步一个脚印,尽量让自己给清影留一个悲壮的背影,说不定等会儿清影一个不忍心为她求情。“你快点!”师父一声吼,弄舞也确实抖三抖,但结果是弄舞更加磨蹭,慢动作回头看了一眼清影,尽量传递一个赴死的人的慷慨就义、恐惧和悲壮纠结在一起的复杂情感。清影强忍着笑,很明显没接收到她所要传递的信息。师父头上的火一窜三丈高,还要极力控制住怒气外泻,否则明年的今天弄舞也走不到他面前。
弄舞跟在师父身后蹭到屋里。“师父,我错了。”话说,主动承认错误的孩子是好孩子。“你也知道错了。”师父在椅子上坐下,手摸着桌子上的藤条。古代体罚学生不犯罪,弄舞又抖了抖。“师父,我怕疼,你别打我,以后我再也不犯了。”犯其它的事应该不算。“做了就要承担。”师父抓紧了藤条。弄舞惊呼一声“师父!”几乎要冲上去抢下凶器,但考虑到后果可能是被拍飞几米远,很痛!这个想法马上被推翻。急道:“以后的三餐都我负责,绝无怨言,绝不反悔。”“这是你主动认得罚,为师可没逼你,以后不能诋毁为师名誉,要知道为师从不对不听话的徒弟动武,从来都是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弄舞头重重垂下,她给自己设了一个圈,跳了进去,最后走不出来了。话说,自作孽不可活,是很真的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