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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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往常一样,到点下班,回到寝室时杨青青还没有回来。随便烧了些菜,做了饭就解决了晚饭。七点多的时候同事打电话给我说去KTV,想想天冷也就拒绝了。
洗洗弄弄,又上了会网,就上床睡觉了。手机一天没有电话也没有信息,我到觉得奇怪了。以往我相亲过后,我妈隔天都会打电话询问我对方有没有跟我联系,为这我还跟我妈吵过,这次她到是学乖了。
有些要好的朋友都说我的性格很不坦率,也许是吧,对于相亲的对象,我都是抱着如果你不跟我联系的话,我是不会跟你联系的。况且我也并非是自愿去相亲的,更何况对方真的没有意愿跟我交往呢,大家都落个轻松。
睡觉前接到青青电话,说是不回家睡了,住朋友那。我只是应了一声,没有多说什么。她是成年了,该怎么做她应该都知道。
随后关了手机就睡觉,一夜无梦。
生活里荡起的只是一圈水晕,没有风浪,照常准点起床,照常上班。跟昨天一样围着我的帐本转,跟我的同事谈笑。只是下班后接到了林辉的电话。
他说明天请我吃饭,我想了想,便答应了。
我放下手机,坐在我的电脑面前发呆。我心里一直惦着一件事,等着它的到来,可似乎不是林辉的电话。可如果不是那又是什么呢。
林辉约我早上九点,市中心见。
平时周未我都是十点左右起床,因为这个点回到家刚好可以吃午饭。为了这九点的约会,我特意把闹钟调成平时上班的时间。
出门也特意照过镜子,觉得自己应该没有什么不得体的地方,便去市中心了。
其实市中心并没有什么好,除了高楼大厦也没什么,周未中年人都喜欢很公园里跑,年轻人都喜欢往热闹好玩的地方跑。
我到约定的地方时才八点四十几,但林辉已经到了。
“你来早了。”我笑着走到他面前,他是坐在麦当劳餐厅门口的麦当劳叔叔旁边的长椅上。
“总不能让你等,你也很早啊。”
“也没什么,我离这边近啊。”
“呵呵,嗯。。。去哪里?”
他站起身,左右看了看,又看向我,示意让我做主。
“你喜欢吃麦当劳?”这个地方是他说的,我想他大概是喜欢这里吧。
“不,我只是觉得这个地方好找。”
“那就随便逛逛。”
“从这头逛到那头?”他笑着用手来回的指了一遍。“那走吧。”
对于约会,我没有太多经验,我不知道约会时要做什么,要说些什么,我与他并肩在商业街上走着,两人各自看着两边的商品店。难道约会便是这样走着。
“你上班的地方在哪里?”
他突然的一句话吓了我一跳,神情恍忽了一下。
“嘿,我吓到你了?”
“没,没有,只是你突然讲话,我没听清。”
他嘴角弯弯,又重说了一遍。
“哦,离这不算远吧,这边应该有车可以到的,最后二十分钟。”
城里红绿灯太多,叉路也多,其实路程不远,但坐车就是要花半个小时左右。
“你呢,上次你说你在XX路上上班的,你们那里具体做什么的。”
“就是网络监控,我学的就是这个。”
“哦,高科技。”我会意的点点头。
“也没什么,懂行的都知道这也不算什么高科技了。”
总算是找到话题了,我们一边走着一边聊着各自的工作。气氛比一开始的时候要好很多。
商业街转弯过去便是步行街,这里卖衣服饰品的多数,还是吃喝的,我们一间间的从店门口逛过去,或者站在某个服装店门口,评论一下玻璃窗里模特穿的衣服。期间买了两怀奶茶。走着有些累了,便找了间饭馆坐下了。反正快十一点了,吃饭也不算早。
我们去的是普通的饭馆,坐在大厅里的。来的时候里面已经有几个在吃饭了,也还有等菜的。
服务小姐上前给我们点菜单,林辉拿着点菜单看了一下,放到我面前。
“你想吃什么。”我刚想开口,他又笑着说:“千万别说随便,会让他们为难的。”
我笑了笑,刚还正想说随便来着的。打开点菜单点了一个青菜香茹,一个鱼香肉丝,一个糖醋排骨,剩下一个汤让林辉点了。
“那就再上个鱼头豆腐怎么样?”
“可以啊,我喜欢清淡的汤。”毕竟荤菜都是红烧的。
“那好,就先这些吧。”
林辉收了菜单递到服务员手上,又对服务员说:“鱼头豆腐里豆腐多放点。”
服务员记好后应承下来便去派单了,只午剩下我看着林辉。
“你喜欢吃豆腐?”
“嗯,常吃豆腐不犯错误嘛。”他笑着回答。
在他对服务员说要多放点豆腐时,我心里便一愣,他喜欢吃豆腐。
豆腐,那是个遥远的记忆了。
看着林辉的笑容,我脑海里忆起了一段童言无忌。
“给你吃我做的豆腐?”一声稚嫩的声音传来,是一个小男孩,双手捧着花瓣举在小女孩面前,笑着邀请她吃。
“这是花瓣。”
“哎呀,我说是豆腐就是豆腐。我把我最喜欢吃的豆腐做给你吃啊。”那是小男生天真无睱的笑容。
“为什么要当作豆腐?”
“爸爸经常做老婆豆腐给我们吃,他说这是妈妈和我最爱吃的,是做给自己喜欢的人吃的,所以我就做给你吃了。”
“呵呵,老婆豆腐,好难听的名字。”小女生在小男生的手心中挑了一个看起来比较干净的花瓣放在嘴里,觉得味道不错,但笑着咽下肚了。
“你吃了我做的老婆豆腐,你就是我老婆了,以后要听我话,知道吗。”
“好。”
这是记忆初起的时段,也许忘了很多那个时候的记忆,但我一直记得他跟我说我就是他老婆时的笑脸,一直把这一段收藏在心底。以为不曾想起便是忘了,却没有想到现在想了起来。
是的,我的初恋情人,他很喜欢吃豆腐,也许是遗传了他妈妈的口味,每次去他家吃饭,桌上总会有豆腐。曾经他也是笑着对我说,常吃豆腐不犯错误;曾经,我们也这样坐一桌吃过饭;曾经,……
“嘿,你怎么了,在想什么?”
我被林辉轻推了一下,清醒了过来。桌上已经上了青菜香茹和鱼香肉丝了。
“哦,没,没什么。。。就突然想起昨天公司里好像还有什么事没做,只是一时想不起了。”
“是吗,重要吗?”
“呵,应该不重要吧,一般重要事情我都记着的。”
“哦,那快吃吧,一边吃一边等。”
“嗯。”
吃饭时,林辉并没有说什么话,也许是他的习惯吧,这是好习惯,我也没什么话好说,但一边吃着饭,一边偷看他两眼。汤上来后,他笑着开动。先是用汤匙盛了一口汤,喝完赞赏不已,接着又喝了几口,之后便迫不及待的吃豆腐了。
在吃饭过程中,我再次发现,他也是习惯放下筷子,拿汤匙喝汤。每一次总是不厌其烦的先放下筷子,再拿汤匙喝汤。
在我接触的人中,只有两个人是这样喝汤的,他们又不期而遇的有了同样的习惯。
我找到了,一个跟他有些相像的人,哪怕只是气息。林辉跟他有同样的口味,也有同样的习惯。
我终于找到了这样的人。这样不知道算不是算缘份呢。
吃过饭,我们又步行了半小时,之后便去公园找了个清净的地方坐着。
我们聊了很多各自以前的生活,爱好。他问我为什么一直没有找朋友,说其实我条件不差,不会是眼光太高了吧。
我笑了笑,说其实没什么眼光高不高的,我只是一直在等着,等着那样一个附合我心意的人。
他又笑了笑,这次我不知道他的笑有几份真实了。
“什么样的才算附合你心意呢?”
“其实,这个我也不知道。。。嗯,那你呢,我听说你之前有个女朋友,为什么分手了?”
林辉的前女友,我是今早上我打电话回去说要下午回来时老妈跟我说的,说是那位中间人阿姨跟她说,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原因分的。
“呵呵,这个他们也告诉你了。”
“你介意了。。。其实,你的条件也不错,上学时肯定会有女同学追你。”
“是啊,以前是有一个。”这句话我听得出他有很多感叹。
我顿了顿,笑道:“那,我们可以谈一谈你的女朋友可以吗?”
“其实也没有什么?”林辉看了一下视外,眼光在外转了一圈又回到我面前。
他告诉了我一个大学时代的爱情故事,虽然我对他跟他女友的爱情故事并不动容,因为其实也没有什么感人的地方。他们只是相处的时间长,从进大学时就认识,也许从第一眼时就有好感。但毕业后却因为女方家里不同意,才不得已分了手。
林辉为了她毕业后没有回家,而是在江市找工作落了脚,三年,只为能做到符合女方家长的心意。当然,他失败了,在他还没有成功时,女方便在父母的劝威下结婚了。
林辉说他是年前回到文城的,刚开始一直没找工作,因为家里也确实不缺他那点工资。但后来闲着受不了,但出来工作,就当是化悲愤为力量。现在他在他的单位里做的很好,虽然公司不大,但特受老板赏识的,有好多工程都让他一起的。我知道他是学这个专业,在他的专业里,他有他骄傲的地方。
“我是不是看起来不怎么成熟?”
他突然问了我这个问题,我到不好意思说了。其实第一次看到他时,我以为他只有二十四五岁,应该比我小,但那天见面后,才知道他比我大一岁。不,按阳历来算的话,我们应该是同年的,因为是乡下都算农历,所以我就比他小一岁了。
“还可以吧,可能是你脸型有关,你人让人觉得很精神,所以会觉得你不够成熟吧。”
他也只是笑了笑,我想他知道我的意思。
关于他女友的事,他说那是过去了,上次去江市也是因为她结婚时,他没有出席,所以上次她跟她丈夫特意请他吃饭的。林辉说他是想清楚了,真放开了才答应他们的邀请的。
也许这不像是约会,但真正的约会是怎么样的,我真不知道,我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全凭着自己想到什么便问什么,除了不应该问的。
但是他好像并没有问关于我的事,我也没有提。我只是想,如果他想知道的话,自然会问我。
在公园晃到一点多,我们但坐车回家了。依然他先下车,过了几个站点我再下车走回家。
静下心来想想,其实林辉给我的感觉并没有不一样的,他就像一味淡水,出现在我的面前,本来没有掀起涟渏,却因为一个习惯一个口味,让我觉得他不一样了。
回到家我便发了一个短信给他,说自己已经到家了,没过多久他便回了过来,无非就是到家就好,他已经跑楼上网了。我回了一句那网上聊便也跑上楼上网了。
其实网上也没什么好聊的,大多跟同学或网友聊天,他在打游戏,我也不打扰他。时不时的跟他说上两句话。
妈妈比较关心我们约会的事,我说只是吃了顿饭,没什么。妈妈脸上明显是失望的表情,我好气又好笑。才几天,难道要我现在就作出要不要跟他结婚的决定吗。就算我肯对方也未必会肯啊。
在家休息了两天,跟林辉大多都是短信或网上聊天的多。在家呆着时间总过得飞快,一睁眼已经是星期一的早上了。
妈催促着我快点起床,洗漱吃早饭。我撒娇地对妈妈说,如果将来妈妈不跟着我生活,我要怎么办。妈妈总是一面正经的说,总要学着自己独立,就算跟也跟不了几年。
我不喜欢这样的谈话,便草草的结束。妈妈也不喜欢,只是总会说到话题上来。
看到时间差不多,我便道别出门了。
昨天天气报过今天要下雨,起床时还没下,只是天气一直阴的,加上冬天本来天亮就晚。我出门时,已经飘着小雨了。
我是一个不喜欢打伞的人,小雨我都不会打伞。把外衣上的帽子带头上就算是遮雨了。
从我家到车站台大概要走十分钟左右,那是步行,快点的话许是只要五分钟。
我一个人低着头在路上走着,不注意来人,也不注意后面车辆,反正我是在人行道里走。
我听到后面有快速的脚步声,但也没注意。很快一把红伞遮我头上,抬头看才发现是他。
吕凯,他家住在我家后面,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也是我的初次暗恋情人。
他笑着跟我并肩走着,他的脚步很慢,走了一会我也跟着他的脚步慢了下来。
只是嘘寒了一下,便没有再说话,只是我们两人的步伐都慢了好多。
我们上班不在同一个方向,所以我们坐两路车。他撑着我站在车站台前,等着车子过来。我们看着他要坐的车从面前驶过,他去没有上,一直撑着我。等到我的车来时,他便跟我说你的车来了。我顿了顿但回他说我先走了,他没有说什么,只是点头。
在我上车后从车窗望向他时,他也正好看着我。只是一眼,我就心酸了。原来,一直一直,都是我先放弃。我先放弃了向他表白的机会,我先放弃了走向他的机会,都是我先放弃了机会。
我果然是不坦率,一直不坦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