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交叉于两个世纪的90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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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个所谓90后,生活在两个世纪的交替之中。既目睹了中国在清涩少年时代的生嫩,也在经历着如今它成长起来的辉煌。人们似乎总是喜欢把中国比喻成一位美丽、优雅的伟大女性,而我,却偏生也固执的认为他是一个男性。没有什么特定的原因,只是我纯粹的任性。不知道为什么,我讨厌用单纯这个词,却热爱着纯粹。或许,是当人早已不那么单纯时,纯粹便成了对那个时候怀念的藉蔚。
总听自己的母亲和叔伯们说起自己生活的那个年代的故事,无非是小时侯的玩闹和长大后的抱负,以至衍生到现在对这个21世纪的愤世嫉俗。原因是他们到了这个年纪已经被太多太多事束缚得丧失灵性,或已经失去了能继续去追寻的勇气。于是,如今的他们只能活在自己的过去里,一遍一遍不嫌烦闷的重复自己的过往。过往,却总是消散得太快,让人来不及抓住它哪怕一星半点的痕迹。
我们生活的年代是什么样的呢?
我已经听过和看过太多所谓80后、70后对我们这些后辈的评价了。林林总总便是说我们这些个孩子叛逆、天真、颓废、爱撒谎等这之类的负面词句。我不想解释太多,因为或许他们说的这些大部分是没错的。当然,我不能确定除我之外其他人的想法。至少,我不能也不可否认,我是说过许多谎话也有过一段十分叛逆和颓废、天真甚至自虐到厌世的日子的。
我该感到荣幸吗?
我看过90年代的阅兵也看过这2000年后的阅兵,甚至于是祖国华诞。不要说我们这些天真且容易被诱惑的孩子脆弱的经不起两个世纪的交替。我也经历过贫穷的日子,也曾穿着自己表兄妹的破旧衣服,也曾顶着大太阳在山上和一群村里的孩子去背柴剁,也曾在家乡那条曾经没被污染的清澈河流中游过泳摸过鱼,也曾座在破败的教室里读书写字,也曾感受过手被冻的像红萝卜似的麻木与疼痛。也曾……
做过许多,经历过许多单纯、辛苦却美好的日子。我们总爱任性的在满是泥泞和灰尘的大街上笑闹着忘记忧愁,那时家里的大人都几乎有那么一个两个在外面的大城市里打工,可我们不在意,因为一直明白在意也改变不了什么。孤独的上学下学,独自一人座在大厅的门槛里匍匐在一张小凳子上写繁重的作业,偶尔会偷偷的揉搓一下酸麻的双腿,然后感受着外面阴冷的阳光直直的照射在我有些粗糙的脸上。
灰白色墙角的青苔在阴暗与潮湿中几乎混合成我儿时全部记忆中唯一的背景,或许我有过许多不同的美好记忆,可这却是我记得最清楚的画面了。无关于什么寂寞与孤独,那时天真的我们不懂,只会隐忍与无声的承受。
我是该责怪这一切变化得太快了吗?
很快,从我8岁那年开始,我们的小村里的大人、半大的孩子就几乎都跑去了外面打工。本来喧哗的村庄,就像一夜之间发生了瘟疫似的突变,苍白沉默。连大白天鸡狗的一声鸣叫也会章显得那么突兀与喧闹。我那时不明白,为什么隔壁家才13岁的哥哥也会缀学去打工,喜欢阅读学籍的我,早已从某些书上零星的知道了孩子去工作的话是童工。
童工,这个词语尖锐而又敏感黑暗。可它如今却还确确实实的存在在这个世界这个国度,并且不在少数,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心知肚明却也心照不宣。
后来,我的少年时代因为世事和人力的变化辗转到了城市,也因此过上了与童年几成极端的富庶生活。年龄的增长与人生的短暂阅历磨光了我的稚嫩、单纯与天真。只是敏感和孤僻却一直扎根在我的身体里,蔓延生长不将我的血肉榨干它似乎就无法停歇。与此同时,滋长的附带品却成了欲望与孤独。我从不喜欢说寂寞,寂寞是来自内心的,我的内心并不寂寞。而孤独。孤独是切身实际所体会的,比如现在,我的身边除了电脑与稍微有些昏暗的灯光就再也没别的了,当然,还可以算上书桌上散乱的一堆书和一杯喝了一半的板蓝根。
年少时,我有着强烈的欲望,或许只是爱的短缺让我疯狂渴望有人拥抱和被爱着的温暖。所以,我像大多数孩子选择一样的道路,用反叛和冷漠来赢得人们的注意与关心。也许,我那个时候还没有读过适得其反这个成语。我的所作所为用你们这些所谓成熟的7、80后前辈来说的确是幼稚的让人足以捧腹大笑。
颓废,是在被所有人确认为坏孩子之后的事了。人总是懒惰而容易绝望的,比如你们说的我们是些脆弱的人。于是,一度爱上在深夜里穿着黑色的衣服在读寄宿的校园里鬼魅般的无声穿行,甚至有的时候会故作姿态的拿着一瓶罐装的啤酒座在高高的围墙上等待老师们走来谴责,接着我肆无忌惮的笑着,然后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拥抱着自己流泪。泪水,在黑暗中总是不容易被人发现的,伤口在黑暗中更容易被掩护。就这么简单的爱上了那一片隐藏的黑暗。
有人问我们为什么疏离甚至于仇视自己的父母。
我现在告诉你那时候我的感觉。
我憎恨他们把我带到这个世界却不能给我足够的爱。我害怕即使站在太阳光之下也几近让人发疯的绝望孤独,疼痛让我整个身体瘫软酥麻。其实我热爱着书本,只是我不想让自己成为他们炫耀的资本,我要让他们注视我的存在,如果不能被爱着,那么就被憎恨吧!
糜烂,一度我不喜欢走出我的这间不足二十平米的小房间。我厌恶着外面的阳光,也厌恶着阳光下的人群。走在一群人里,我会迷失我的方向,茫然会让我呆立当场。很久以前,我怀疑自己的身体里面是不是已经开始腐烂,甚至会出现些微的幻觉。我看到每个人的身体都长出了霉菌,每个人都在腐烂、生绣。
现在,我回到了家中,也走出了那间房间。无关于别的什么人,只是我发现我只能好好的活着。90后?为什么会有这些词?为什么会用一个年代来划分一整群的人?
我写这些不是为了别的什么,只是想随便写一些你们嘴里不屑的所谓90后的孩子,心里一点点小小的,或许只是属于我个人的百分之二的孤独。
可能你们会觉得这只是在无病呻吟,一个人的过往即使还短暂却也不是这短短几千字就能够述说得清的。也许,我们真的算是很幸福了,只是很多东西来得那么莫名。莫名忧伤、莫名,疼痛……
后记——
希望看过这篇短文的前辈、后辈同辈们,以后看到飞扬跋扈、装扮奇特、笑容夸张肆意却染满灰尘……的或叛逆、或孤独、或寂寞、或忧伤、或落拓、或沧桑、或悲凉、或颓废的90后孩子,请不要目露鄙夷,请给他们一个真诚的微笑,不需的别的,只要纯粹的微笑就好。
只是,莫名。
只是,纯粹的想要一片纯粹的天空
纯粹干净,也可以纯粹肮脏
纯粹光明,也可以纯粹黑暗
谢谢各位!我们只是需要一个简单微笑……只要,你把嘴角的幅度轻微的扩大为一个优美而温暖的幅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