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令每走一步，沈子衿的脸就往顾漓怀里埋得越深，到最后脖子都快扭断了他才罢休。
    顾漓拍拍他的背，低声道：“快出来，你捂着脸不难受吗？”
    沈子衿微微探出头，但还是保持着别着脸的动作，咬牙切齿地问道：“你不是说没你的指令，没人进来吗？！他……他怎么回事？”
    苏令尴尬地挠了挠后脑勺，心里暗想：那你们也不能太光明正大呀。
    顾漓在苏令身上扫了一眼，苏令立马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老板威力大，即使中了枪，苏令也只能站着。
    “他是我秘书，叫苏令，和你们一样，可以随意进出我办公室。”
    沈子衿没工夫听他扯，长腿一跨从顾漓身上起来退到沙发一边。
    额头上出了一层细汗，白瓷般的肌肤上两片红晕十分明显。
    沈子衿打着颤，心里一横：被看见就被看见，直接破罐子破摔。
    苏令瞅着沈子衿，总觉得在哪里见过，可是又想不起来。
    见苏令一直盯着沈子衿，顾漓心生不悦，钢笔在桌上敲了几下，“看够了吗？”
    “够了够了够了。”苏令是狗鼻子，一嗅到危险就退步。
    嘴上说够了，但眼睛却还是在沈子衿身上打转，颇有一种想不起来不罢休的架势。
    突然，他一拍脑袋，大叫道：“我想起来了！”然后激动地指向沈子衿，“我我我……见过你，见过。”
    沈子衿一怔，他只来过瑞辰两次，两次都没碰到过眼前这个人，他是从哪里见过自己？
    正在看文件的顾漓被吓一跳，又踹了苏令一脚，“能不能好好说话！大惊小怪什么？！”
    “这小男孩我见过，就在顾总你手机上。”苏令望着沈子衿，笑道：“比照片上好看，也更可爱。”
    沈子衿听到苏令这么夸自己，脸上有些不好意思。
    顾漓一悦，毫不遮掩地说道：“那是自然。”
    他看上的人，那一定是万里挑一。
    苏令走后，沈子衿走到门口看了看，确保门已经锁好，不会再有人突然闯进来。
    “他怎么有我的照片？”沈子衿满脸疑问，他对公司事务不感兴趣，肯定不会像沈赫和顾漓一样在外抛头露面。
    “是我给他看的，你朋友圈有一张抱着小熊的照片，我保存了。”
    说着就找到那张照片给沈子衿看。
    沈子衿讪笑一声，“……随手拍的。”
    他没有自拍的习惯，那天也是出于无聊，又看见小熊憨态，所以简简单单的拍了一张。
    只是无心的举动，却让有心的人珍藏。沈子衿有一种被顾漓收藏在口袋里的感觉。
    顾漓揉了揉沈子衿毛茸茸的脑袋，“多拍一点，我喜欢。”
    沈子衿总是被顾漓的小动作吸引的神魂颠倒，再加上他细腻温柔的话语，整个人像是陷入棉花之中。
    “哎，你和我说话挺温柔，怎么刚刚和你秘书……额，叫苏令是吧？那么凶。”
    “凶吗？”顾漓不以为然，端起桌上的茶一饮而尽，“我平时就这么和他们说话的。”
    沈子衿想起顾漓刚才顾漓的语气忍不住发笑，“你好傲娇啊。”
    顾漓没说话，只是微侧过头看沈子衿。
    顾漓的眼睛很好看，尤其是上挑的时候，赤裸的欲望从眼角缓缓流出。
    细水长流好过簇拥而发，慢条斯理的牵扯勾搭像一条细线一样绷在两人心上。
    沈子衿只觉得耳根发热，血压蹭蹭往上跳。他往后退了一步又一步，可是不管怎么走，他都觉得自己只不过是在顾漓的掌心乱蹦。
    “那对你呢？”
    沈子衿愣在了原地，大脑一片空白。
    这个问题，还真把他问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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