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3)走出校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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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以为已经找到了通往理想的光明大道,已经接近了天堂的地方,才发现那只不过是幻觉与假象。——题记
当我听到啤酒肚念我的名字时,感觉有点复杂又好像有些平静,既是意料之外,又在意料之中,不过让我有点惊讶的是我们第1组的人全录取了,是11组中唯一全录取的。
最后粉黛公布的人数是20人,比预计的少了10人,但是我只以为他们没挑到满意的。后来很久了,久到我都当招聘考官才知道,一般企业要5人,那么广告宣传上就要写10人,若要10人,那要写20人,因为应聘者一看会觉得要这么多人,机会很大,于是就会来应聘,就像我应聘时候的心理一样,而应聘者一多,那么企业就能更好的挑选人才,最后录取了多少没人会计较,这是招聘策略!
接下来就是安排离校的事情,粉黛在大陆的总部设在广州,我们全都要去广州培训,那么我应该把一些东西给处理一下。
那么多书,没法都带走,有个直属学弟说要给我买,于是我就把大三大四全部的教科书卖给他了,四折,其实说起来,这些书我是在上一届学姐那里买的,也是四折,也就是说我这两年的书都是白读的,呵呵!其实学校就是坑人,不打折,一年的书费至少也要500多,而我买旧的也就100多,就算去外面书店或上网买,凑一整套最多也就300来元,学校真是不仁道啊!总想着法的坑学生的钱。
刚上大学那几个月,我差点得抑郁症,那么拼死拼活的考进来,指望着能遇到一个有学问的好老师,跟着学多些知识,结果进来一看,差点没变愤青,头一天进教室就在墙上发现一首打油诗:某某学院,光辉灿烂;走近一看,破破烂烂;十个老师,九个笨蛋,还有一个卖茶叶蛋!当时一看,差点笑死,后来随着岁月的增长,慢慢才体会出它的真谛,真是精辟良言啊!
第一学期期末考试,英语就亮红灯,至于原因有点可笑,第一堂的大学考试我就发现几乎所以的同学都在作弊,真是众仙过海,各显神通!即使没作弊的也在帮助别人作弊,这让我被打击得身心不全,从读书那天起,我就没作过弊,因为那样总觉得是坏孩子才会干的事情,然而在这样一个原来认为很神圣的殿堂里我看到的不是天使,而是坏小孩,那种心灵的震动真的无法形容,于是固执己见,保持一贯的优良传统,企图把这些迷途的羔羊拉回来,没想到的是:我最后也变迷途羔羊了。
在英语考试时,他们集体作弊,我劝说无效后,保持沉默,然而我不知道老师的做事风格,不然我绝对不会那么固执,如果有机会让我说三个字,那就是:我后悔!最后有十五个没及格,但是老师为了保持她课程人数的比例,不能让太多的人不及格,不然级组长有可能会过问,她为了避免这种麻烦,所以每次不管有多少人没及格,都只报最后两名,倒霉的我是倒数第二名,唉!流年不利!可能这就是我不跟着组织走的惩罚吧!后来吸取教训,励精图治,坚决的跟着党中央行动。除了大一那年外,后来三年我都没有再重修过,一路绿灯,还真是绿云罩顶啊。
6月24号,我们班的人大部分都走了,我收拾好行李,一个箱子,一个旅行袋,一个小挎包,等着其他一起去粉黛约好的伙伴。
今天离校,我谁也没说,不喜欢离别的场面,而且不想麻烦他人,所以决定悄悄的走,就让室友慧慧帮我提东西,送到门口等其他人,最后再看一眼学校吧!没有不舍,只有期待,期待即将开始的生活。走出这个门,我就不再是学生了,别人称呼也不再是“杨同学”而是“杨小姐”,感觉是如此的新鲜又特别,从今天开始,我就是真正的独立了,自己挣钱买自己喜欢的东西,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去想去的地方,那是如此的自由快乐!
我们20个人,5男15女,由周洲与另一个男同学带队,一起浩浩荡荡的往广州出发,在火车上大家高兴的跟过年似的,一点都不像是去工作,到像是去郊游。大家互相认识,彼此帮助,嘻嘻哈哈,唱着歌儿,又笑又闹的,搞到乘务员都出来提醒我们了,才算消停下来。
到广州是早上7点多,天空在下着雨,我们拖着湿漉漉的行李跟着那个据说是粉黛派来接我们的男人,然后我们走了一段路,又转了几个弯后,进了一个黑漆漆的地下车库。
天啊,该不是骗人的吧!招的大部分又都是漂亮女生,难道是人口贩子?那几个男生长得也不错,要是卖去做牛郎,应该还是不会赔本的,这如何是好啊?我们都提着心眼,走到一辆大客车旁边停了下来,这时候我们看到那个啤酒肚微笑着下车。
“欢迎来到广州,我先带你们去宿舍把东西放下,接着去公司领资料、办一些手续什么的,然后再去吃饭,你们觉得怎么样?先上车吧!”
我们都犹疑的上了车,与乘火车感觉不同,还没有什么真实感,就来到广州了,心想反正人多也不用那么怕。
“你们是不是很害怕?你们放心,不会拉你们你卖了。好,现在我来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王鑫,事业部部长,也是粉黛培训总教练,这次你们所有人的全部培训都由我负责,如果你们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来问我。这次培训的人数比较多,可能有五十多人,你们这批是最后到的,今天把该办的事办了就好好休息,培训从明天正式开始。”原来啤酒肚还是个部长啊,果然来头不小!
我们匆匆忙忙去宿舍把东西放下来,屋子都没来得及细看,就又匆匆去公司。宿舍是两室一厅,每个小房间里放了四张高低床,客厅放了七张,一厨一卫,但是两者加起来还不到5平米,老天!要是都住满的话,不是要30个人共同用一个卫生间??洗澡怎么办?这么热的天?就是两个人一起洗,一次洗15分钟,排队也要排近四小时,何况女生洗澡洗头一般不到30分钟一定不出来,老天爷!!
我还在心里嘀咕,计算着有什么办法可以避免这种麻烦,结果就出现了一大群人,据说都是这次招进来的,一会儿通知领资料一会儿填表格、照片、有关证件的复印件,……一大堆杂事,略过不提。等大家吃到饭已经是下午3点了,而且还是去我最不喜欢的地方——肯德基!我是第一次看见五、六十人一起去肯德基吃汉堡薯条的,像台风过境一样的,旋风般的来了又去了,所有人都是吃同样的,搞得工作人员忙得不行,可能他们工作这么久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场面吧!尤为壮观!
晚上躺在与学校几乎没有什么差别的单人床上,想着这一天的事情,虽然身体很累,但是精神怎么也不愿意歇下来。明天就要开始接受岗前培训了,会培训一些什么呢?都11点多了,大厅里还闹哄哄的,幸好我跑得快找到了小房间一个下铺的位子,要是在客厅睡那还怎么活啊?我看到对面床上那个叫周侠的翻来覆去的,也睡不着似的。
“喂,你睡着了没?”
“没有。”
“这么热,怎么睡得着啊!”
“就是,空调没有,怎么电扇都没有一把啊!”
“对头!”
…………
天呀,这么多回音,原来大家都没睡啊!公司女生宿舍有三个,周洲她们没跟我一起,所以现在搞得我在这里一个人都不认识。
“那我们来自我介绍吧!”
“对啊,以后就是同事了,要互相认识一下。”
“就是,要相亲相爱!”
“哈哈,好!我先来!”
“我先!”
一人提议,五人附和!
“我是周侠,安徽人,今年22岁,是某医学院学影像学的。”
“我来,我是陈丽,四川乐山人,也是医学院毕业的,学的是针灸推拿,至于年龄嘛为什么要告诉你们啊?女人的年龄是永远的秘密,你们只要记着,以后叫我一声丽姐就是了。”
“叫你姐,你多大啊?不说肯定比我小,我今年24岁了,东北那旮旯的,我叫司凤,是卫校毕业的,都工作两年了,小丽儿啊,比你大吧?叫声凤姐姐来听听?!”
“四凤?《雷雨》里面爱上自己同母异父哥哥的那个四凤?来来来把灯打开,看看是不是也有两个麻花辨?!”
“去去去!信不信我用枕头砸死你?!”
“哈哈哈!”
“小丽啊,留点口德,你们别闹了,我叫肖潇,湖北人,做这行已经有4、5年了,但是以前都是做美容师,也做过代理商的美导,做厂家这还是第一次,所以想好好学学。”
“那你今年几岁了?”
“21岁,还有几个月就22了。”
“天啦,这么小,就做4、5年了?那不是15、16岁就出来了?”
“对啊,高中毕业就出来工作了,家里没钱供我,而且我的成绩也不好,再说做美容师很多都这么大的,也没什么,而且我去年就结婚了,女儿今年都快三岁了。”
“天啊,孩子都这么大了,真看不出来!"
“先上的车后补的票哦,行啊你!我都这么大年纪了,还没对象呢!”
“行什么啊,就是因为家里要修房子,孩子马上读书也要钱,我老公又只是一个做理发的,一个月就1000多块钱。我又没文化,不做美导,还真不知道干什么,再说这个虽然累,每月也有好几千啊,我这样的条件做什么能拿这个工资啊?”
“美导是什么啊?我叫杨菲菲,比你大两岁,还是社会新人,你跟我说说,也让我们心里有底,满心慌的。”
“你不知道美导是什么那怎么跑来了?”
“招的不是健康调理师吗?再说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关系吗?”
“哈哈哈!”一阵爆笑!
“笨蛋,说的是健康调理师,只是为了好听,其实基本就是美导!”
“对啊,那就像土豆与洋芋的区别!”
“嗯,一个是书面语,一个是行话,知道不?”
敢情我问了一个傻问题,只有我不知道,这——那不是离营养师很远了?美导又是干什么的呢?突然有一种被骗被愚弄的感觉,而且还是找不到人算账的那种窝囊,这究竟应该怪谁呢?确实没人说过健康调理师就是营养师啊,原来那一直都是我的一厢情愿啊!也没人给我说来就是干美导的啊,SHIT!
“对了,明天开始培训了,你们说会培训什么啊?”
“四凤,你也是有经验的,你们以前都学什么啊?”
“不准叫四凤,要叫凤姐姐,我怎么知道学什么,我以前虽然做的是厂家,但是公司都比较小,为了节约成本费用,基本上培训3、5天就下市场了,都是学一些公司文化背景、产品知识什么的。”
“哦,我听说这次要培训一个多月呢,还要学跆拳道,不知道教练是男的还是女的?”
“还要学跆拳道啊!教练是男的就好了,最好是个帅哥,哈哈!养眼啊!”
“不知道我穿跆拳道服是什么样子?嘿嘿,好期待!”
“菲菲,菲菲?睡着了?这么快?”
…………
跆拳道?美导究竟是干什么的啊?还要学这个?她们后面说什么,基本没有入我的耳,我只觉得漆黑的不只是眼前,内心也是一样看不到光明,难道这次我又犯迷糊选择了一条未知的路?
那些穿着漂亮衣服,聊聊天、写写配餐就有大把票子进账的景象离我越来越远,最后变成了我的痴心妄想?幻觉吗?!心一下子沉到了雾气湿重的低谷,梦!果然是拿来让人心碎的!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