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 丢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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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海中片片空白,只有这三字像咒语一样禁锢了我,在高潮来临前,我竟然滑落了人生发自内心的第一滴也是最后一滴泪。也许多年后,我还会怀念这流泪的感觉,泪水冰冷的划过我的眼角,那苦涩被我的皇上轻轻吻去,一路吻过我的脸颊,唇,直至下巴的那颗朱砂痣。他抱起我的身子,在我耳畔低语,
“岚,朕爱你,朕更爱这江山。所以朕只能给你这么多,朕不能册你为妃,朕亦不能为了你不理朝政,朕的心却背道而驰,岚,告诉朕,该如何是好?”
他在我身体里激烈的进出,让我的心也感受到了他的无奈和悲怆。
我突然明白为何他总是面容憔悴,因为他为了我在和朝中的大臣暗箭相向,在后宫皇后和母后的掌控下不知所措,我曾无数次成为他们口中的眉臣贼子,淫乱后宫,成为群臣指责皇帝不理朝政的借口。他如何在早朝中为我辩护,我不得而知,但我确实成为了后宫无数人的眼中钉,而他却将我安置得如此好,以至于到现在都没有一个人来打扰我的生活,虽平淡却安逸。
我心自清明,后宫若纷乱,皇帝自是无心治理朝政,于是文武百官定会将矛头指向我,因为皇帝只会为了我才眉头紧蹙,为了我才会夜夜至此。
我确实是个贼子,偷了天朝之子的心。
我在渐渐的长大,我也知道自己不食人间烟火的性格和倾城面容将成为最魅惑皇帝的武器。也成为宫中之人的万矢之的。
我亦渐渐的明白,自己要为皇帝分忧,因为他的苦只会在我一人面前吐露,他的真心只告诉我一人。
他总是搂着我的腰,一遍又一遍在我的耳畔倾诉他爱我。
更多的时候,他却说他如何如何的爱这江山社稷。这江山是他的父皇呕心沥血,率兵南征才打下的,若是可以,他希望他的江山延绵万里,黎明百姓不再涉身杀戮,安康乐业。他总是滔滔不绝的说他的理想,他的宏图壮志。
爱民,则可得国。残民,则必倾其朝。
只是在一定的尺度内,我希望自己能帮到他。因为我从小博览群书,我自知治国之理,定天下之术。但我不能轻易的与他谈论,我聪慧,我明理,我知,我是皇帝之男宠,没有资格与其论天下兴亡大事。不然,则又要引来流言蜚语,得一个淫乱宫闱的罪名。
他渐渐也发现了我的学识匪浅。
后来,他甚至开始拉我一起去御书房批阅奏折,终于知道为何他会每日这么疲惫,大部分时候只是搂着我沉沉睡去。原来,这么多的事务需要他来定夺。北方的干旱,南方的洪灾,以至邻国的蠢蠢欲动的暗潮涌动。这国泰民安,这风调雨顺,也只是表象罢了,有哪个朝代能一直繁荣复兴,永垂不朽的呢?又有哪个君王可以一直稳坐江山,笑拥天下的呢?
我踌躇着为他分担可以分担的一切,我可以只为他磨墨,有时他只是叫我坐在身边,他说,只要偶尔抬头能看到我一眼,就不至于那么疲倦了。
他偶尔会问我一些有关朝廷里的政务,我也只是笑着说:臣只知:忠臣,骁将,良民者,国之幸,民之幸也。
他微震,然后如樽的脸上化开了笑:岚儿,说得好,令朕茅塞顿开。
我蓦的黯然神伤,为何我的父亲却是贪官污吏,令我家族蒙羞呢?
那年我刚年过十八,却已知道许多朝廷内外的国政家事。心也变得充实起来,报效国家的心在不断的胀大,以至于充斥了整个内心。
因为这心里还装着一个人,我要忠于他,那就是吾皇,曾夜夜不停说爱我的皇。我相信他是爱我的,以至于有时我不再悲叹自己的命运,无论我是作为臣子的身份还是男宠的身份,只要我能在他身边,只要我能听他低语,只要我能看着他忙于朝政,只要我能与他并肩一起看着延绵江山,足矣。
原来我的心再次被自己弄丢了。
如果命运不是这样,我能否作为一介忠臣为他指点江山,辅佐他成为万民簇拥的明君。
我轻笑命运的捉弄,我孑然一身,立于荷花池旁,望穿秋水。秋风吹乱我的一头黑发,我挺拔修长的身姿,与这自然美景溶为一幅画卷。
广岚殿内突然人声吵杂,有大批的人声伴随着脚步声向正殿内涌入,我感觉有人砸了什么东西,引来丫鬟的一阵尖叫,不好的预感盘旋在心头,我快速的奔向殿内,将一池荷花与湖水孤独的遗留在身后,惹得微风阵阵。
我体力本就不好,又常年失眠,营养失调,在一阵小跑后,终于气喘的站定,却被无数双眼睛给给围得水泄不通。随即我的双手被两个人扯住,反茧过身后。一阵揪心的疼痛从手臂传来。
人群中有文官也有武官,他们用一种震惊的眼光看着我,似被施了定身术一般,我轻笑,果然这张脸,是一切罪恶的起源。
拉住我手的两个人身披铠甲,应该是朝中官拜一品的震国大将军的人。因为他正一手抱着头盔,凌威铮铮的由上而下紧盯着我。他黝黑粗犷的身段挡住了大部分的光线。
他对绑着我的下手一点头,我的膝盖即被踢跪倒地。吃痛的咬住嘴唇,一身青衫圃迂在地,我并没有想问他们来意为何,我只是倔强的抬起头,褐色的眸子扫过在场每一位朝中大臣,淡淡一笑。
我羡慕他们,真的羡慕。
他们被我的笑再一次惊的慌了神。
“皇太后驾到!”
心已明了。此次在劫难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