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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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见“嘟”的一声,那端的吴新文就接起了电话。莫菲没有想到会接的这么快,好像在等她似的。
倒底是为了什么事呢?莫菲心中的疑惑刚刚问出口,就被吴新文不着痕迹的绕开了。两个人客气的寒暄了几句,吴新文的话题如同天马行空,又没有实在意义。让莫菲只觉得坠入了云里雾里,慌忙推说自己还有些事情要办,便匆匆挂断了电话。
靳冉还是没有回来,给他打电话却是不在服务区。莫菲一个接一个的打,直打到满怀的期待都落了空。一瞬间,焦虑不安、失落、挫败。仿佛被谁兜头而下淋了一身冷水,只觉得冰凉透骨。莫菲下意识的捂住胸口,里面的心像被无数细密的针狠狠的扎着,好疼。
第二天早晨,莫菲是在公司的电梯间里碰到靳冉的,两个人一起乘到七楼。她真的很希望能听他说点什么,可靳冉什么都没说,跟平常一样,一句话都没说。
这一天的工作似乎特别的忙碌,莫菲闷闷的,有点透不过气来。午餐只将就了一下,一直忙到晚上下班的时候才把手上的工作结束。
莫菲本来没有什么胃口,可偏偏吴新文打电话来说要请她吃饭。既然推辞不掉,索性就去赴约。吴新文最近的表现有点怪怪的,莫菲正好想借这个机会弄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虽说是吃顿便饭,但吴新文选的地方淡雅舒适,古色古香,莫菲到的时候,他已经早早等在那儿了。看见莫菲进来,连忙起身,绅士的请莫菲入座,然后把菜谱递了过去,莫菲含笑,“客随主便。”吴新文说了几道菜名,点的都是这里的特色,又回头询问莫菲的意见,莫菲点头说好。
吴新文坐在对面的位置,两个人一边喝着热茶,一边闲话家常。不一会儿菜就上齐了。莫菲不禁感叹菜肴的精致,器皿选择的讲究。从食材独特的造型再到摆盘,更像是一件件艺术品。只是莫菲从小生活在北方,习惯了那种不拘小节的饮食文化,这些菜美则美矣,却叫人无从下箸。吴新文见状急忙殷勤布菜,一番折腾下来,莫菲每样都浅尝了一口,味同嚼蜡。之前的惊艳已是荡然无存。和靳冉在一起久了,迁就他的口味,也变的无辣不欢,这菜清爽有余,却丝毫刺激不了味蕾。
一餐吃罢,结帐的时候,价格也实在贵的令人咋舌。吴新文从包里点出现金付给了前台。走出门口,吴新文想开车送莫菲回去,但莫菲拒绝了,“不如走走好了。”
吴新文笑笑,“早知道这样,吃饭的时候就该喝杯酒,醇酒美人才最相配。”
莫菲也被吴新文逗乐了,抬头的时候正好迎上他的目光,还没等莫菲从中看出端倪,吴新文就把头低下了。莫菲很想知道吴新文那天找她究竟是为了什么事。吴新文说看到莫菲当时的心情不太好,所以有些担心。打了那么多电话,只接了一个,又含糊不清,发信息也不回。本来就是想找莫菲吃饭的,又不方便去家里找,等了很久,后来莫菲回电话的时候,自己也觉得此举过于唐突,反而不好意思开口邀请了,于是拖到了今天。
原来是这样,莫菲心里的疑惑总算释清了。一个平时鲜有交集的人会为她担心。而那个只在夜里和她抵死缠绵的男人,此时又在何处呢?
……
到了莫菲家的楼下,吴新文就告辞回去了。莫菲看着他坐上计程车才上的楼。
没开灯,她把手中的包随便往屋子里一甩,光着脚就走了进来。借着窗外的光亮,在床头柜里翻腾了半天,总算找到了靳冉落下的那半包香烟。点燃之后,猛的吸进一大口,烟直冲气管,呛的她剧烈的咳嗽,咳到眼中泛泪。
莫菲第一次感觉自己是这样无力,连一支小小的香烟都无法驾驭。
她气极了,用力的晃动着烟盒,把里面的烟悉数倒出来,扔进了马桶。用力的,不停的按着按钮,烟被水冲的散了,转了几圈又浮了上来,任凭她怎么冲还是有那么一两个执拗的烟蒂。
这回莫菲是真的按捺不住了,坐在卫生间冰冷的地上,像个孩子一样,泪涕零落,嚎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