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白发天银卷 第20章 魔王开始的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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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日暮东风怨啼鸟,落花犹是坠楼人!
流水浅浅,雏菊淡淡!日头升了起来。初生的太阳,透明的日光薄薄的照射在雏菊花丛。无比安宁。
一座小小的坟土包在雏菊花丛中建了起来,一块干柴劈开的木头上,花九用指尖内力刻下了这几字:玫瑰夫人水怀君之墓,九个娟秀大字,插在了坟包面前。他起身在雏菊花丛采摘了很多小雏菊编制了一个小小的花圈轻轻的套在木柴之上,才轻轻叹了口气。
南宫星辰石化般站在一边望着花九的一举一动,许久才道:现在我们可以走了吧?
花九拍了拍身上的尘土,道:你这么着急的要去找青鸟神窟地图,就不怕再钻人空子。三界之中盯着你的人可是不少啊!特别是大漠一战,四大掌门丧于你手,你的名声可是风生水起啊。
南宫走近花九一步,眉心已经拧得十分深,她低声道:四大掌门是慕容三少逼我杀的,我若不杀他们,他就要杀宇文逍遥!孰轻孰重,我也难受。
“糊涂啊,南宫,那老先生呢?”
“死了!”
花九苦笑道;怎么死的?
“慕容所杀!”
花九沉默了,似乎此事已在他预料之中,他也已经接受了整个事实,并没有义愤填膺的要马上去找慕容三少报仇,但宇文逍遥还毕竟是他最好的朋友,他的脸上蕴藏着一种悲痛,无法文字可描述。
南宫内心一阵波澜难平,恨慕容三少恨入了骨,而她如今神力还未完全恢复,对付慕容,还是困难。她道:你倒是只顾着玫瑰夫人,难道就没有察觉出空气中有什么味道不对劲?
花九故意深吸了口气,露出一盏笑道:除了你的花粉香,我可是什么都闻不到!
南宫冷哼了一声:看来你花花公子的毛病真是一点都不改,只可惜我身上并没擦脂粉。她说完抬起了剑搭在花九的脸上,将他的脸偏向了他们来时的竹林方向,才又冷道:你在仔细的闻闻,这么浓烈的杀气,难道你没有闻出来?
花九一震,嘻嘻哈哈的脸上顿时多了三分正经,他道:杀气我是没闻到,但说是奇怪,刚才我进竹林的时候,里面就安静得非比寻常,莫非真是出事了?
南宫收回了剑,道:要挟公孙熏出来的时候,气氛也不对劲,浓烈的杀气,却是一人都瞧不见,我们去看看!
花九道:你不是着急的要去找青鸟神窟?
南宫瞪了他一眼道:天下之大,找夏攸谈何容易!
二.
二人刚跃出二丈远,就见一个紫色的身影像失了魂似的,疯疯癫癫的朝他们扑了过来。南宫身躯一重,跃下花丛,瞧清了那个人的脸,才大惊:公孙?
公孙熏紫色的身影已经扑到了她的面前,他愣愣的望着眼前的南宫星辰,就好似抓了一根救命稻草,一头扎进南宫星辰的怀里,紧紧的抱住了南宫,只听他像三岁小孩一样,‘哇’的哭了出来嚷道:救我!救我!
南宫当场一棒,打得有点发懵,公孙熏刚才还一副神气拽拽的样子离去,如今却像变了个人似的,见了自己就抱。她又羞又诧异,伸手想拉开公孙熏,可是公孙熏就像皮糖一样紧紧的粘着自己就是不撒手。
花九赶了过来,道:怎么了?
南宫意外的无奈,花九见公孙熏这个样子,又是干醋,只道:怎么回事啊?他干嘛要抱你啊?
南宫道:他好像是疯了?
花九低头一看,公孙熏两眼空洞无神,唇角发白,紧紧的靠着南宫星辰的肩膀,仿佛被某种东西吓到了,可是至今三界有什么东西能让这个混世小魔王下城这个样子呢?他也有些摸不着头脑,道:如果他一直都是傻的,那该多好啊!
南宫不理他道:我们去竹林看看。
花九点了点头。南宫拍了拍公孙熏的肩膀,半生不熟道:好了好了,公孙,和我们一起去看一看,到底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公孙熏还挺听话的抬起了头望着南宫,带恐惧说:死了,全死了?
南宫拧眉,拉过了他的手道:好了,带我们去看一下。
公孙吓得蹲了下来,抱住了头颅直摇头,嚷着道:不去,不去,他要杀我!!
花九震:看来竹林真的出事了,南宫,你在此地保护公孙熏,我去看看就来!
花九说完要走,南宫却叫:不行,公孙熏都被吓成这样,我不放心你去!
花九歪过脑袋有些发怔,南宫说完脸有些发烫,才低下头道:一起去。
她说完低头对公孙熏道:公孙,没事的,有我在身边,走吧。南宫说完,死活拽起了公孙熏,公孙熏牢牢的抱住了她的胳膊,三人一步一步的朝竹林走去。
三.
风萧索的吹进竹林,荡漾着一股清新的竹叶味道,细细唰唰作响。绿色的竹间斑驳着阳光的味道,映射在满院子兰花和蓝芷上,淙淙的流水漾着几片凋零的黄叶,随波逐流而去。
空气安详得有些诡异,连自己的脚步声都听不见!
绕过几条羊肠小道,走到了正厅大门口,南宫立住了脚步。一股浓烈的杀气迎人面而来,好似厅内有千万孤魂野鬼在对着你张牙舞爪,令你不得不停住脚步。
公孙熏缩到了南宫星辰的身后,指了指里间,低低说:死了,全死了。
南宫捏紧了凤凰,大步走入大厅内。
厅外的院子里栽种了许多兰花!秋日幽兰开得无比洁白,整个院子散发着一阵兰花奇香。赫然见十六个白色的蚕卷一排立在厅外。那蚕卷足足有一个人头高,两个人粗,像是千条万条蚕丝绕起来的,裹成的,春蚕裹茧。除此之外,没有别的特殊痕迹。
南宫睁大眼望着那十六个大蚕卷,扭头望了花九一眼。花九走到了其中一个蚕卷面前,突然扬起手心朝那个蚕卷击去。
公孙熏此时尖声大叫起来,跪了下去,抱住了头颅,不敢看。
南宫立在那里,傻了一傻,睁大了眼睛,捂住了嘴巴,一阵酸水翻涌而上,身躯不住的颤抖。这才别过头去,不再看。
蚕卷裂开了,一条透明的胳膊露了出来,光秃秃的,已经没有了皮,只有筋骨和红色的血管,一滴滴的黄色胆汁从他的指尖一滴一滴的溅落下来,凝结成了蜡。
蚕卷里面黄凄凄的,满是已经凝结的黄色胆浆。还透明着一个已经死掉的人,仿佛那个人就是被蛋卷吞没的。
花九也想吐,也感觉到恐惧,如果说当时公孙熏看到了有人在做人蛋黄汁,会被吓傻,却是情有可原。花九只能深深的闭上了眼,不再去看。
那个蚕卷没一会,裂缝就自动的缝合了,没有一丝痕迹。
花九才轻轻的拍了拍南宫的背道:没事了!
南宫正过头,见蛋卷又合了起来,简直匪夷所思。
花九怔怔的望着这些人,惆怅莫名的浮上来,道:这到底是什么功夫?怎么会这样?究竟是谁下的毒手?
他说完大步抬起头踏步走入大厅!南宫和公孙都跟了进来。
厅内摆设精美,没有过一丝一毫的打斗痕迹。正中央的两把太师椅都已披上了绣金菊花的绒套,绣工精美。桌角各摆着两杯还未喝完的茶,而公孙寂就坐在其中一把太师椅上,他的表情也很安宁,仿佛只是象平常一样,安详的和谁一起喝茶而已。
他本是有些黑俏的脸,此时却万分苍白,白得连南宫都比不过,渐渐的,肤色透明。脸上,脖子,手臂上的血管一条一条渐渐的瞧得一清二楚,渐渐的白得露出了血管和骨头。白森森。仿佛一个个活生生被剥了皮的人。而他却还坐在哪里,一动不动。
花九捏紧了拳头道:不像中毒,至今没听说过有哪种毒会这么恐怖。
一股寒意顿时涌上南宫的头皮,那只金色的眼睛也睁得圆滚滚的。没想到大名鼎鼎的公孙寂居然就这么死了!
公孙熏把头埋进了南宫的怀里头,呜呜的哭了起来,说:姐姐,他等下就要长毛了,成卷了。我们快走吧。好可怕,他把他们全杀了,他要杀我。姐姐救我,救我!花,花要喝我的血!
“花要喝血?”南宫实在不明白,走到公孙寂面前,侧头一看,只见公孙寂的脖子间竟真得有一颗很大的针孔痕,渐渐的就透明了。身子好似发霉的糟糕,长了白白的细毛,如丝般一寸一寸疯狂往外长,好似一会就要将自己包成一个卷。
她心里头恐惧着,却不得不伸手轻轻的拍了拍公孙熏的肩膀,安慰道:你到底看到是谁做的?公孙修呢?他去哪里了?
公孙熏捧住了头,摇得像拨浪鼓,唇角不住的发抖道:是他,是他。
花九长叹了口气道:看来,这个人,公孙熏认识,而且可能他还挺怕他的,否则怎么会被吓傻了呢?
南宫望着这座空荡荡的竹屋子道:会是谁呢?公孙修又是去哪了呢?
花九摇了摇头,抬起头,不经意见那副公孙修所画的‘美人笑东风’图上,一行字母隐隐露了出来,漂亮的行书写着:新佛不现!人界亡已!
南宫也看到了,陡然睁大了眼,心中已定,那是公孙修的字,莫非是公孙修杀的人?那公孙修又几时练得这身好武功呢?还是幕后有人在作怪?
花九也没有说话。
气氛似乎在倒漏斗,一丝丝的在流。许久,南宫低缓悲伤的语调才道:宇文逍遥死时,曾经告诉过我,他不是新佛,他让我去寻找新佛。新佛经过七七四十九度轮回,此回就可升天!如果此回死了,便永世不得超生!难道是有人也知道了这个秘密,是来追杀新佛的?都是我害了宇文逍遥,是我错误的判断,才导致了宇文今日的悲剧!
她说着说着,声音渐渐的低了,只叹:新佛到底在哪里?是谁?
花九侧头看南宫,想伸出手安慰一下她,可自己这只手无论都太不起来,只道:你不必自责,宇文总算说,冥冥之中,自有天意!看来是有人要对人界动手,逼出新佛。如今公孙寂死了,公孙熏疯了,公孙修不见了!我们怕是要赶快找出这一个灭了刑天门的侩子手,否则这也许只是一个小小的开始!
南宫点了点头,突然冷眉道:那他下一个目的会是?
花九道:如果是你,你要灭整个人界,下一个目的会是谁?!
“皇帝?”南宫心寒,却还是继续道:看来魔界不愿意在仁慈下去,已经开始行动了。到底是慕容,还是夏攸。南宫说完拧起了眉心,暗思:休花呢?公孙修腿脚不便,一直都是休花伺候着他。如今公孙修不见了。怎么连休花的影子都不见了?
她沉思者扭身要走,公孙熏拉住她的胳膊随她走了出去!
花九立在那里静静入神,心中却是烦乱一片。
公孙熏拉着南宫的胳膊,孩童般天真道:姐姐,姐姐,我们这是去哪啊?
南宫面无表情的回答他道:往西,送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