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江红 第十三章 天际鸣两牵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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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蒙蒙亮西都城内除了摆摊的小贩路上的行人寥寥无几,但品月居里人们已经开始忙忙碌碌了。
“仓满,你快去衙门看看,春晓有没有什么消息。”孟富仙这几日每天一早都是这一句。
仓满无奈地应了一声就向衙门跑去,天晓得他每天要跑几趟衙门。不知道还以为他有亲戚住在那了,跑的那么勤快。现在那些衙门里的人都被他搞得头都大了,一天三次比吃饭还准时。可是尽管如此春晓的消息还是一无所获。
回来的路上仓满一边摇头一边叹气,心里想着等会如何跟孟富仙交代。这几日每次他告诉孟富仙,衙门没有春晓的消息。孟富仙便一脸愁容的坐在大堂内,不时地叹几口气。真当是看者伤心闻者流泪。如此一来直接导致到这来吃饭,喝茶的人数下降。(事后福升觉得客人减少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月秋暝这几日不在品月居)
仓满心里不断思索着合适的措词想让孟富仙不要太失望太难过。一抬头发现自己已经在品月居门口,咦?怎么一大清早门口已经停着一马车。仓满忙进去,只见孟富仙正和一人缓缓往二楼雅间走去。仓满立刻认出了,孟富仙身边的那人。
虽然他才来四年但那人似乎每年都会来几次,而且每次都是在楼上雅阁坐了一会儿便走了。不过他发现店里的人对这人都十分恭敬,可他怎么看那人也不过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啊!但他得承认这人真的是忒俊了!!前些日子隔壁王大娘她表姐的叔叔的老婆还赞他俊,可每次见到这神秘人他都会在心里感慨老天爷真当是不公平啊!
雅室内,孟富仙一直忧心忡忡,连拿杯茶都会拿错。夏侯禩微笑道:“孟先生有何心事,不知禩可否帮上忙?”孟富仙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随即反映过来慌忙道:“不!我失礼了,大概是昨晚没睡好才会如此。无妨,无妨!”
夏侯禩拿起案上的一杯茶,细饮了一口道:“这水可是那旧年的梅花雪化的?”孟富仙答道:“正是。这其实是我那小姨子去年到城外眉山上收来的。”夏侯禩笑道:“难怪此茶如此清醇。”
孟富仙又和夏侯禩谈了一些茶的趣事。这时突然有一人破门而入,夏侯禩下意识地向那人挥掌。来人哪有准备,挨了一掌“哎呦”一声倒在地上。夏侯禩见此人衣着打扮,便知他定不是什么刺客。低头一看原来是那胖掌柜的儿子张寥。孟富仙似乎也反映过来了,快步走过去扶起张寥。于少隐听见楼上的声响,马上赶来上来。夏侯禩只是朝他挥了挥手示意他下去。少隐犹豫了一下戒备地看了几眼张寥但还是下楼去了。
“你怎么冒冒失失地便冲进来了,要不是卫公子手下留情,你现在……唉!”孟富仙急忙道。刚刚那一幕真当是惊险啊!连他这不懂武功的人都感觉到夏侯禩的武功十分了得。不由想到去年眼前这少年大破北元精锐部队,生擒北元王爷,看来那绝非尔然。
张寥哼哼着坐到了椅子上,夏侯禩见他如此有些过意不去。向前赔礼道:“张兄刚刚是我太过鲁莽,不知张兄可有不适之处?”张寥柔了柔胸口笑道:“我没事,这点小伤哪里伤地到我。倒是你……”张寥上下打量了一番夏侯禩,“我以前看到你,只觉的你只是一个小白脸没什么本事。但今日一看,我方觉得自己是那井底之蛙,惭愧啊!”
夏侯禩淡笑道:“张言重了,雕虫小技难登大雅之堂。”
孟富仙道:“什么事如此慌慌张张的。”
张寥这才想起自己的目的,也不管自己刚刚受了伤腾地站起急道:“大伯快走,我爹和凤鸣楼的老板在菜市口打起来了。菱姨已经赶去了,她让我叫您去,晚了就出事了。”说完拉着孟富仙就走。
“卫公子,我······我现在有事。先,廖儿别拉!先失陪一下,您自便。”
夏侯禩道:“孟先生既然有事那我就不打扰了。我改日再登门拜访。”孟富仙还想再讲几句但,但张寥蛮力惊人。转眼之间已经拉了孟富仙出了门。
“王爷,刚刚工部陈大人派人禀报,洛阳明丹宫的修建现在遇到点麻烦。”少隐顿了顿,看来看夏侯禩的脸色。夏侯禩扬了扬手,示意他继续讲下去。
少隐微皱眉头道:“监督明丹宫修建的官员和当地的百姓发生了纠葛。后来不知怎的,打死了好几个当地百姓。现在那的百姓开始暴动起来。陈大人说这次暴动规模不小,他有些……”夏侯禩起身下楼。
“少隐你马上派人去洛阳,调查清楚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再去请马德马大人,让他速去洛阳等本王。”
“是!”
夏侯禩疾步下楼少隐紧紧跟在他的身后。虽然夏侯禩再没有讲什么但他可以感觉到夏侯禩身上的隐隐的怒气。明丹宫的修建是保定帝交由夏侯禩处理的,现下出了这样的事,这让一向力争完美的他如何释怀。
铁龙寨里这会儿倒是热闹的不得了。连诺林梁冠礼服显得意气风发。虽然脸色还有些苍白,但因为喜悦和兴奋苍白的脸上泛起淡淡地红晕让人看了更加觉得他的俊秀无双。
春晓头上盖着绣着鸳鸯的盖头篷走路有些不稳,幸好尤静书扶着她。那日尤静书刚清醒过来,一听说是春晓和连诺林救了自己,激动地痛哭流涕。所以一大早她便和曹英一起到春晓他们房里,还和曹英一起为春晓梳妆打扮起来。忙了几个时辰才完成。春晓只觉得这比和武林高手比武还要累人。
春晓头上插满了东西,感觉有好几斤似的。压得她头晕眼花耳边响着百鸟朝凤的礼乐,在尤静书的搀扶下,和连诺林行完了礼。
只听见一个浑厚的声音高呼:“礼成!新人入洞房!”春晓听见这声音忽然感觉如临大赦。在俩个手执龙凤花烛的小童带领下连诺林手执彩球绸带引着春晓入了洞房。
铁龙寨里除了曹寨主和曹英俩兄妹,其他没几个把他们当回事。所以贺朗酒没敬几杯他们就走了,洞房当然也没闹。连诺林看着坐在床上的春晓,眼角眉梢都是幸福。
“连诺林好了没啊!我好饿啊!”
“唉!好了好了,你再忍忍。”
盖在头上的盖头篷被连诺林挑掉了,见到春晓的那一瞬间连诺林忽然愣了一下,随即一抹笑容慢慢荡开。春晓在他的记忆里虽没有倾国倾城地美貌,也没有勾栏里女子的魅惑风韵,但是她的一颦一笑都令他心动不已。此刻的春晓檀眉入鬓,眉目如画精致的妆容让她看起来娇媚动人。
不过春晓看也没看连诺林就朝放着吃的桌子跑去。随手抓起几块糕点就往嘴里塞,连诺林看她这样又好笑又好气。怎么讲现在他们也是成了亲的,难道自己还比不上几块糕点。心里虽然在发嘀咕,但见春晓由于吃的太快,噎住了他还是马上把茶水给她,嘱咐她慢点喝,小心呛到之类的话。
喝完水春晓满足地舒了口气,见一杯酒出出现在视线里。她疑惑地看向连诺林,“干什么?”
连诺林笑道:“你说呢?哪有做戏做一半的道理。乖!快把这酒喝了。”
春晓不耐地和连诺林双臂交接喝了交杯酒。转过头又拿起几块糕点,狂吃起来。突然春晓感觉头上的一支簪子被人拔去,一缕青丝落在肩头。春晓还不及细想,只听见“咔”一声那缕青丝已经被人剪断。连诺林自己也剪下一缕乌发,他把两束头发拿在手里,小心翼翼地打成一个同心结。随后拿出一只精美的锦盒,把拿束头发放了进去。
春晓看的目定口呆半天讲不出一句话。连诺林笑道:“喂!”春晓自觉失态了,干脆回头不看他,又拿了杯茶喝起来。
“你干什么要弄那玩意?”春晓讪讪问道。
连诺林假装思索了许久,道:“你们汉人不都兴这个,我也是入乡随俗罢了!怎么我哪做错了?”
春晓别过头不去看连诺林棕眸里闪动着的喜悦。
连诺林伸了个懒腰,道:“累了一天了我们早些休息吧!”
春晓张大了杏目警惕地看着他:“你想干嘛?你可别忘了我们的君子协定。”
“什么君子协定?我怎么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你······你真是个小人。”春晓咬牙切齿道。
连诺林反手一撩鬓边长发,狡黠道:“我可从来没讲过自己是君子啊。”
春晓被他气地半天讲不出一句话来,只是涨红了小脸死死地盯着连诺林。
突然电闪雷鸣之间连诺林以来到春晓身边,搂住春晓的柳腰。春晓只听见脑袋似乎一下子炸开了,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连诺林你欺人太甚,既然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
“哎呦”一声变了音的怪叫响起。连诺林整个身子都没了力气,合身压到了春晓身上。虽说连诺林和春晓一样才是个十五岁的少年,但他身体颀长,相比之下春晓就显的身材娇小许多,再加上春晓没想到自己这招杀伤性这么高,连诺林居然整个人倒到她身上。“扑通”一声俩人都倒在了地上。
连诺林的俊脸奇怪地扭曲了起来,吸了口气勉强道:“咱们刚成亲你就要谋杀亲夫啊!难道你想守一辈子活寡不成?”
春晓被他压地有些喘不过气,但依然倔强地说:“我这是为民除害,你这不守承诺的小人人人得而诛之。”
连诺林闭眼又深吸一口气,声音也没有想刚才那样古怪,只是压低声音道:“那你也没必要让我断子绝孙啊!你没看见窗外有人啊。”
春晓想去看窗外,但连诺林压着她根本动不了。见自己把他伤成这样,春晓忽然心里有些过意不去。怎么讲这家伙这一路走来一直都照顾她,保护她,虽然经常欺负她,但这家伙对她真当是好啊!
这招其实是春晓在绿屏山时见一个女子对他师傅试过这招。她清楚地记得当时师傅在床上躺了好几天;每天都在咒骂那女子中度过。
春晓想到过去的种种轻声道:“喂!你,你还好吧?”连诺林看都没看她。春晓自己也觉得委屈,大声道:“我都已经向你道歉了,你还要怎么样啊?”
连诺林这下看了她一眼,但随即冷哼一声,又不理她了。这样子的道歉他还是第一次见到,什么诚意都没有。居然还对他这么个‘身负重伤’的人大喊大叫,有这么道歉地吗?不过话说回来躺在这柔软温暖的身子上真的很舒服。连诺林舒舒服服地闭上了眼睛,彻底把春晓当成了‘人肉床单’。
春晓嘟囔了几句,怎么讲都是自己理亏免不了要看连诺林的“小人’嘴脸。见连诺林闭着眼秀眉蹙了半天也没有搭理她的意思,她很识相地闭嘴不再讲话,但被他压着实在难受心里不知骂了连诺林几百万遍‘混蛋,流氓’但身上又动不了,蓦地转移话题道:“你看清那人了吗?”
连诺林懒懒道:“没。”
春晓温暖的呼吸均匀地环绕在他身边,他身下传来一阵燥热,他忽然有冲动把身下这软香温玉的娇躯压入自己的身体内,从此除了自己再没有人可以看到她,触摸她,让她只属于他一个人。
“连诺林!”
“嗯。”
“你什么意思?不要再蹭……唔”
“嘘!又有人来了。”连诺林说完但他的手始终没有放开的意思,抬头警惕地看向窗外。春晓诧异地也随着连诺林的目光的方向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