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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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之后,我睡了。当我在醒来的时候,中天紫耀宫的桃林已经燃起大火,没有人愿意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重华大人再也找不到了,有人说是重华大人不愿放弃天帝之位,而联合冥界,要杀兄篡位。但是一千年前,当我看见邪的时候就明白了。子吟是重华大人对苍生的爱,重华大人为了阻止自己作为冥帝诞生,伤害他爱的苍生,于是割裂了自己。邪也是重华大人的爱,但是是对少昊的爱,可是他却为了逆子,背叛了重华。致使邪的遁入魔道,邪与子吟相遇,不是消亡,就是冥帝临位。“玄天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而我犯下了更大的错误。”她沉吟片刻。
“玄天,你是知道我的,我的选择和子吟一样,我从这里出去只会助他杀了邪。无论是以颛顼的身份,还是以素君笑的身份。”
“大人,就请您念在重华大人多年相识的份上,连您都相信他醒来会祸害苍生吗?”
玄天碰通一声跪了下来,素君笑心软,凝眉道。“我只能试试看罢,不过有一个人一定会帮助他们的。”
“谁?”玄天问道。
“天皇帝君太一。当年他是唯一一个敢为重华,少昊起兵谋反的人。”
玄天跪在地上一下子,软了下来,苦笑道。“一开始我去求他,他不肯,所以我一直恨着他,没想到他是因为起兵而被剥夺了神籍,被打入黄泉幽冥之地。可是五百年前,看到什么都不记得的他时,我告诉了邪,太一出卖了他们,他更是以元神为代价,换来了对殷秋练的诅咒,即使找到他,他也不会肯帮我的。”
“你若这样看待太一,就误会他了。”素具笑对着石柱后面的一个黑影说道。
“颛顼,被你发现了吗?”李小古笑嘻嘻的从石柱后面,从容的走了出来。
“为什么知道是我。”
“青州城失守,鬼子折损大半,邪还会放任你留在殷秋练的身边才奇怪了。”
“上邪仲天,该说刑天才是,他的身体还在腐烂下去。你也够无情的了。”李小古依旧如此。
“子吟呢?”玄天此刻最担心竟然是子吟。
“奉邪陛下的命令,我亲自为他打开通往陛下身边的道路,邪也已经在皇城里等着他了。”
“你,还在恨我吗?”玄天质问李小古。
“玄天,在我眼里你永远是那个曾我一身口水的奶娃娃,我没有恨你,只是我劝你,不要在插手邪和子吟之间的事,无论结果如何,都是他们自己的选择,旁人是无法明白的。”
“有资格评断这件事的人,却不记得了。”素君笑说道。“你来此不是看老朋友的吧。”素君笑意有所指。
“还是瞒不过你,有一件事只有你能做到。当你感知到黄龙破天之时,请将九渊带到子吟身边。”
“你是要强迫他记起一切吗?”
“子吟说过,九渊正是少昊本人,凤凰并没有重生,只是在那场大火中将自己封印了起来。”
“你要·····。”素君笑大骇。
“我不信,天上那个只是看着,还能坐的住,他是否有资格坐在那个位置上,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最后见到少昊人是你,少昊究竟对你说了什么。”
“还是等少昊亲自告诉你吧。”李小古忽然脸色一变,“我的时间到了,不能留在这里和你闲话家常了。颛顼你该比任何人都明白刑天的苦心。”
“等等,黄龙乃是九重天的神龙,早就不再,为何会出现。”素君笑等着李小古的答案。
李小古浅笑,展开身后火焰般耀眼的羽翼,凝聚起乾坤戟,幻化一身鲜红的铠甲,琥珀色的眼睛的渐渐变的浅淡,直至变成了野兽般的金色,瞳孔拉成了一条长长的直线,原本乱蓬蓬的黑发,也染上火焰一般的暖红色,锋利的向脑后冲去,眼前落下几缕碎发,遮去一只眼目,古铜色的额间,裂开一条细长的裂痕,缓缓打了开来,第三只金色的眼睛,属于天皇帝君的唯一的印记。
“三万年了,不曾看过你这个样子了。”素君笑收起了遥远的记忆。
乾坤戟挥动,青色的屏蔽碎裂,素君笑缓步而出,他说。“太一,辛苦你了。”
青州城内,大军严阵以待,人们都知道少了两个人,然而最后一战破在眉睫,无法顾及到突然消失了的人。皇城就在眼前,殷秋练看向远处模模糊糊的皇城之影,突然想说,“胜利之后,你依然可以留在皇宫。”
可是他回头时,却才发现他的小尾巴已经不在了,他以为李小古大概又是到那里调皮去了吧,露出连他自己都不曾察觉的温柔。
身边有传令兵来请他回去,他才意兴阑珊的走了回去。却还是觉得身后少了一样重要的东西。习惯真是可怕的东西,殷秋练不自觉的想。
中军大帐正中央,摆着皇城的地理模型,墙上挂着描绘的地形图,九渊和上邪仲天,还在确定最后的方案。殷秋练踏进来,两个人都不自觉的抬头看了一眼殷秋练,随即低下头,又开始试着新的排兵布阵的方式。
“九渊,本座从昨天晚上看见你就在这里。”殷秋练细细扫着皇城的地形,嘴里却说着完全无关的话。
“你为何不直接问,子吟那去了。”九渊定了一个点。
“你难道不想知道。”殷秋练说这极度和周围环境不相符的话。
“现在不用去找,如果他能离这次战争越远越好。”九渊反倒不怎幺担心。之后胜利了,他在去找他便是,现在他走了反而是件好事。说着九渊又跳转一个角度。
“没用的。”殷秋练手掌一拍,模型碎成一块一块,“再排兵布阵,也没有用的。”
“子吟单独去了皇城。九渊你当真没发现吗?”殷秋练如是说道。
“你说什么。”凤目睁大,正视着殷秋练。
“这已经不是一场战争了,倔成那样的人,会临阵退缩吗?”殷秋练说。“紫圣教在宫中线人传来消息,看见了一个和天下会少主很像的人,而现在他不再你身边,这未免太巧了。”
“也许是有别的事情。”九渊随意说了句。“不带一个人到皇城能做什么。”
“连你都有自欺欺人的一天。”殷秋练笑道。
九渊猛然站起来,一阵眩晕。
“你现在要去找他吗?”殷秋练几近嘲讽的口气。
“殷教主,您为何有话不直说。”上邪仲天低沉沙哑的声音在军帐中回响起来。
“九渊,那不是我们可以插手的事,你现在状况只会在皇城之战为自己抹黑,回去休息吧,明天一早,大军进发。”
九渊没有反驳,只是现在房间干净的让他反而更难以休息的好。他嘲笑自己,还是被那样拙劣的演技给骗到了,他竟然会失了冷静,他竟然会失了判断,只因为子吟一句。“我腻了。”
那是只有一种疯狂的念头充斥着头脑,只要能把他留下来,就是毁了他也无所谓,什么传说,天元宫,天下,在不在都无所谓了。就毁了他吧,带着子吟一起死好了,只是一声恐惧的尖叫,换回了他的理智,他无惧死亡,可是却惧怕一个恐惧的眼神。他无信神灵,可是却也试着相信神灵能够让子吟平安无事的回来。
皇城越近,一个沉重的声音就越明显,他喜爱能烧尽一切的火焰,喜爱能够确认生命的鲜红,可是当这些在梦中渐渐变的清晰的时候,却让恐惧,沉寂的心,感觉到一阵一阵的疼。他所不知道的自己,到底做了什么,遇到了什么,每当要想起的时候,撕裂的疼,从脑海深处传来。
羽炎轻微的震颤的,感觉到了主人的痛苦,而泛出不详的血光,朱砂痣灼变得滚烫,光泽越来越盛,流金熠熠,周身都变得炎热起来,腹部不规则的抽疼起来,九渊即刻调息,压抑下那种奇异的感觉,那一瞬间,他渴望清凉的血来缓解这种难过。
此时门外,立着一个人,他敲敲门框,手里端着一汤药走了进来,离烨把汤药放下,问道。“大师兄,你何时和李小古那样要好了,他竟然跑来和我说,一定要看着你把药喝下去。”
九渊一听,一口气饮下苦涩的药,飞奔出去,竟一声不吭,从离烨眼前一转身就不见。离烨愣住,好半天还是不明白,刚才哪句话那里有问题。
“子吟,你说你腻了,可你走之前,却吩咐李小古让我喝下药,又不肯说实话吗?”九渊往皇城的方向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