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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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我名字就可以了。”修罗之孔始终暗淡着,似乎是何事都无法激起它的波澜。对于许久不见的爱徒,也不过是一句敷衍而过。
九渊也不多言,他的一身武艺几乎都是拜这个男人所赐,这个人他始终无法了解,天山的真武皇顶只有一块千年不化的寒冰,而上邪仲天日日夜夜守在那里。而现在他竟然会为了助子吟而下山来。寒冰是天山六道门的禁地,除了上邪仲天本人,谁都无法踏入那里,九渊少年时代曾经独自闯到过那里。无意间只是一瞥,寒冰里似乎躺着一个人。是谁还不待他看清时,便被上邪仲天发现而遣下了山。
从此那里更没有人在敢上去过,九渊也终究是没有看见过冰中沉睡的是何人。本来他已经将这件事情忘记了,现在却突然想了起来。为何从不涉足江湖纷争的人,会被子吟请了出来,而步入红尘也前来助他们夺得天下。而这些人都听从于子吟的命令,甚至的是师尊。而冰中沉睡的又是何人,为什么他有似曾相识的感觉。子吟你到底是什么人?从那里来的。九渊现在却并不觉得有趣,那种不能确定的感觉,几次都变成杀意。不能掌握的感觉,九渊的笑容里有了苦涩。似乎有什么东西要浮出着纷扰的乱世,显出真实的事实。
敞开的大厅中,红毯一路延伸到殷秋练的脚下,殷秋练端坐在上首上台阶的座位上。白衣上金线刺绣盘绕着一条黄龙正腾向天空。
上邪仲天扫视了一眼,目光落在子吟身上,子吟点头。便往其身后的一处落座。李小古紧紧跟在上邪仲天身后落座,却始终都望着高高在上的殷秋练。那个距离似乎更遥远了,李小古有点打不起精神来。桌上的美酒佳肴也似乎无法引起他的兴趣。子吟知道李小古有多巴望着可以见到他崇拜的殷秋练,所以无论如何都要求九渊在邀请函里写上李小古的名字。
李小古来了,手承在桌上,抵着一个不大高兴的娃娃脸。另一只手在腿上有节奏的敲打着。宴会静默的气氛不由的使人绷紧神经。
殷秋练举起酒盏,开口道。“没有料到,天下会此次显示出如此实力,本座实在大开眼界。”
子吟率先站起身来,读懂了殷秋练话中不信任之意,有些失落。一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杯盏落在面前的朱红台桌发出重重一声,子吟放下的很用力。九渊的目光始终落在子吟桌上的酒杯,杯盏落下后,九渊的目光才从子吟身上离开。
位于下坐的一些跟随殷秋练的将军似乎不满子吟的态度。连起身敬酒的也没有,子吟到不在乎这些,只是闷着头吃自己的菜,完全不理会一直给自己斟酒的侍女不断抛来的媚眼。看在殷秋练的下属眼中,变成了一种不屑一顾,甚至有人理解成为不满殷秋练成为皇帝,虽然他现在还没有登基。
李小古仍然沉默不语,似乎所谓的庆功宴变成了一场不快。
时辰似乎变的难熬,稍微喝大了些的一个将军晃晃悠悠往子吟的方向走来,子吟仍旧低着头一口一口喝着自己的闷酒,天下会的少主很少的江湖露面,见过他真正面目的人不多。九渊施展过蚀骨术后,子吟面貌改变不少,基本上是恢复了当年的样子。大家的思绪都在其他的地方,因此反而觉得子吟原来就是这样,并没有多少惊讶。
可是战场上,男人们以凶悍为荣。将军们折服殷秋练的威严,啸九渊的手段。因此服从他们,但是要服从一个面目俊涛有些柔和的少年。殷秋练的手下就更加不满,更何况他们都得知了麟野大败的战绩。那醉醺醺的将军有些轻浮开来,踏着七扭八歪的虚浮步伐,摇摇晃晃拎着个酒壶碰一声摆在子吟面前。人随即软到在地上,然后又摇摇晃晃爬起来,粗糙的大掌,去强制落在子吟脸上的时候,宴会陷入了沉默。
“美人儿,怎幺自己坐在一边呢?”醉醺醺的酒气喷在子吟脸上,子吟阴沉下了脸。
殷秋练冷笑着看好戏的上演,九渊魅惑的笑容从殷秋练眼前扫过,殷秋练才收起了笑容,子吟没理,一挥手打开了醉鬼不老实手,那醉鬼是殷秋练颇为赏识的一个将军,人虽好色了点,但是骁勇善战。子吟忍着,现在不好杀了这老鬼。
醉鬼见子吟不反抗,更加来了劲。上下其手来,当着继续热闹的宴席子吟不好发作。强忍着怒火,一口喝光了,醉鬼拿来的整壶酒道。
“将军,酒已经喝完了,你该回到自己的座位了。”子吟语气有些冰冷。不料,身体感觉痉挛一样的疼痛。冷汗透进了衣服里,夜晚却热了几分。酒里给人下了毒。子吟立即明白九渊今天不寻常的反应。怒火不可遏止。殷秋练是想试试他能不能死吗?九渊也想知道吗?子吟看九渊眼神有点冰冷。
“太阿。”子吟站起身来,九渊已经将太阿递了过去。无奈的笑了一下,殷秋练连他也计算在内,子吟该又恨他了。
太阿在子吟手中,寒芒一闪,一剑穿透了醉鬼的心脏。
李小古回过神来时,就见子吟手里握着的太阿上滴着血迹。站在宴会中央。
“想知道,我是不是活了千年的鬼怪,很简单,没有必要下毒。”逆握着太阿的子吟,在手腕上割开一道口子。他很自然的垂下手,任着血口的血蜿蜒而下。上邪仲天点了九渊的大穴,九渊竟一时无法打开。焦急皱起的眉头代替了魅惑的笑容。
片刻,九渊冲开穴道,拉开做傻事的子吟时。却给推到了一边。说道。
“我就是活了千年的鬼怪,所以还无法信任我可以助殷秋练登上皇位。”肯定执拗的口气。九渊肯定子吟果然是在生气。
九渊松开眉头,一笑。弯腰执起子吟割开手腕的伤口,从衣角上扯开一块布条包扎起来。子吟气得抽手,却觉得大冬天屋子里更热了点。九渊手冰冷,很舒服。头也跟着有点眩晕。
沉寂的大厅,突然响起殷秋练大笑的声音。他说道
“鹤顶红还是荷甸红,你没听错了吧?还有李小古,身为一个小厮,难道不该呆在主人身边吗?”肆意张扬的笑声后,殷秋练随意押了一口酒
殷秋练又和自己开了个玩笑,九渊闷笑,子吟今天晚上恐怕是不好过了。刚想带子吟离开,殷秋练又开口。
“在座各位还正在兴头上,如果此时离开,也太不给本座面子了。”殷秋练坏笑的说着,子吟自然知道那荷甸红是慢性的**,本来倒是没有什么,可是加了毒之后药效的发作就快了很多。他现在已经快有些站不稳了。
九渊倒也不急起来,又回到自己的席位。空留子吟一个人坐在那里难受。脸色通红,嘴里不停念叨着狼狈为奸。多难听的都骂了出来,九渊忍不住笑出了声。
李小古不识好歹的以为子吟酒喝多了就去摸子吟的脖子。子吟忍着差点就发出声音,躲开李小古,怒视笑得魅惑的九渊。可是在九渊眼里,那泪眼婆娑的愤恨,变成了一种邀请。
李小古左看看右看看,子吟跟九渊感情真是好啊。李小古感叹。不过殷教主实在是笑的有点诡异。
“恩恩。”李小古假装咳了几声嗓子,众人看向李小古。此刻李小古站起身来,给各位行了个礼,把尴尬的子吟推回了原来的席位。
“各位大人歌舞也看过不少,不如来让小的给各位大人讲个故事如何。”李小古眯着眼睛问。
“可有听的价值。”低沉的呻吟带着几分倦意。
隔着几道台阶,李小古往前走了两步。
“有没有价值,殷教主听了再说。”
“若是无趣,那你下场可就是·”殷秋练斜眼瞟向一旁的尸体。“这样你也要讲吗?”
“俺要是不说,殷教主永远不知道是否有趣啊。”李小古攥着手,笑嘻嘻的说道。
“来人,看座。”两位士兵,抬着一个圆凳放在了大厅红毯的中央。
“天山有一位天帝。天帝之下就是四御。中天北极紫微帝君,南天南极长生帝君,东天东极青华大帝,西天太极天皇帝君。而我要讲的就是这位天皇帝君。”李小古端坐在椅子上,神色间少了份嬉笑,张开不同颜色的瞳孔的双目,面无表情的叙述着一个消失很久的神话传说。
他说:“盘古开天辟地之时,一同诞生的还有一条烛龙,烛龙生有九子,其中四子是心的化身。混沌之兽,谓之太一。”
“可就本座所知那混沌可是四邪之兽。”殷秋练有些疑问。
李小古摇摇头,“世人皆知混沌可以迷惑人心,却无人知道混沌之兽出身高贵,是烛阴还是龙形时就分裂而出的**。是上古大神,天庭的四御之一的西天太极天皇帝君。而他是为一个人堕入黄泉。”
“是何人能使天皇帝君坠入黄泉。”殷秋练淡淡问道。
“青龙神君。”李小古回答到。
而一直注视着的血红色的修罗之孔突然一阵收缩。放下了手中的酒杯。上邪仲天静静盯着李小古。
“难不成你这个故事是要讲一个生死相随的故事。”殷秋练不仅有些轻蔑,又是青楼芳菲的那些杂文。
“可是,青龙神君并没有追随到黄泉,他有要效忠的紫微帝君。他不能让天皇帝君的白白牺牲。为了从天帝手中救出被困的长生帝君少昊。”
“为何长生帝君被困。为何天皇帝君要牺牲。”上邪仲天压低了声音问。
“因为,天皇帝君与长生帝君都知道了一个引起天地巨变的真相。”等李小古说完时,全身已经被冷汗浸透。他缓缓站起来。松开攥紧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