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 心结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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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夜里下过一阵雨,使星期六的清晨洗涤得格外清爽,原本适中的温度,一下子降了几度。这就直接导致了还发着低烧的可人儿,一时没有起得来,还继续自我陶醉在梦乡里。不用说,这个可人儿正是陈芸娅,然而,她的父母也没有想叫她起床的意思。
等天完全大亮,太阳高高挂在天空上,小鸟儿在窗前叽叽喳喳叫个不停时,小可人儿终于被吵醒了,微微皱了皱眉头,缓缓地睁开眼睛,一束阳光透过薄薄的窗帘直接射了进来;
“天,迟了,迟了。”陈芸娅害怕父母丢下她,急忙忙披了一件睡袍就往卧室外跑。
刚跑到卧室门口就与听到叫声赶来的父母撞在了一起,母亲一把抱住小可儿,心疼地说:“咦,你这个小祖宗,不要命了!还不快把衣服穿好。”
陈父也在一旁掺和着说:“不急,不急。昨晚下过雨,迟点去没问题的。”
看到父母都在,陈芸娅呼了一口气,“还好,你们没走。”
“一大早,别乱叹气。”陈母皱了皱眉头,说着,把陈芸娅放进被窝里,再伸手探了探额头,“嗯,烧退了。”
陈父听到烧退了,就退出了卧室,去准备道具去了。
陈芸娅伸出舌头,做了一个怪相,笑着穿起衣服。
等陈芸娅吃完早餐,陈父一切准备妥当后,他们一家三口就向目的地出发。
虽然夜里下过雨,但马路中间的雨水早已被太阳吸干,经过洗涤,只觉得十分干净,没有一丝灰尘;只有马路两边还有些湿露露的,在这些稀稀点点的积水里,沾着点点稀泥,像似没来得及投入马路两侧槽沟的怀抱里。
细看你就会发现,这里的马路看似平整的由上往下,形成坡度,其实不然,每条马路在顺着山坡下滑的时同,中间部分都会略高起一点点,由中间向两侧稍稍倾斜,若不是雨水洗涤,单凭肉眼很难发觉。因此,每次遇到下雨时,雨水就会将山上的泥沙以及马路上原有的灰尘全部由上而下,一并向马路的两侧冲走,然后流到马路两侧的槽里,再沿着槽沟的倾斜度,最终流向湖里。
此时,陈芸娅背着装有各种彩色的绒线、塑料口袋的小包,来到新办公楼庭院内的大花园里。她原本想跟着父亲到后面的小花坛里,但被父亲拒绝了;原因是父亲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小一包地雷花籽,让她帮忙散在花园入口两侧的花田里;于是,她只好让父亲独自去取那两棵心爱的葡萄树了。
按常理五月份早过了散播地雷花籽的季节,但是这里的天气比较特别,此时散下的花籽刚好可以赶在六、七月里开出鲜艳的花朵。
陈芸娅走进大庭院里,将包放到凉亭里的小石桌上,这里的石桌、石凳都是由大理石做成的。此时,在太阳光的扫射下,整个庭院居然也没留下半点雨水的痕迹。往花园里瞧去,只有那里的花草树木上还依稀透露出雨水的气息,尤其在树枝上还挂着的闪闪发光的雨滴,把太阳光那绚丽的色彩反衬得无比迷人。
陈母帮着从小娅的包里取出长形的塑料口袋,套在小娅的运动鞋上,并用彩线将其系好,同时也给自己的鞋子套上,一切准备妥当后,两人各拿起一把小型手拿式锄头,以及花籽,一起往公园里的花田走去。
来到入口处的花田里,她们所要做的任务是:先将上面的杂草用小锄头除尽,再将土壤锄松后,把种籽分散撒在上面。过程看似简单,但也要花一些功夫,尤其是除草松土,却极讲究技巧。
这不,陈芸娅还没将杂草除去,就已经在小脸上划了几条浅浅的泥土印;陈母抬起头看了看小娅一脸认真的模样,笑着说:“小锄头不是这样拿的,看,是这样,要将头稍稍向右倾斜一些,这样就容易多了。”
陈芸娅抬头看了看母亲拿锄头的样子,调整了自己的位置,照着样子锄了两下,果真杂草离开了土壤,“哈哈……,妈妈你看!”陈芸娅拿着好容易锄下来的草,高兴地对妈妈叫了起来。
陈母抬头赞许地说:“恩,我家的小娅就是聪明,一学就会。”说着,放下手中的锄头,将挂在小娅发梢上的两根杂草拿掉。
陈芸娅得到母亲表扬顿时高兴起来,挥动着小手,干劲十足,一点点锄着绿绿的杂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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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庭遥脑袋乱乱地躺在床上,好容易迷迷糊糊地睡去,却被大雨吵醒,一阵狂风从窗口吹进,他那只搭了一点被子的身体不由地颤了一下,紧接着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赶紧起身将窗关好。
他看过天气预报,不是显示明天上午才有雨嘛,怎么这么快就来了,对于才到这里不久的他来说,还没来得及适应这里的气候。
没想到在山里五月的天,气温变化这么大,尤其是在夜里,居然一场雨就能让气温下降了几温,好似初春一般。
经过这么一闹,很少失眠的他,居然再无法入眠了。于是,他拿出放在枕边的手机,看看时间,已经快五点了。
他把玩着手机,那两个电话号码又在他脑海里不时地跳跃起来,‘是不是该给个问候呢?’,以往的他根本不会有这种念头,其实,他也不明白自己怎么了,好像自从来到这里整个人都变得奇怪了,见个小孩会发呆,打个电话还会犹豫,难道真的是‘水土不服吗’?他很郁闷地躺回了床上,闭起了眼睛。
大雨下了没多会儿就停了,天也渐渐地亮了起来,太阳丝毫没有受到大雨的影响,早早地从云堆里探出了头,在阳光的强势下,乌云飞速地散去,气温也跟着开始回升。从外面传来了阵阵脚步声;虽然周末的广播是暂停的,可它却挡不住喜爱早煅人的脚步;渐渐地,脚步声越来越多,太阳也越来越亮。
再也没法入眠的李庭遥,终于再次睁开眼睛,看了看时间,已经七点了。
他起身再次打开窗户,倒了一杯热水,缓缓地送入嘴里,含了一小口,许久才咽下,整个过程极缓慢,就好像下了什么决定。
转身过身,拿起放在床头的手机,他快速按了几个键,终于拔了过去。
电话铃响了三声,对方跳出一个极温和的声音:“你好,请问哪一位?”这是一位老妇人的声音。
李庭遥没有出声,原本想好的问候,一下子被堵在喉咙口出不来。
对方又问了一遍:“你好,请问是哪一位?”
李庭遥仍没有出声。
双方都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对方激动起来:“遥遥,……你是遥遥吧?……是遥遥吧?”语气有点哽咽。
李庭遥一种难言的情绪一下子涌上了心头,他赶用手捂住手机,抬头眨了眨眼,清了清嗓子。
这时,又听到对方换成一位老人的声音,有着与他同样磁性,只是略带一点苍老的声音,肯定地问:“喂,你是遥遥吧?”
李庭遥终于开口了,“嗯,早!”
“太好了。遥遥,我听你爷爷说你提前拿到毕业证啦,我们真为你高兴!”对方激动地说着。
“没什么值得高兴,不过是一张纸而已。”李庭遥压低声音,故作冷淡地回答。
“遥遥,你对以后有什么打算?”对方像似知道李庭遥的脾气,立刻转了话题。
“暂时没考虑。再说也不用您老费心。”李庭遥没有表情地回答。
“嗯?”老人愣了一下。
“遥遥,如果没什么打算,可以先到我们这里来玩一段时间,好吗?”那位老妇人立刻将话筒抢了过去,小心翼翼地说。
很明显,爷爷还没有告诉他们,自己已经来到这里了。
“嗯?我为什么要来?”李庭遥的口吻突然变得更淡了,有些无法自控,说着违心的话。
老妇人被这么一问,原本激动的声音,又带些哽咽,更加颤抖了。
老人赶紧搂住老妇人的肩,清了清嗓子,拿过话筒,缓慢地说:“遥遥,你爷爷前段时间与我们聊起你,希望你能继承你爷爷或者你外公的事业,你是怎么考虑的?”
“您老什么时候变得会关心我了?真令我受宠若惊呀。”李庭遥讽刺地回道。
“遥遥,你已经大了,不要再情感用事了。人的一生能有几次选择?尤其是事业方面,一步走错就是一辈子的事……。”老人尽量稳住情绪,认真地说。
“好了,不必浪费您老的时间给我说教。”李庭遥打断对方的话,有些不耐烦地说:“我的事也不需要您老干涉。”
“恩?我们不是要干涉你,只是希望你能听听长辈们的建议,毕竟他们的经验要丰富些。”老人有些无法自控,略带着颤抖地声音说。
李庭遥听到对方哽咽的声音,有些于心不忍,这次没有再打断对方的话。只是淡淡地说:“我的记忆中,你们好像从来没有多余的时间来关心我吧,今天是怎么了?”
“唉!……遥遥,……你大了,自己有分寸。……我们当长辈的,也只是能提醒一下。”老人的眼睛也红润了,声音更加地哽咽。
“好了,就这样吧,我挂了。”李庭遥再也无法继续下去,只能匆匆挂断了电话。
李庭遥听着二老在电话里的哽咽声,矛盾的心里像打翻了五味,十分难受,情绪一下子跌落到了低谷。他重重地往床躺了下去,幸好这是沙发床,有足够的弹性,十分柔软,不会伤了他。其实,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本想着十年没见面了,原本的怨气都已经淡了,应该可以心平气和地打上一通电话,最起码可以相互问候一下;但是,一听到对方的声音,心里就像无数根刺,瞬间全冒了出来,令他无法自控。
过了一会儿,终于平静下来的他,不由得自嘲起来:“呵,也许只有自己还以为他们是关心我的吧;呵呵……,连小餐馆的老板都知道是谁来这里了,居然做为这里第一把手的厂长会不知道我来了。呵呵,……可笑,太可笑了。”想到这里,他的心不由地一紧,难道自己真的还在奢望什么?他用劲摇了摇头。算了,不想了。
当然,他不会知道,两位老人的内心想法。二老主观认为遥是怎么也不会再来这里的,毕竟曾经伤他太深了。
经过这么一通电话后,反而让李庭遥平静了下来。他漱洗完毕后,看了看空空的冰箱,迅速地从市场和商品里买了一大堆速食,即刻把冰箱塞得满满的;还随便在外面吃了两碗羊肉粉。一下子空闲下来的他,突然想去办公室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