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去取东西要离开，雪站在主持台上，茫然不知所措。
    “想什么？还不回去吗？”主持人笑问。
    “在想要怎么样安全回家？”雪懒懒地回答。
    “有必要吗？”
    “有，我不知道该怎样换回原来的衣服而不被人知道我是谁，更别说穿这样去拿我的东西。”
    “需要帮忙吗？”
    “当然要。”雪将盒子递给他，自己解下披肩，拿下别在颈后蝴蝶结上的牌子给主持，“首先，你要帮我去女生休息室取回我的衣服，最好顺便问登记员借个袋子装这份大礼。我就在这里等你。”
    “我想问一下，你要怎样换衣服？”
    “路上。”
    “路上？”
    “你说要帮我，当然包括安全送我回家，难道你放心我一个人回去？”
    “看来，我惹了个麻烦。”
    “是，美丽大麻烦。快去取衣服。”知道他是谁，雪没有任何心情虚伪的客气。
    主持摇头离开，雪孤独地站在台上，环顾四周，不知道是什么感觉。
    “Hey！”换下衣服退下面具的Vince突然冒出来，“怎么还在？你不是负责善后的组员。”
    “等人。”雪无力地说。
    “你要怎么回去？要不要我送你？”
    “不用了，你还是快回家吧，带好礼物，记得我的话。”
    “当然。我不知道你的探戈这么厉害！”
    “过奖。我警告你，不准告诉任何人我是谁！”雪眯眼。
    “好。”Vince笑着看看周围好奇的目光。
    “行了。你可以走了。Goodnight！”雪懒懒地挥手。
    “Goodnight！”Vince转身随涌动的人群离开。
    一会儿，主持回来了，递给雪袋子，“跟着呢？”
    雪伸手从袋子里摸出另一个牌子给他，“还要麻烦你帮我到楼下拿东西。”
    “好，你稍等。”
    雪将装衣服的袋子放地上，展开空袋子，将盒子塞进去，摇头，叹气，苦笑。
    东西拿上来，主持主动拿过装盒子的袋子。
    “谢谢！”雪微笑，随他一起下楼，“对了，你是怎样来学校的？”
    “开车。”
    “什么车？”
    “轿车。怎么？”
    “好在。”雪大大松了口气，“我很累。”
    “你可以在门口等我，车在附近。”
    “不要，我跟你一起去。”雪皱眉。
    “怕我会溜人吗？”主持人轻笑。
    “你不会。只是觉得站在这会更累。”
    “你怎么知道我不会，我们好像应该不认识吧？”
    “听你的崇拜者说，你是新当选的学生会主席。”
    “他们怎么知道？”凌华的脚步顿了顿。
    “不知道，或许你的声音太好认了。”
    “是吗？”
    去到停车处，开锁，开门让雪上车，凌华绕回自己的座位，系上安全带，发动车子。
    “呼！好累！”
    “应该的，你住哪？”
    “难道你一点都不好奇我是谁吗？”
    “很好奇，但是我也不可能强人所难。”
    雪轻笑，解开面具的带子，“凌华主席。”
    “梅雪？！”凌华吃惊地回头。
    “我也不知道怎么会是我。”雪苦笑叹气。
    “依依他们呢？为什么不跟他们一起回去？”
    “依依应该和冰、白寒回去了，我们并不知道各人的打扮，现在，我也不敢让他们知道。别告诉他们好吗？”
    “好。去哪换衣服？”
    “离公寓最近的拐弯处有家酒店。”
    “哦。”
    “对了，谁请你做主持的？”
    “你不知道？”凌华奇怪地看她一眼。
    “不知道，我主要负责布置会场，光是一大堆的数字就晕死了，我也是今晚无意间听到的。”
    “原来如此。你系上的同学请你们导师叫我帮忙。”
    “真大面子。”
    “我们两个系差很远耶。”
    “也是啦。”停了一会儿，雪睁眼看向凌华，“你真的想追依依？”
    “是，有问题吗？”
    “没。”只是，依依不会接受。
    “你的表情给我另一种感觉。”
    “你就不能把那该死的面具拿下来吗？”雪皱眉，生气看不到他的表情。
    “单手取不下来，待会停车吧。”凌华歉意地看她一眼。
    “哦，你说，”雪停了七八秒，“爱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如果问我，充满喜悦与期待。”
    “即使她拒绝了你？”
    “有什么关系，总有守得云开见月明的一天。”凌华自信地说。
    “是吗？”雪似在自语。
    “今晚的你很颓废。”
    “我累了。”雪叹。
    “不是身累，而是心累。”
    “是啊，累得一塌糊涂。”
    车停了，“快去换了衣服好回去。”
    “陪我进去坐会好吗？我还不想回去。”
    “不怕依依他们担心？”凌华的声音里带着责备。
    “不会，我早说了或许天亮了才回去。”
    “既然这样，我就舍命陪君子了。”凌华取下面具，一起打开车门，走向酒店。
    大厅里只有寥寥落落的几个人，凌华随便挑了张桌子坐下。
    当雪换完衣服，桌面上已摆了一壶水，有杯水正在冒烟。
    “我想你也没心情吃东西，喝杯水暖身。”凌华手里正捧着一杯水。
    “谢谢。”雪在对面坐下，捧起杯子喝了几口，感觉身子暖了不少，捧着杯子，“凌华，你有很要好的朋友吗？”
    “当然。”
    “如果，有一天，你们同时爱上一个女孩，你会怎么办？”
    ……
    公寓里，依依和白寒已睡去，冰天坚持坐在厅里等雪回来。
    翻了几页书，冰天再次放下，拿起手机，依然关机，看看时间，三点多了，离舞会结束也有这么长时间，怎么还不见雪回来，冰天皱眉。
    好一会儿，门口终于传来开锁的声音。
    刚进门的雪让坐在沙发上的冰天吓了一跳，“冰，怎么还不睡，我不是说不用等我了吗？”雪踢掉鞋子，赤脚走进房里放好东西后折回厅里，坐在冰天旁边。
    “我不放心，你又没电话。”冰天上上下下地打量雪。
    “放心啦，我也不是小孩了。”雪整个人靠在沙发上。
    “喝杯茶暖身。”冰天递给雪装满水的杯子。
    雪愣了愣，呆呆地挺身接过茶看着冰天，想着凌华的回答，“这应该看那个女孩吧，如果有幸，绝不放手，如果不幸，我会衷心祝福。如果都不喜欢，或许可以成为朋友。”
    我们一直都是好朋友，不管放手与否，一旦说破，还能维持现状吗？我们的友谊，可以继续吗？
    “怎么发起呆来，感冒了吗？”冰天伸手摸摸雪的额头。
    雪回神笑了，“我好得很，今晚的舞会怎样？”
    “很好，安排得很周到。”
    “当然，我们全系的努力耶！”
    “累吗？”
    “很累，也很开心。”
    “告诉我你的造型。”冰天看着雪，眼里有抹光在闪。
    “为什么？”
    “我觉得那个跳探戈，后来得奖的女生很像你。”
    “你明知道大家都不会探戈。”雪看着杯里的茶水。
    “你看到他们跳吗？”
    “没有。”雪摇头，“当时我在休息室，不过大家都说很好。”
    “是很好。那个女生不但身形，头发，声音也很像你。”
    “如有雷同，纯属巧合。”雪喝完杯里的水，放下杯子后闭眼靠在沙发上。
    “不好奇大家的造型？”冰天也不逼她，跑得了和尚逃不了庙。
    “好奇。不过，既然我不准备告诉你们，我也没理由问。”
    “你说怎样回来的？”
    “凌华送我回来的。”
    “凌华？他去了吗？”
    “他是主持，而且，你知道吗，他是新当选的学生会主席。”雪兴奋地睁眼。
    “你不知道？”冰天更为惊讶。
    “太忙了，没听说。”雪无奈地撇撇嘴。
    “他是金融系的，怎会是主持？”
    “导师帮的忙。”雪再次懒懒地后靠。
    冰天点头，“你也累了，洗完澡早点睡。我想，不到中午，大家大概都不会起来。”
    “好在是星期天，如果你起来，别让他们叫我。”
    “好。”冰天回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