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二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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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关恭恭敬敬站在门外对他施礼道:“属下来迟,但幸未误事,楼主让属下办的事均已办妥,现天绝已归风云楼,余下这些人,便由属下代劳为楼主分忧罢。”说罢提起手中乌金所铸武器带著手下之人往屋内掩来,那些兵器,赫然与袭击擎云居的黑衣人所携的一样。
此时有各处赶来的庄丁护卫齐涌进来,自後围住石关等人。
慕容天看著郁青楠:“郁楼主,这,你又作何解释?”
李长星叹道:“庄主仁厚,仍有此问,这等情形,何需解释?只他自入庄之後便从未动过庄中饮食,才先伤了楚谷主与方盟主,没有能克制毒药之人,他又对在场所有人下毒,幸而君大侠并未中毒。”
君齐霄这个却是知道的,郁青楠只是不惯用外间物品,正待为他辩解,桑岐却倚著方几站起,护著自己的女儿,怒声道:“如此卑鄙狠辣之人,若不是先一步揭穿了,我等岂不步了方盟主後尘?”
石关人已至门外,此时语含讽意道:“便是你如今知道了,又能如何?”
慕容天道:“不能如何,凭我庄内数百名庄丁护卫,难不成还拦不下你等?”
石关翻开手掌,掌心一物漆黑滚圆,大小如鸡蛋,他看著慕容天道:“却不知```若凭此物,我等```可有胜算?”
“轰天雷!”当下便有几名年纪稍长的认了出来,一时众人无声,君齐霄亦是吃惊,先前的话再说不出来,倒是司马越道:“风云楼果然能可通天,南海霹雳堂三十年前便归入朝庭,自那以後这轰天雷便只在战场出现,民间有制造使用者,概以谋逆论,楼主```果然非常人也。”
至此,郁青楠哪能不明白是发生了何事,不怒反笑,这回倒真是被人算计了个透彻,风云楼里,绝不止石关一个背叛者,看来``````那背後之人是下足了力气,做足了功夫,如今自己怕得花上许多功夫了,想及此,也不理会司马越,青霜一横,将石关拦在门前:“既已成功,先随我离开,这些人``````留著尚有用处,暂不必杀除!”
石关看著他,有些作难,犹豫了片刻,仍收了武器,挥手让下属往院中退,藏剑山庄的人也退了数步,郁青楠抱起揽月转身要离开,却听得屋内司马越大声道:“休走!交出方盟主来!”
郁青楠眉头微皱,这司马越``````无奈,转身正待说话,却见被君齐霄护在怀里的花小七手腕无声翻动,指间银光微闪,眼看要刺进君齐霄腰肋,君齐霄正盯着自己,也未曾察觉,不由得大惊,情急之下将揽月推给石关,一声清喝:“小心!”青霜一展,身形飞至。依著他的心性自是要杀了花小七,但此时他却只想将花小七的动作逼退,他若真在这时杀了花小七,君齐霄势必与他翻脸,事情才真的一发不可收拾了。
郁青楠的剑术不重内力,却重在技巧与实用,这一剑极快极险,纵是君齐霄阻挡,花小七受伤亦是难免,哪知君齐霄见他出手竟将花小七一把推了出去,另一方面,出於本能,亦是反手一剑挥出;郁青楠他将花小七推开,心中虽怒,但一见青霜直指君齐霄,仍是横心咬牙,生生撤招,光过影止之时,却闻得利器刺入血肉之声!
君齐霄一时愣怔,脑中一片空白,看著被青霜剑气划破的衣衫,再顺著手中承光看去,有血自郁青楠胸口渗出,染红了那白色衣衫,顺著承光流到他手上,红得刺目,刺得心痛!再抬头,看著郁青楠一双漆黑却平静无波的眼,艰难地开口:“青楠`````````。”
郁青楠静静看著他,一手执青霜,一手抬起来抓著承光剑身,慢慢自胸口抽出,血立时涌了出来,白衣如泣;抬起尽是血的手点了胸前几处穴道暂止了血,再抹去嘴角溢出的血痕,一语不发,转过身去,脚步微有踉跄,走到石关身边,便又要去接揽月。
背後慕容天却喝道:“君大侠,怎可让他如此轻易离开?”
不待君齐霄答话,郁青楠已冷冷道:“若想要所有人活命,就闭嘴!”
哪知君齐霄竟真的掠到他面前阻住他道:“青楠,解药!”
郁青楠只觉得心若冰封,回头来定定地望著他,君齐霄带著满眼的不解,疑惑,怒意,还有一抹痛楚,亦直视他双眸,半晌,郁青楠摸出身上仅有的两瓶雪凝丹抛给他,冷冷道:“我说过毒非是我所下,何来解药?这东西你识得,当知如何服用;别再阻我,否则两败俱伤!”
君齐霄接过玉瓶,凝脂白玉,染著郁青楠的血,别样妖异,剌得他心如针刺般痛,身後兀自有人要他强留下郁青楠,他苦声道:“众人就不忌著轰天雷麽?若真惹急了郁楼主,解药又有何用,那轰天雷只管一扔,谁还有命在?”
此言一出,再无人出声。
郁青楠缓缓走到石关面前,伸手将揽月抱过来,石关也不阻他,只跟著他往庄外走。
杜仲卿看他背影,心中难受,踉跄著追了几步道:“郁楼主!”却被一旁的桑岐拉住,一双大眼看著他,不断摇头,让他别再惹事。
郁青楠听见他喊,却并未理会,只带著石关等人径直出了庄去。
风暖心冷,胸口的伤痛拉扯著神经,郁青楠却一如不觉,脑中想的只有一人,他为了这人猜了十年的心,未曾想落了个兵刃相相见的下场,此时····只希望这人能明白些什麽,若他能令这一庄的人逃过这死劫,於自己``亦是十分有利。
杜仲卿跌坐在地上,脑子里抹不去的是郁青楠那冰冷却孤傲的身影,总也觉得这事不是如此简单,那样高华之人,怎会做出这些事来?
一旁桑岐拉拉他,柔声道:“杜少侠,别难过了,你也非是故意,只是说出了事实;若不是你,还揭穿不了他,你该高兴才是。”
杜仲卿不知如何答她,只低了头不言不语。
倒是慕容天想起来,问君齐霄道:“君大侠,那郁青楠留下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