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北方有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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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年起舞侍上,歌曰:‘北方有佳人,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不知是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彼时的我正安坐于爹爹专为我和大哥所准备的书房之内手捧《汉*乐府》细细品读。雕刻着梨花花纹的窗子微启。暮春时节的阳光被窗前高大的梨树分割成班驳的碎影,在窗前书桌下倾洒上星星点点的日光。三月的春风顺着微启的窗子徐徐吹进,荡漾了那些微的日光,阵阵梨花清香亦伴随着微风扑鼻而来!
最喜的便是这样的时节,暖暖的没有烦躁意味的天气,就连心情都是平静的。
“夕儿!”温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我回首,便看见娘亲带笑的绝色容颜。已年过四旬的她却依旧不减年轻是的美貌。而慈爱更是为她增色不少。
我的娘亲——慕玉芯,自从23年前被爹爹以武状元的身份迎娶进门之后,如今已是四位孩子的母亲了。
在我的记忆中,爹娘甚是恩爱。爹爹是大尹朝赫赫有名的定远大将军。而娘亲当年则是江南一带最有名的绝色倾城、知书达礼、善良贤惠的慕家双女其中之一!
据说当年爹爹尚只是一介武生之时,在进京赶考的徒中路过娘当年所成长的地方——江州。在一片绿荫从中,爹爹遇见了在外游玩的年方十五的娘亲,一见钟情!
动了心的爹爹在打听出娘亲的身份之后,即刻上门求亲。谁料,却被年迈的外公逐出家门!
外公发话:“有本事,就考个武状元回来!那时再来不迟!”
爹爹一听,顿时喜上眉梢,当即下拜直呼:“岳父大人,小婿定不负所望!介时,还望岳父大人成全!”
外公并未曾再理会他,只关门送客。却在进了门之后缕着他那发白的胡须莫测高深的呵呵直笑。而娘亲当时却在闺房之内暗中偷看,不禁被爹爹的自信及自强之气所折服,芳心暗许。
而一年之后,娘亲十八岁的同胞姐姐——慕玉晴,被当今圣上御笔亲点进宫为妃。消息满城乃至满国传开,世人皆知!而送走娘亲的姐姐之后,家里便只剩下娘亲一个女儿了。然而去年去考状元郎的爹爹却一去不返,慕娘亲美名前来求亲的人几乎踏破门槛。当然,其中不乏想攀亲结贵之人。全被年迈的外祖父一应回绝。只是依旧缕着他那花白的胡子莫测高深的说:“时机未到!”娘却也并不曾理过诸类事情,每日里吟诗做画,乐得逍遥自在!
直到有一天,一匹快马飞奔而至,马上之人高呼:“圣旨到!”
一家人慌慌张张下跪接旨。最后方知是圣上赐婚!将娘亲嫁予新武状元沈天奇为妻!方才成就了如今爹娘闻名大尹朝的一段佳话……。
“夕儿!怎么了?”
娘亲有些着急的声音,将沉浸在娘讲予我听的那段佳话中的我唤醒。猛的晃过神来,起身直扑进娘亲的怀中!
“娘亲,你怎么来了?”娘亲的怀抱好温暖,熟悉的广玉兰味直扑鼻中。
我抱着娘亲笑意盈盈的说道:“我才刚刚读到‘北方有佳人’,娘亲便来了。可见古人所言不假:‘说曹操,曹操到’啊!”
娘亲的笑意更浓,拉了我的手走至窗边坐下,柔声道:“傻夕儿,这佳人二字不可随便称呼啊。若说当今世上真正倾国倾城之人,非当今皇后娘娘莫属啊!”
“娘!”我笑嘻嘻说道:“谁人不知当今倾国情城的皇后娘娘,正是娘亲你的同胞姐姐啊?”
娘却不再答话,笑容不变的盯着我看了好长时间,直至我在自己脸上左摸一下,右挠一下,最后好奇的问娘:“夕儿脸上有东西么?娘亲怎么只盯着我的脸瞧,却不说话了呢?”娘方抱我入怀,轻声说道:“我的夕儿,娘的宝贝女儿,在娘心里才是这世上真正倾国倾城之人呢!”
正午的风似乎更热了,顺着窗子直扑在脸上,脸便也越发烫了。我霎时满面通红,不依的唤了一声;“娘!”
娘轻笑出声,捧着我娇羞通红的脸说道:“娘的夕儿长大了呢!知道害羞了!”
我嘟起嘴,微带不满与撒娇的眼神射向了娘的眸子中。娘却不再调侃我,顺手拿起我置于桌上的《乐府》翻阅了几页,抬头问道:“将你今日所读背予娘听。”
我从娘的怀中蹦出,一本正经的站定,摇头晃脑的便背起了《北方有佳人》,将教书老先生的样子学了个十足相象。
娘轻点我的额头,望着又扑进她怀中的我笑道:“都已经十四岁了,怎么还这般调皮?失了大家闺秀的样子!”
我在娘的怀抱中闷声而笑,撒娇道:“人家还小吗!”
娘抚摸着我的发丝轻声说:“是啊,还小!”语毕,轻叹口气,复又说道:“明日随娘进宫吧!明天是你皇后姨娘的生辰,好好准备一下,明天要用心为你的姨娘庆祝生辰!”
娘的声音似乎暗含了无限的感慨。的确,娘曾经说过:“岁月催人老!”娘还曾经告诉我:“宫中的岁月最是折磨人的了。”
不过,好在当今圣上对姨娘确实是爱重无比!两人的感情并不亚于我爹娘的感情!在当世也是一段佳偶良缘。民间最广为流传的一段佳话!
我轻轻点头:“姨娘最疼夕儿了,夕儿一定将最美的礼物献给最绝色倾城的皇后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