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 蝉,你要我帮你什么?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40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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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社团里有吉他和鼓的声音,我走进去,是巨人的团在里面,我一进去他们都停下来盯着我看。巨人说,夜,你在搞什么,墨水都弄到脸上去了,我笑了笑,不想告诉他们刚刚发生了什么事。小鱼递了一张卫生纸给我,,我接了过来擦了擦。我说,巨人,听说你们的乐队要参加那个什么比赛?巨人把吉他放下走了过来说,夜你什么时候能想通加入我们?我摇摇头。他老是问我不想回答的问题。我把书包扔了坐在太师椅上。小鱼说,夜,干嘛要一个人耍酷,和我们一起玩音乐也不错啊!他们都盯着我,等我的答案,但我确实不想回答,巨人看我闷在那里,他知道我这个古怪的个性,不想回答的问题永远不会有答案,他摇了摇头,回过头去说,李越,看我们一中最酷的夜对你可是没什么兴趣哦!其他几个人听了巨人的话都在那起哄。李越那样清纯的小女生早就脸红的要命,全一中的人都知道李越给我的那封情书我是把它丢进垃圾桶里处理掉的。他们看我都没有反应就各自做各自的事去了,音乐继续着。我翻开一本之前在学校旁的书店里买的一本漫画。
     上课铃声刚响,巨人他们跟我打了招呼就走了。空荡荡的房子里又只剩下我一个人,平时小武他们都会在这个时候进来,但今天没有,我把书合上,点了一根烟,抽了一口就把它灭了,这烟的味道就和我心里的味道一样,感觉怪怪的。辛然走进来,不声不响的吓了我一跳。她习惯性的递给我一瓶可乐,然后蹲在地上发呆。过了一会她又回过头来看着我好像要跟我说什么,但又不知道该不该说。我说,辛然,有什么事你就说吧,别闷在心里,她又愣了愣,抬起头来继续看着我。她说,夜,蝉说她害怕,她说有一双眼睛盯着她,魔鬼的叫声越来越近了。我惊讶的看着辛然,她苍白的脸没有任何表情。我问,辛然,魔鬼是谁?她听见我的话像是吓了一跳,她说,魔鬼,夜,你也知道么?你听见他的叫声了吗?蝉说魔鬼要杀了她,还会来杀我。她被什么吓到了,样子怪怪的,说话也怪怪的。我起身走过去,蹲在她旁边用手扶了扶她的发梢。我说,辛然,魔鬼离开了,它带走了蝉,但不会再回来了。她的样子就跟种了邪一样,我把她拉了起来坐在我的椅子上。
     龙信急急忙忙的跑了进来,气喘吁吁的说,夜,快。他停下来喘了两口粗气,一脸焦急。他说,彦歌和小武在操场上打了起来。他总算把话说明白了,我让辛然在那里等我,然后跟龙信去了楼下的操场。我问龙信他们为什么打起来。他说他不知道。我心急的跑到操场才发现原来是他们在打一个叫龙飞的小子。我就站在那看着这出戏。这龙信他以为叫我来是来平息战事的,见我只是站在那儿看更是来气。我笑眯眯的看着他说,龙信啊!我又不是老大,说的话没人会听的。他听我这么说,只好急得自己跑去舍身为仁了。结果一不小心被彦歌的拳头碰到了脸,然后又被小武踢到了肚子,这的确是一出精彩的戏。
     我站在那看着他们打得累了,停下来了,才走过去,我说,彦歌,搞什么,下手这么恨。小武拉起我的胳膊说,走吧走吧!快下课了。这小子理智还算清醒,知道要下课了。龙信在身后盯着我们看,这个班长当的真累啊!我们回去后看见辛然已经离开了,空荡荡的。辛然这朵班花总是神秘兮兮的,她的忧郁迷倒过许多人,就比如我身边的这两位,彦歌和小武同学,我依旧座在椅子上,看着他们两个拍打着身上的灰尘,刚刚还一脸酷样,现在才发现自己灰头土脸。我说,你们干什么打龙飞,虽然他是有点欠揍,但那种混混不是不碰的吗?小武走过来提起我的可乐,咕噜噜往肚子里灌,一口气下去瓶子就空了,然后把瓶子扔了老远说,那杂种说他睡过辛然,说辛然是个小贱人。那小子太狂了。小武说着还一副愤愤不平的样子,而彦歌却靠在桌角一句话也不说。这些话说起来很伤人,但有些事小武不知道,我说,好了人也打了气也消了,但龙飞不会就这么算了,那种小人一定有仇必报,小武听了这话马上又火了,一副要吃人的样子说,谁怕他不成,他十个龙飞在我面前我也一样踩扁他。小武同学的大话我们都听习惯了,但再这样下去也是枉然。我站起来拿了我的破击他走了出去,想了想又回过头问他们要不要一起,彦歌倒是很主动的跟了过来,小武说他不去。我就和彦歌出了门,现在是下午第三节课的时间,有两个班的同学在上体育课,经过操场的时候我但着几个在说悄悄话的女生吹口哨,彦歌走在我身旁一句话也不说,不知道是不是在装酷。我们到小卖部买了两瓶可乐,然后跑到后上的人工湖区,那里是约会的哈地方,但现在没有人,我们找了根长凳坐下来,拧开一瓶喝了一大口。彦歌靠在旁边的树干上,他拿着可乐没有喝。我说,彦歌你今天这么怪怪的。他回过头来看着我很久才说了一句话,夜,辛然拿了蝉的笔记本。我不解的看着他,我说,辛然拿走了蝉的笔记本?我重复的说着他刚刚说的那句话希望他能给我一个解释,但很久他都没有回答我。这确实有些奇怪,彦歌的沉默和关于辛然与蝉的那句话。我拿着可乐的瓶子来回的捏着瓶盖。下课的铃声响了,这里的人渐渐多了起来,而我和彦歌就那样呆在湖边无话可说,我把吉他背在背上站起来说,彦歌要不要去酒吧坐坐,他站在那里看着我手里的瓶子,又看看我说他还有事。我背着我的破击他走了,留他一个人在那里发呆。
     酒吧里没有客人,我坐在吧台前的高脚凳要了一杯啤酒。吧台里的小杨看起来心情不错,他擦干净那些空杯子,然后又把酒瓶一一拿来擦了一片,余皓出来看见了我就走了过来坐在我旁边的凳子上。他说,夜昨天干什么去了,你可是从来不请假的。我不知道这么回答他,因为我昨天没干什么只是心情不好不想来。他见我没有回答他他又说,夜,昨天我们这来了个美女哟。他笑呵呵的看着我,虽然我没理他,但他还是无所谓一样。我转过身趴在吧台上叫小杨给他到了杯啤酒。余皓是这个酒吧的老板,但从来不摆老板的架子。我和小杨常常跟他说一些有这没那的,有时候也开一些玩笑,偶尔也会像现在这样都不理会他。我把我的破击他扔在杂物间,然后开始打扫卫生。余皓仍坐在那里,慢慢的喝着啤酒听着音乐里淡淡的忧伤的歌。这时候进来个女生,背着重重的书包,看样子是个高中生,她笑着跟小杨和余皓打招呼,然后把包放进杂物间。出来的时候余皓把她带到我的面前,他说介绍介绍,我把拖把靠在椅子上站在那里看着他,他说这是我们这里的驻场歌手玄夜。我笑了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用到了歌手两个字来表达自己的身份。他说,夜,她叫梁洛奇,昨天刚刚来的服务员。我说了句你好然后拿着拖把继续拖地。
     余皓转身进了房间,留下那个女孩站在那里怪怪的,她愣了一会,然后跑到我面前,她说,那个。我停下手里的活,奇怪的看着她,不知道她要说什么。她说,我来拖地吧。我愣了一下,然后把拖把递给了她。我说我叫夜,她看着我脸一下就红了,接过拖把埋头干活。真不知道她为什么脸红。我绕到吧台的椅子上坐下。小杨说,夜,你干嘛逗人家小女生啊,脸都红了。这小杨也看得太仔细了吧,连人家脸红了都观察的清清楚楚的,我把刚刚剩下的啤酒一口喝完了,然后点了一根烟,客人渐渐多了起来,这巴掌大的地方每天都挤满了人,真不知道那些人挤得难不难受,我不太喜欢人多的地方,人多的时候我都坐在杂物间里,但今天我却坐在吧台前没有动,看着梁洛奇忙上忙下的,看着以往专注的小杨不时的瞄着一个人。余皓没有注意到这一切,他只是奇怪今天我这么没有坐在杂物间里,他跑到我的身边用古怪的眼神看着我。我懒得理他,拿着我的吉他完成了今天的工作,然后下班离开,走的时候差不多十点了,酒吧里的人还很多,门口站着两个穿短裙的女孩在那抽烟,这让我也有了些想抽烟的冲动。晚上十点,路灯在那些霓虹里失了真正的颜色。我穿过这条灯红酒绿的街道,沿着昏黄的路灯一直走到超市旁边,咖啡屋早就打烊了,门上挂着休息的字牌,玻璃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我总是会不由自主的停在这里,想象一直停留在自己心里的那一个人,我曾经在这里没有勇气说出来的话,一直带着遗憾一天一天的生活。好像不停的重复着以前,又好像这是以前,所以一直都为所谓。我走过去坐在门口的台阶上,点了一直烟,然后闷闷的一口一口的抽着,就这样暂时忘掉一些人一些事心情突然舒畅了些,一支抽完又点了一支,从未有过的快感伴随着烟草讯速的燃烧的声音从血液里蔓延到全身。我带着那种飘飘欲仙的感觉,沉醉在烟雾弥漫里,眯着眼睛,看着这个不太清楚的世界觉得如此美好,好美的灯光,好美的街道,好美的音乐,好美的人生。我开心的想要大笑,却不知道为什么要笑,大概是要疯了吧,无故的笑不是疯了么?我看见一个穿白色长裙的女孩向我走过来,站在我面前。即使是幻觉我也觉得如此美好,她甜甜的笑温柔的像个天使,她说,夜要不要和我一起走。我笑着点着头,那种感觉像是走丢后的自己看见母亲伸来的手,我拉着她,任由她带我穿过那片烟雾,然后周围的一切都被忽略,我只看着她,看着她甜而温暖的笑容,拉着她的手如痴如醉,我不问她去哪,只是安心的像个小孩跟着母亲回家一样。我们进了一扇门,我不知道这是到了哪里,就好像世界上只要有了她什么都不重要了,她的牵引可以让我抛弃整个世界。她说,夜,你要去完成你该做的事情了。我点了点头。她松开我的手转身离开了,门被关上了。这是一间很暗的房间,什么都没有,只是能听见有人抽泣的声音,从最里面的角落传出来,我走了过去,在看见有一个黑色影子在角落里,脸埋在腿里面。是个女孩长长的头发披散着。我蹲在她面前,缓慢的伸出手搭在她的肩上。她抬起头来,我吓到在地上。我问她是谁,她看着我满脸泪水。其实我认得她,那张脸那么熟悉只是我不敢确定。她说,夜你怕我?我看着她又觉得不是那样的怕,于是学着她的样子坐在地上,我皱着眉头和往常一样的看着她,我说,蝉你怎么了?她沉默着,眼泪还是挂在脸上,这房子空荡荡的,安静的一点声音都没有。许久,似乎过了很久,她用手檫掉了脸上的眼泪,深深的吸了口气。她说,夜帮帮我,这里真的很可怕,我看不清蝉的表情,她的声音在这房子里回荡了好久才飘进我的耳朵。像是隔了一个世界,但我听得很清楚。我说蝉你要我帮你什么,怎么帮你呢?她没有回答我,像是没有听见我说的话。我叫她的名字她仍旧不理我。突然觉得自己变成隐形的了,我叫她的名字,一直叫,可是一切只有我自己能听见,她又开始自顾自的哭泣起来,那样的声音很悲哀很孤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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