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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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1日晚
十一的晚上两人约好在同心桥头见面,成枭的家离同心桥近,早到也是自然而然的,令成枭没想到的是早有一个熟悉的身影在桥边等候。
成枭快步上前,边跑边回想闹钟上的分针和时针是否被自己看错了位子。
“你来得可真早”在确信自己是提前了十分钟没错的前提下,成效由衷的发出感叹。“呵呵,是吗,我担心会迟到,所以来早了点。”……
十一的第一天晚上,街上无比热闹,平日在笼子里关到发霉的小鸟们,全都三五成群的飞出来透气。成枭和毅文逛了两个小时步行街后决定慰劳一下五脏庙。
街上的小吃摊座无虚席,连买一串烤羊肉都要排上好一会的队。终于在人群中挤出来的陆毅文,挥舞着手中的战果。
口水流尽的成枭突然得到了等待太久的东西,反而变得平和了许多,也不着急吃。看向这座小城里最高的灯,这座灯有5层楼高,从成枭搬到县城时就伫立在这里了,现在算来也有十多年的光景了吧。
成枭在小县城里搬过两次房子,许多的东西都变了,但每次往窗外看去都能感受到来自这座高灯的暖光,关灯睡觉时高灯的光线柔和的打在雪白的墙上,显出一种怀旧的气息,这灯光十几年来每天晚上都陪着成枭入睡,正因如此,成枭每次看到黄旧的光线就会莫名的安心,平静。
“快吃吧。”
“嗯,好。”
成枭抓起一串羊肉串,开动起来,却看见毅文没怎么吃“还叫我吃呢,自己都不吃”
“哦”毅文像收到命令一样机械的扯了一块塞进嘴里,嚼树根似得嚼着。成枭觉得好笑“你怎么了?吃得跟个机器人一样,不好吃啊?不好吃试试其他的呗。”陆毅文的“机械”不是没来由的,从昨天下午开始毅文就暗自下了决定,速战速决。
把从开学来的单相思转化为实际行动,不希望独自一个人呆呆的念想,希望孤独了十七年的手能握住一个人,希望那个人就是眼前的他。或许这一切对眼前的这个人来说太突然,但是毅文相信,感情可以在后天培养,只要成枭愿意给他机会。
场景,灯光,人物似乎都准备好了,主角却在节骨眼上怯场,紧张到没有胃口。但是既然决定已经做了,就不会轻易更改,(男子汉大丈夫这点小事都办不好,还怎么在兄弟面前混呐)毅文一想到兄弟几个知道后肯定会狠命嘲笑,那些难为情的话便像顺水的舟子一样,脱口而出。
“林成枭,我喜欢你。”
好吧,不管俗不俗套,成枭的确像电视剧里的女主角一样,被活生生的呛到。
一口冰绿茶之后成枭的神经还是没有得到平复,但是问题已经提到面上了,不可能搪塞过之,成枭脑子里正在光速的闪过所有与毅文有交集的画面,总和起来虽然能算是好朋友的分数,但也远没有达到“恋人”的标准。与此同时成枭的脑子里又有另一个声音
(哇,没想到在这个小小的县城居然还有一枚与我志同道合的人,而且……还长得不错,而且还说喜欢我……假如我说不,也许他就会觉得自己不正常,觉得这样的身份可耻,最后做傻事,不能放这样,不能这样……)
成枭被脑子里两种矛盾纠缠到有点眩晕“咳咳,你说……你喜欢我?哈哈,其实……我一开始……其实我也……唉,跟你说了吧,其实我也挺喜欢我自己的。”
最终在这场攻坚战中理智以微弱的优势战胜了感性。“你是不是觉得我们谈这些还太早?我知道我们相互了解得还太少,但是感情可以慢慢培养,只要你肯给我机会”这句话说的无比真诚。
成枭看着毅文近乎纯情的眼神真想闭上眼睛就答应了,但是理智告诉他读书是现在最紧要的事。成枭轻轻摇了摇头,打算转身回家。刚起身陆毅文就跩住他的手
“为什么连机会都不给我,是因为我是男生的关系吗?”
“不是”
回应得很快,成枭像是在承认自己犯的错误一样。
“那我就当作是默认了,给我机会,我不会放弃的。”
陆毅文的声音忽然变得很决绝。
这一夜的后半段,成效是在闪神和恍惚中度过的。
躺在床上时,成枭的心里还想着今晚的事,对成枭来说今晚的情景曾经在他的梦想中出现过,美好的夜晚,温柔的灯光,帅气的王子,浪漫的对白。
成枭知道这有点像小女生在为自己编织白马王子梦。但是今天毅文竟然把这个童话完整地搬到了现实当中,而且还提前了好几年。
对于这件事,成枭激动多过感动,对于是否是真感情成枭也不想去想,只觉得自己不再孤单了,或许还有能倾听心事的人。成枭不希望毅文成为他的白马王子,但是却希望他能说真心话的好朋友。
(毅文,我们做好朋友吧,我会把你变成我的好朋友的……)
成枭在柔柔的灯光中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