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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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边云破晓。
坐起身,瞧见窗外蒙亮。昨日过风流了大量的黑血,据说是伤及静脉的坏血,必须等流尽才能治疗。在我从后山头回来时,我看见那两个人手中抬着的缸里全是暗红的血。大片大片的,实是乌黑,犹如那朵育龄花。
阜云随后带我去过风的住处。那里是一个宽敞的干净的马厩。那里只有过风。它正安静地蜷在草堆上安神。我看着过风均匀的吐着气,便已安心。我知道,过风坚持了。还有,他们的帮忙。
“谢谢。”我轻声说出以免打扰到过风。
“姑娘该谢的是庄主。”他随着我的脚步离开。我们转身走入通往前厅的走廊。阜云并非与我并肩走,身后传来他的声音:“还不知姑娘的芳名。”
我站定一回身,裙摆洒出一朵好看的花尾。
“夏恩。”
推开门。
一院清淡。早起的好处就是能享受格外的安静。东边刚破晓,还未有红霞出现。昨日本以为那位公子就是阜苑庄的庄主。可是到了后山头,看见的却不是满野的绚丽,而是一望无际的深沉。此山非彼山。他真的不是···
那是育龄花吗?是引得那位清丽佳人那般兴奋的原因?那暗沉的花?
心中突生疑惑,来得真是汹涌。昨日并未看清那花,现在甚早。
····
一条幽静的小路直通后山头。我庆幸还记得这条路。昨日只是匆匆一瞥。五颜六色的小石子铺设着路的边茎。一路尽是风景。踏下小路尽头的阶梯,一片震撼没过昨日的心情。我快步走近,一朵饱满的花骨朵正欲开。我拉起裙摆蹲在它面前。真是奇特,怎么会有通体全黑的花呢?
“你是哪来的啊?”我捏住此花的花茎,轻轻一提,松软的泥土微微凸起。我居然连根一起拔了出来。我把育龄花放在眼前,细细看,发现它居然连花根也呈黑色。凑近一闻,却没有香味。但是黑韵的色泽很诱人。
“夏恩。”
身后的声音在我放松之际突然闯入,的确惊了我一心。我有些慌乱地把手里的育龄花握紧,被手于身后,转过身。
眼前的阜云神清气爽。只见他的眼睛向我身后望了一眼,说道:“庄主不喜欢有人来此。”
“我不知道。所以···”我没有说完,阜云就抢过我的话。
“所以,我不会告诉庄主。”说完,他自顾笑着。
“所谓,不知者无罪。”我也笑着看他。
天际已爬上潮红。该是破晓的时候。
我和阜云开始往回走。在他转身的时候,我把手里的育龄花轻轻抛出。心里也不是滋味,仿佛做错了大事。这么大片的花海,少了这一朵应该没事吧。
这朵育龄花卧在那堆泥土旁。任由光线悄悄围绕着它。终于一双修长的手把它拿起放于原处,实实紧了紧它周围的泥土。
放眼望去,它还是茫茫花海中的一朵。
过风过了一夜是精神十足了。这会儿它正吃着新鲜的干草。我看着它后腿处紧紧裹着的纱,上面略微有些鲜红的血迹。看来,乌血算是流尽了,伤也快好了吧。不知道他用的是什么药,这么灵?
“夏恩姐姐··”一声舒心的叫声让我往后看。原来是昨日那清丽佳人。
“你是···”她着着轻质纱底,罗裙缦身。一双清澈的眼眸,小巧的嘴,清丽的脸庞。她不是庄上的下人。
“我叫琴月龄。是庄主的夫人。”
庄主夫人?那位庄主已经成亲了?
“阜云说你叫夏恩。我想你比我大吧,所以便称你为姐姐。”琴月龄说完向我走来。
为什么她走的如此别扭?如此东倒西歪?
意识开始模糊,犹见琴月龄那慌了的表情。
“夏恩姐姐··夏恩姐姐···”
被人抬起下巴,感觉一股水流顺着喉间流向身体。那股味道,好像那日酒楼里他给的茶。
“洛,夏恩姐姐不会有事吧?”是琴月龄甜甜的声音。
“放心。我不会让她有事的。”这是庄主的声音。他叫洛吗?
“恩。夏恩姐姐千万不能有事,她还得····”什么?我还得什么?我听不清。
意识丢失前,只感觉到他们像是出了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