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眷  第七章 因为爱所以爱   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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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垫儿”从他老爸那儿把车开了出来,带着我和卢菡去机场接岩。一路上经历了N次熄火和数次惊心动魄的超车后,“马垫儿”终于歪歪扭扭地将车停在停车场。卢菡指责“马垫儿”学车的驾校极度不负责任,而我则对地面第一次长生莫名的依赖感,庆幸自己安全着陆。
    等待是很磨练人耐性的,你会看着电子钟上的字极慢地跳动然后无可奈何。你不想等的航班接二连三地停下来,想等的那架却迟迟不来,像是部恶作剧,但真正等到后看看头上的电子钟,正点到达,像是故意嘲弄你。其实等待是一个过程,这个过程导引着我们一步步向结果迈进。即便会有抱怨,会有失落,但并不是每个等待都是漫长的,只有期待的等待才会漫长,也正是漫长才会充满期待。
    时间不会因为谁的一厢情愿而变快或者变慢,所以安心等待,结果最终会缓缓到来。当焦急等待的那架飞机缓缓降落时便会瞬间心潮澎湃了,一群唧唧喳喳的女孩儿沿着通道走来,我一眼便认出我的岩。岩顾不得从行李带上取下旅行箱就飞似地跑到我面前,她显然也早早看到了我。“马垫儿”想抢在我前给岩一个拥抱,被我一脚踹开,我隔着隔离线抱着她,仿佛回到非典解除隔离时的那个场景。
    我不明白机场为什么要设长长的隔离带,让你总要再等一段才能真正相见。我们跨着隔离线牵着手,相视而笑,直到隔离带的尽头。卢菡把我忘记准备的花放在我手里,冲我眨了下眼。岩捧着花痴痴地笑着,低头闻了一下,说很香。我把她搂过身前深深嗅着她的长发说,很香。
    “想我了吧?”岩眨着大大的眼睛问。
    “没怎么想,就是这几天做梦老梦见。”我狡黠地笑着说。
    “你知道吗,我在飞机上一直在想,见到你时应该怎样,是远远地冲你招手还是装作没看见你然后作出突然看见你的惊讶状。直到下飞机,我一眼就看到人群中的你,脑子突然就空了,就想最快地跑到你面前,让你抱在怀里。”岩脸上堆着幸福的微笑。
    “咱不能光看着人家起腻呀。”“马垫儿”把卢菡搂在怀里学着我的样子在卢菡头上深深地嗅着,“很香,伊卡璐。”
    “您别东施效颦了,先把我们活着送回去成么?”我在“马垫儿”的背上锤了一下说。
    “您别逗了,我这技术,F1都没问题。把您老的心好好放进下水里,咱寻摸个地儿吃饭去。”“马垫儿”自信的反驳道。
    “饿不饿?”我问岩。
    “飞机上吃了。”岩摇了摇头说。
    “那就好,反正咱们坐完他车也不会有什么胃口了。不好意思让你刚下飞机又得坐一回过山车。”
    “你这是彻头彻尾地嫉妒,放心,亲爱的,哥们儿保证你舒舒服服地就像躺在自个儿床上一样。”“马垫儿”拿出车钥匙,在空中耍了一圈后握在手里,不远处的宝马发出短促的嘟嘟声。
    “马垫儿”将车停在山师东路的一家韩国料理店前,说是家新开的店,味道很正宗。
    “嘿,行啊,马垫子,我真的还就没做过山车了呢。”岩拍着“马垫儿”的肩膀和卢菡蹦蹦哒哒地走进店里。“马垫儿”无奈地摇了摇头,锁上车跟我们一起进去。
    “烤五花,肉要双份。四份石锅拌饭,额,我再要份拌面,一份牛尾汤。”岩合上菜单心满意足地说。
    “您从索马里演出回来呀?得亏您还在飞机上垫补了点,要不非得把我吃穷不可。”“马垫儿”显然对岩的饭量准备不足。
    “这我还喽着说呢,哈!”岩拿着筷子已经跃跃欲试了。
    “真羡慕你,这么能吃身材还这么好。”卢菡怔怔地说。
    起先,“马垫儿”还以为岩应该吃不了这么多,会让我打理她吃不下的饭,但当岩狼吞虎咽地消灭掉所有面前的东西时,“马垫儿”彻底愣了。
    “哥们儿,养活这么个媳妇儿,你也挺不容易的。”“马垫儿”轻轻拍了下我手背,然后转身抱了下卢菡说,“还是俺老婆好养活,就凭这咱就很满足了。”
    “飞机上的东西不好吃嘛,人家一大早就起来了,肚子都空空的。”岩也颇有些尴尬,但在食物面前又难以自已。
    “您放宽心吃,没人笑话你。能把狼吞虎咽演绎得如此雅致哥们儿也算开眼界了。”“马垫儿”打趣说。
    终于在追加了两份烤肉后,岩摸着肚子说饱了。
    “马垫儿”和卢菡开车回家,我和岩溜达着回学校。
    “自个儿在家有没有听话?”岩搀着我的手臂问。
    “自个儿在外面有没有听话?”我反问她。
    “我演出时好想你就在舞台下面。”
    “你演出时我闭上眼就像身临其境了。”
    “笨笨,你爱我么?”岩突然地问。
    “很爱很爱。”我不假思索地回答。
    “为什么?”岩追问。
    “因为爱所以爱。”我没有理由,爱她像呼吸一样自然。
    “知道我为什么爱你么?”岩问。
    “因为我帅呗。”我下意识地捋了下自个儿的寸头。
    “因为你让我信任,因为你给我安全感。”岩认真地说。
    “我很坏的。”我笑着说。
    “但你对我好。”岩紧紧地靠在我身上说。
    “那我给你讲一个关于我人品的小故事吧。”我说。
    “嗯嗯。”岩一向期待我讲的故事,甚至有段时间让我每天给她讲一个睡前故事以助安眠。
    “在我很小的时候住在济南的一个小镇上,那时候出门不方便,公路不发达,大家去市里基本上都是以坐火车为主。而我家的小镇因为是个小火车站火车往往还没停稳就有启动了,在火车制动的很短时间里我们都得跳上火车。有一次我自己出门,当跳上火车的时候,左脚的鞋子被车门夹掉了,我坐在车门旁不假思索的把还在右脚的另一只鞋也扔了出去,有人问我:小伙子为什么把鞋子扔了?我回答:这只鞋子在我脚上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但如果一个穷人检到了跟之前掉的那只凑成一双便就有了完整的一双鞋子。
    很多年以后我看一本有关名人轶事的书,翻倒一页时我惊奇的发现,在许多年前印度有个小子赶火车不小心掉了一只鞋,于是他把还在脚上的另外一只鞋子扔了出去,旁边的人问他为什么?他说:只鞋子在我脚上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但如果一个穷人检到了跟之前掉的那只凑成一双便就有了完整的一双鞋子!看得我毛骨悚然,怎么有人把我的事写进书里了,还是在印度,我在那儿也没有熟人啊!再往后看,在印度人们都叫那小子圣雄,我想还有人给我起了个外号?后来才知道那人叫甘地!竟然会和我的事迹一样呢。再往后看这本书,我惊奇的发现好多名人伟人小时候干过的事我也做过!
    到这儿,你可能会怀疑,妈的,这小子拿人家名人的事儿忘自己身上贴,真恶心。如果你不相信我说的话,认为我在说谎,那么我再讲一个关于我诚实的小故事:小的时候,我家后院有棵樱桃树……
    当然,当然,华盛顿家也有棵樱桃树!”
    “哈哈,你真讨厌!”岩早已在我怀里笑得前仰后合。
    我庆幸自己遇到了肯定的人,可以快乐地依偎在一起。那样的美好一直值得炫耀,那样的其乐融融充满了年轻的希望,面对不确定的未来,依然保有乐观和朝气。就像一部电影中的台词“要么好好活着,要么赶紧去死”。既然承诺幸福,就一定要活得精彩。我们总会勇敢地扬起笑脸,安静地站在幸福面前。
    因为爱,所以爱,没有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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