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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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灏忚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拉他出来,是莫名的冲动,还是被怒气冲昏了头,已无从考虑,谁叫这个人每每都会让他失了控制做出无厘头的事情来,自己是认栽了!思索的瞬间面前突然出现了一大群侍卫围住了他们,为首的正是古陵国的太子清墨,傅清墨此时冷冷的站在他们的面前,犹如那终极的审判官一样让人觉得像暗夜肃杀的使者。
君灏忚下意识的把傅君颜挡在了后面,傅君颜看着他那束发的紫色发带随风飘拂,还有他的身影冷峻傲然,霸气决绝,天地也为之肃然低昂。
“不知太子这样的阵势是要如何?”君灏忚漠然地问道。
“月萧国皇子君灏忚,对冷宫皇子傅君颜心怀不轨,意图不明,先行带下。”。”太子清墨冷冷出声。君灏忚紧抿着嘴唇,眼神冰冷的看着对面那个人,“太子,这是你早已步好的局吗?”
“那也还得请你这个君入瓮才行,带走。”冷冷说完便吩咐侍卫强行带走他们。
“慢着,一人做事一人当,你们不就是想抓我吗,不关他的事,放他走。”君灏忚挡住那些围过来的侍卫,傅君颜轻拉开放在他手上的手,冷冷道,“笑话,我傅君颜什么时候要你救了,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只是为何心中会莫名地感动,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人在他面前替他挡过风雨,或许,就是在那个时候,他心里想,也许,那个君灏忚也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差劲。上天总是让人捉摸不定,天空突然下起了蒙蒙细雨,水滴在斑驳的青石台上,印下了深深浅浅的痕迹。皇宫深院锁清秋,雨声丝丝惹人乱,明谋暗斗可叹怜。
幽暗的地阶,表面被无数的脚印来回反复的摩擦,已经形成了光亮亮的一层,闪耀着橘红色的火光在青色石砖地阶上忽闪忽闪的反射着,空气中混杂一股稻草发霉的味道,牢狱被一条过道整整齐齐的分割成了两个部分,每个牢笼都被十二个碗口大的铁棍密密的牢牢的封锁着。
君灏忚和傅君颜被关押在最里层的牢笼,傅君颜身子本来就单薄,再加上刚刚生了一场病,自然是挡不住牢里阴暗潮湿的侵袭,刚刚进去没有几个时辰,他的脸色明显的浮起了一丝潮红,继而呼吸有些急促。君灏忚见状,不禁凑到他身边,关切的问道:“君颜,你还好吧?”傅君颜微微侧过头,有些无力的瞪视了君灏忚一眼,强撑着说道:“我很好,请君公子先担心你自己比较好。”看着他难受的样子,君灏忚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只是那生冷的语气,多少有些恼怒。君灏忚撇过头,不再开口,傅君颜见状,心下也不禁一个冷哼,微微闭上了眼睑。
沉默就在两人间蔓延开来。
过了一段时辰,还是君灏忚忍不住了,凑到傅君颜面前,却见对方没有反应,君灏忚有些奇怪,用自己的额角探了探,果然温度高得吓人,又看了看傅君颜身上的衣裳,再看了看湿冷的地面,眉头微微皱起,随后站直身子,将傅君颜轻轻揽到自己的怀里,不自觉的,唇角轻轻吻上了那发烫的额头。
傅君颜原本皱起的眉头渐渐的松弛了下来,嘴角开始挂起一股若有若无的微笑,潜意识的向那温暖的地方靠拢,君灏忚见他主动向自己靠了过来,脸上的笑意越加的深了。这时候一道黑影轻轻掠到关押两人的牢笼前,恭恭敬敬的跪下,压低嗓子:“属下参见皇子!”
君灏忚没有答话,只是开始慢慢梳理起傅君颜柔顺黑亮的长发,如白玉般的指节在黑色的发丝间穿梭着,若隐若现,随后轻柔的捧起一缕,放在唇边轻吻,那丝丝清爽的气息顿时充斥着秦冽的鼻尖。
独有的,属于他的味道。
君灏忚依依不舍的再次亲吻了一下傅君颜的额头,随即看向那黑影,那黑影明显的紧张着,面部被黑布蒙不着的缝隙处已经是水光一片。他微微一笑,略带慵懒的声调问道:“已经准备好了么?”
“回皇子,是的!”黑衣人忙不迭的回话。
就在此时,傅君颜皱了皱眉头,悠悠转醒,见自己是在君灏忚的怀里,不禁大吃一惊,急忙挣脱,却被君灏忚的一句调笑给镇住了:“娘子你要是再乱动的话,为夫可是会把持不住的。”傅君颜抬起头,直直的看向那双黝黑的眸子,随后,心有不甘的低下头,不再乱动。
“这样才乖,”君灏忚偷偷的在傅君颜的发丝上烙下了一个吻,随后看向黑影,“可以了,去吧。”
黑影不敢多话,身形一闪,却已经不见。
月萧国皇子被关进牢里,朝廷上下立刻掀起轩然大波,众臣无不议论纷纷,两国局势也变得越加不稳定起来,月萧国陛下听闻此事更是龙颜大怒,宣言要讨伐古陵国。
养心殿
古陵的皇帝正坐在正殿的桌前,顾盼眉宇之间,目光如钜,气势不怒而威,下面的则是太子清墨正尊敬的站在那里,“清墨,你可知你犯了什么错?”
“孩儿不知,请父皇明示。”清墨平静无波的说。
“哼,”皇帝傅臣冷哼一声,“往日我纵容你的行为嚣张也罢,今日这事你放肆得也太过分了,抓月萧国的皇子,你可知这一抓的后果,全国黎民百姓的性命是你这一抓所能承受的吗?”
傅清墨站在那里一言不发,低眉垂眼的接受着傅臣的指责未置一词,等到皇上说完了才抬起头禀告,“父皇难道是害怕月萧国?”
“混账,你好大的胆子,”傅臣闻言拍案而起龙颜大怒道,“你可想过那百姓流离失所、横尸万里是什么景象,你竟然如此出言不逊,将来我朝江山哪放心交到你手上。”
“天下本来就是靠流血牺牲得来的,父皇,月萧国此举明是派皇子与我们协商和平共处之计,暗中却大肆招兵买马,若是有归好之心又岂会如此,请父皇明察。”傅清墨淡淡的说。
傅臣听了这话呆愣着坐了下去,神情悲戚,“真是如此,真是如此……,”再未发一言。傅清墨看见父皇这个样子说道,“为今之计就只能先下手为强,将君灏忚杀了,不能让他离开古陵国。死了一个月萧国的皇子月萧国肯定大乱,那时我们就有可趁之机了,再随便编一个理由说君灏忚越狱逃亡过程中不幸身亡,月萧国若兴兵攻打我们就是他们的过错。”
傅臣轻轻叹了一声,“你去办吧。”
“那冷宫那位……?”傅清墨试探性的问,唯恐触到皇上的禁忌。
“荷妃死了多少年了……”皇帝的声音透着些许的苍凉和悲伤。
“孩儿不知,应该是12年了吧,那时孩儿才7岁。”傅清墨淡淡的道。
“12年了吗?”傅臣的眼里有些莫名的情绪,神情有片刻的恍惚,“12年了,原来已经过了12年了,也罢,那个人的孩子你就自行处置吧,不要杀了他便是。”他转身示意他下去,傅清墨抬眼看见那个向来高高在上的人的背影竟有悲凉的感觉。那个人……竟无端的让人感到他很寂寞和孤独,纵使他坐拥江山,知己红颜却早已人去楼空。
傅臣看着墙上的壁画,壁画上是一幅风轻云淡斜阳倾的河山景象,异常壮观,他忽然想起回忆里那女子灿若烟花的模样,又想起她曾问过他,“你是要帝王之位,还是和我一同归隐?”然后看见她眼里的失望,这一刻,他潸然泪下如小孩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