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 我和我的寂寞之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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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乱弹
“寂寞”这个词,用的频率太高了。
以前在网上看到有人说自己很寂寞,如何如何孤单,一开始还会关心地去看看,无非就是和朋友吵架了,没有人陪自己走,和男(女)朋友分手……都是无足轻重的东西。后来就直接在内心骂装成熟,扮深沉,现在是直接无视。寂寞是何等的境界,怎么现在要求越放越宽,什么事都可以扯上“寂寞”二字了。
结果,现在自己也用上这个词了。
无论“寂寞”在辞海上怎样被定义,我都会加上前提:寂寞是精神的,不是物质。
所以一个人并不是寂寞,因为你还与周围的有机体存在联系。真正的寂寞,是精神上的联系,没有联系或是斩断联系。
我觉得我似乎陷入了“寂寞”中,也许是两年,也许是更早。
他们说的明星,电视连续剧,流行小说和音乐我都不知道也并不想知道,如同我对他们讲太宰治,艾略特,《沉思录》和《菜根谭》一样的反应,回到家里我就是典型的“宅人”,除了吃喝拉撒可以一直呆在书房里,写作业看书,偶尔我可以上网,但除了听音乐看小说和写小说以外,我找不到任何想做可做的事。
并不是没有追求,没有梦想,我有想考的大学,想去的地方,想学的东西,想要的生活——一切得一切都指向最后一个梦想:让笔下的他或她乃至它都活起来。
可还是渐渐变得对什么都无所谓,像是溺水的人抓不住那棵救命稻草,只好一点点看着光往上浮,下降至绝对的寂静与零度里。
商C
我不知道是因为我对什么东西都抱着可有可无的态度还是我真的记性不好,我的记忆一直都是零零散散,模模糊糊的,我只能记住一部分的事。
三岁以前的事完全不记得,四岁以后的事也记不太清,但四岁的时候就认识的C却一直被我牢牢记住。
真正的青梅竹马,我们十四年一直在一起,两个七年之痒都过去了。小学六年里我和C简直是形影不离,我关注的,关心的,都只有C。
C是一个很直言的人,人有“三我”,我们都依照“本我”来活。
我从小爱好就和常人不一样,C从来不把我当异类看,她兴趣爱好与我不和,却从不要求我改,也不刻意改变她的。
这就是我第一次感到尊重。
C对我十分了解,常常一个简单的词句或动作神色就能看出我到底如何。人长大了就要学会妥协,微笑是永远摘不下的面具。有时候我心情低落会对C说我很虚伪,C就默默听完我恶劣的发言,然后安慰我说:“你是实力派的,还好不是偶像派。”有次C玩我的手机,然后指着一个名字对我说:“你肯定不喜欢她。”我问C怎么看出来的,她说:“你发了两个‘是吗’,还发在了前面,你只有不耐烦的时候才这样。”
她简直化身为我的镜子,一针见血地刺入我的内心。
C比我强势,比我率真。现在我和C出去玩,C总是很不满的看着我,然后惋惜地自言自语:“明明记得小时侯比你高的呀,怎么现在反过来了,像是你做姐姐一样。”我只好傻笑,然后C就牵住我的手带我过马路。
C一直忘记了我已经长大了,已经会看路了,但是她还改不了,我也愿意继续享受。
暑假的时候,我想去打耳洞,左耳上打两个。我对左边有莫名的偏执和喜爱。但是打洞的时候我不愿意用银针穿,而是想用**,打耳洞的人狠狠骂了我一顿,C给我打电话,听到我声音带了哭音,便问我是不是怕痛,我说是被骂了。C在电话那头咆哮:“别人欺负你你就任人家欺负啊!是你付她钱还是她付你钱啊!”她当时重感冒,又是月假,但还是执意要过来,她几乎是冲下车奔过来,拉着我就要去掀场,我对她说不用了,她就瞪我,然后她看见陪我的同学,便骂:“吃什么长的,看见你被欺负了也不会去说的啊!”
那天我哭了两次,一次被骂的时候觉得委屈,一次看见C迎着风跑过来,好像时光都静止,只留下我和C隔着马路,享受着幸福。
我不知道有没有上帝,如果有,那么,我感谢你全部的荣光和圣洁,感谢你让我遇到C,在我开始成长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