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杂四   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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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十二戏梦
    夜夜做梦,连续四天梦见杀人,大片鲜红映在白色背景里无比刺眼。若加上月初的那一次,这个月已经做了五次相似的梦,梦里总是无一例外有人死去,一个抑或一群。记忆最深的是第二次,也就是连续开始的第一天,先是浴室里大滩红色,后来是大厅爆炸,火光卷着惨叫袭来,我被人捂住眼睛拥进怀里。
    剩下的便大多记不清了,暧昧且模糊,像是以前苦背的《荒原》,现在也只记得零星几句。
    垃圾袋里几乎都是头发,桌椅下也是黑糊糊的一团,几十根地绕在一起,纠缠不清令人厌恶。手指触及头皮,摸到滑腻的肉感,像是新生的毛虫,心内生厌。
    嫌弃却又悲哀。
    懦夫。
    我一直很好奇为何我一直在迷惘,又抑或是我为何在高二还在迷惘。我对S说我很累,想休息,S只是说,你休息了,回来时,世界就会如你所愿吗?
    不会,这个世界人太多,站在马路上,我随时都有被人潮吞噬的空无感,一个人实在太渺小,即使拼劲全力呐喊也听不到声音。
    我们都是小人物,所以只要抓住一丝一毫可以证明自己存在的机会就决不会松手,也许有人笑我是功利心态,可我也仅仅只是想要在名为“世界”的这块布上染上自己的一抹色彩而已。
    想要被人肯定。想要被人理解。
    我换到靠窗的一边,马路上路灯都一盏盏亮着,明艳的橘黄色好像一支支烟花。晚上的时候水面像凝固了一样,把路灯的光锁在了那里。
    我想念戏子,用浓重色彩抹去原本眉目,轰轰烈烈上演,将爱恨情仇痴嗔怨怒发挥到淋漓尽致,然后结局,收场,再无留恋。
    我想呐喊,让人能听见来回应。
    我想做梦,让我的幻想更纯粹。
    我想写字,让我的思想被了解。
    我想活着,哪怕敌不过其他,也想留下只字片语和惊鸿刹那。
    我想很多很多,但不被允许也不能允许,乱麻一般的生活,糨糊一样的思绪。
    我如此痛苦,在世界的最后一排。
    其十三盛夏光年
    国文的歌我听的很少,流行音乐矫情又饶舌,吵吵闹闹令人心烦。
    但无论如何,我还是听“五月天”的歌,“夜访吸血鬼”和“盛夏光年”听得最多,连洗澡时也忍不住哼。
    盛夏光年原是小说的名字,后被改成电影,五月天又作了首歌作为电影片头,三个名字都是《盛夏光年》。我看过一点点简介,心内酸楚,便不愿去看,但即使只是听歌,还是心痛。
    我对同性恋不排斥,似乎还隐隐支持。以前我问我爸:“是否因为现在大多数人是异性恋,所以才对同性恋歧视?那是否以后同性恋占多数,异性恋就被歧视?现在这个社会,歧视同性恋真是不公!”我爸先是沉默,后来回答说:“你假设的出发点就有问题。”
    出发点的立场我至今不明,但我还是觉得爱上同性无罪,只要是真爱,两情相悦又有何不可?也许同性无后,但丁克家族不也同样无后?血缘这种东西,我并不认为十分重要,爱上便是爱上,何必要委屈自己扭转天性?只要这份爱不会伤害到别人,不违法,那也无妨。
    可结局是悲剧,阿信在唱“让盛夏去贪玩,把残酷的未来狂放到光年外,而现在,放弃规则,放纵去爱,放肆自己,放空未来……”
    难言之欲,无爱之终,他和他的温柔变得遥不可及,他看不到他的爱恋,这样静默又热切的停守。
    当他再不属于他的世界。盛夏结束,请你将光年放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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