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六章 何雨 都市大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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业内人士讲书中有无数隐喻,看穿了,有无穷乐趣。
死对于我来说,已经不太可怕了,半点儿恐惧感都没有,我知道你对我的死,并不会激起多大的悲伤,也许我死就死了,你不可能为我烧一刀纸,也不可能到我骨灰前致哀。这是我活着时想到的悲哀,也是我死后的悲哀。我来到这个世上,经历了那么多事,想起来心就酸,这种酸果是我自己种植的,我并没有怨天忧人,只是很明了上帝没有把那个羊羔领至福堂。我越发感到头脑发胀,有时剧烈的胀痛折磨得我揪心发狂。我多么需要一个朋友,一个可爱的人,一个值得信赖的人,听完我的倾诉之后,为我保密,为我解愁,为我分忧。但我的初恋毁了,我的亲人死去了,我没有什么朋友,我只有孤独。
沈晓旭,你不可能知道我的内心世界,即使你知道了,你有你的好日子过,而我的日子依然是糟糕。我想给你写信,笔在手中攥了半天,落在纸上更停住。我知道你喜欢看我的信,可我又不愿意给你写了,因为你从过去到现在没给我回过信,我往日给你打电话,你也从来没有给我回过电话。过去拥有的那段时光,的确很美好,但那仅留在我一个人的记忆里,你对之或许早就泯灭了记忆,我想我没有说错。
旭,你知道吗,每当夜幕降临,孤独伴随我时,我就想哭叹自己的种种遭遇,总想一死了之,我想这样也好,死了一了百了,让死神带走我的苦恼。我之所以还没有勇气结束自己的生命,无疑还是爱着你的原因,我无数次的忆想着你的音容笑貌。你大大的眼睛,挺好看的双眼皮,你那鼓绷小巧玲珑的鼻子,性+感而又殷实的嘴唇,柔嫩的下巴……特别是你的笑,你笑起来显得既年轻又大方适度。从前我几乎没有特别痴想过你的面孔,而今你面部的每一丝表情都在我的追忆中,甚至你的胳膊和腿,你也将它幻化得更完美。你的声音,比主持人和播音员的音质还美。我记得我曾经对你说过,我喜欢听你的声音,尤其是你笑起来的声音。你的头发,你那宛如高山倾泻瀑布似的发型,与你的个性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我的沈晓旭,我永远不会忘记有一次你穿着绿色的军裙为我跳舞,为我唱歌。你跳起舞来稚气十足,你给我唱“爱你二十年永不忘”。你曾经向我说过,即使不是我的妻也让我吻,我渴望那种吻,又不高兴那种吻。我只梦想着在青草茵茵,河水澄碧,仙风濒濒,香气阵阵之时与你相拥相卧,让你抚摸和亲吻我的何雨SC+体,我想你会感到无比的惬意,快乐,你会笑着对我说,果然是一个真正的男子汉。
何玉宇顿笔。
X年X月X日
沈晓旭看完这封一气呵成文笔略显杂乱的信,完全彻底明白了何玉宇复杂的内心情感。她为玉宇始终对她的爱,心里泛起一种说不清的滋味。她一时搞不清楚是何玉宇有负于她,还是她有负于玉宇。沈晓旭忽然醒悟了,物欲与情感熟重熟轻,她已经失去了许多,她不能什么都不留地全部失去。她断然决定放弃以孩子为要挟,迫使何玉宇拱手相让公司的股权,从而搞垮广宇公司的想法………
沈晓旭高声喊道:“何玉宇,你回来!玉宇,你去哪儿了?!”
沈晓旭没有听到回音,只听一位婆婆哭泣着对她说:“何总经理刚才自杀……”
何玉宇选错了自杀的方法。他本可以电死,自刎,喝药,上吊,撞车,卧轨,但他选择了跳楼。按说跳楼也可以摔死,可他太急于告别人世了,爬上楼顶就往下跳,偏偏死神袒护了他。在他从高楼跳下来的时候,楼下恰有一辆满载西红柿的汽车经过,何玉宇坠落下来,正砸在西红柿上。司机把他送到医院抢救,除伤了大腿,并无它碍,医生便叫人给何玉宇洗去满头、满脸、满身的西红柿汤汁。
返菜的司机得到赔偿,摇着头说:“这么有钱的小伙子,干吗要寻短见?”
医务人员更是不解:堂堂的总经理难道是恐惧高处不胜寒?
院领导更是瞎猜:难道是广宇公司将要破产?
唯独白衣天使窥视着玉宇英俊相貌猜中了——--想断尘缘。
既然没有死掉,只好骂阎王亮起红灯不通道,错,错!错!!何玉宇总经理甚感身心疲惫不堪,心情比以往更糟,看什么都不顺眼,大骂阴间掌权者,为什么将他重放欲海尘世,又添烦恼。直到玉宇厂传来好消息:中宇机头研制成功,已经通过了风洞试验,可以试飞了。何玉宇顿觉全身血管内波涛汹涌,激荡回旋,神志一醒。
他大笑三声,抓住总工的手说:“好!!”
试飞这天,天空格外晴朗,一丝微风轻轻拂面,越发使人精神抖擞。
广宇集团,京宇公司,铎宇公司,玉宇厂头面人物全来了,何玉宇总经理,总工,日方经理山本四郎,黄洁祗经理,封子经理,倩莲厂长,彭娜经理等,假如试飞成功,中宇机头就会正式生产了,那样公司就会得到巨大的经济效益,广宇集团,玉宇厂的声誉更名杨天下了!
试飞员穿戴整齐。
飞机早已停在跑道上整装待飞。
看啊,这个满载着玉宇厂人希望的庞然大物,即将腾空而起,展翅蓝天!
总工陪同何玉宇在飞机前后左右巡视一周,何玉宇兴致勃勃地听总工谈起飞机。飞机上天后,所有的重量都要靠机翼承担,最终承力的却是机翼和机身的接合部。接合部的桁架最是坚固,所用的全部是进口材料。而在地面,机翼却不承力,只有当空气流过它时,它才会产生升力,所以飞机都是迎风起落。另外,飞机发动时,前面7米,后面40米内不得有人,进风口巨大的吸力会把人吸进风道,搅成肉泥,排风口排出的热浪也会把后边近处的人灼伤,以前曾有过这类事故。何玉宇边听边点头,暗自庆幸自己决策英明,没让总工这样的人才流失!!
何玉宇仰首望天,万里碧空,干净得没有一丝云。这是入秋以来绝好的天气,也是绝佳的飞行天气,他由不得喜上眉梢。
尽管玉宇厂的职工今天全天放假,可人们却都来观看试飞。辛苦了这么多日日夜夜,这一天终于到来了。期待,兴奋,紧张的表情写在人们的脸上,人们等待着,等待着,等待着那隆隆的机声响起。
一切准备就绪,何总率众人来到中央控制室里,注视着大型屏幕,等待那一激动人心的时刻到来。
五秒,四秒、三秒、二秒、一秒。
起飞!总工发出了指令。
飞机点火了,发动机发动了。轰隆隆的声音越来越大,震耳欲聋。飞机排出的热浪把几十米的空气都烧着了。
飞机蓄足了能量,开始缓缓起动,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快,快,在跑道的尽头,它终于昂起头,如离弦之箭冲了出去!时间不长,就成了人们眼中的一个小亮点儿。
总工一直是载着耳机,一脸严肃地坐在屏幕前,耳机里不时传来试飞员的声音……
…………………………
试飞员:“一切正常,请求返航。”
总工:“同意返航!
总工一脸喜悦地摘下耳机,放下话筒,对何总说:“走,到跑道去迎接我们的雄鹰吧!”
远处传来了轰鸣声,接着出现了那只展翅的大鸟,对准跑道,徐徐降落,后起落架的轮子擦上地面,带出一溜火花儿,最后稳稳地停住了。
人们欢呼雀跃着奔向飞机。
成功了!我们成功了!!
总工被兴奋的人们来回抛向空中……
何玉宇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灿烂的笑容,这是他近期满腹忧郁之后的第一次宽心的笑容,笑得很实在,一脸阳光,成了标准的事业型的阳光男子汉!!
中宇机头研制成功,震惊了全国。玉宇厂为此举行了盛大的庆功会,对贡献突出者给予嘉奖。整个玉宇厂欢声雷动,气氛空前。
何玉宇决定:9月1日和大家一起到天空翱翔一番!
但谁也没有想到,9月1日竟是个黑色的日子。
飞机起飞之前,何玉宇同大家坐在机舱里谈笑风生,他还兴味盎然地给众人讲了个笑话。————老张从来没有坐过飞机,听说在飞机上看下面的人都小得像蚂蚁一样。
有一次,老张外出坐上飞机,透过弦窗往下看了一会儿,惊讶地自言自语道:“咦!下面的人真是像蚂蚁一样小哟!”
坐在老张旁边的乘客答话了:“你先生看到的本来就是地上的蚂蚁,因为飞机还没有起飞哩。”
何玉宇说完了笑话,啮了啮牙。
众人听毕皆捧腹大笑。
飞机起飞后,绕城一周,然后径直向西飞去。
只有在云层上看天空,那才真是湛蓝湛蓝的啊。蓝得让人恨不得融化其中。由此,让人真正领略到了地球之美,生命之美。
有的诗兴大发
有的哼起歌
有的吹起了口哨
还有的想象着自己变成一只自由的空中飞鸟,挣脱了大地的束缚,翱翔在蓝天白云之中。
飞机越过阴山,过黄河,抵戈壁,到了沙漠的上空。
机头远视镜显示:下面是茫茫的黄沙。
坐舱里传来了飞行员的声音:大家好,我们正在飞越沙漠。
众人一致要求:降低高度,让大家尽情尽兴的领略一下沙漠的风情。
飞机迅速下降,高度指示:2000米。
黄+色的海洋尽收眼底。
一片黄,真黄啊。
哪个又能把这黄扫得净?这或许就是现实中的黄,沙漠太多了,是黄+色的而不是黑色的。
突然,飞机发生剧烈的动荡,舱内一阵不安。
飞行员的声音:主发动机熄火!请指示!
总工:“紧急迫降!”
原来,由于低空飞行,一只高空飞行的大鹏鸟恰巧撞进了主发动机里。
大鸟被撞成肉酱,但主发动机却严重损坏了。
飞机只好迫降在沙漠上。
无边无垠的沙漠!沙漠!!
沙漠比惊涛汹涌的洪水更可怕。巨大的洪峰到来可以使江河决堤,水淹七军。但洪水终究还会有流向低处排除的方法,可沙丘比棺棂更让人伤悲。
沙漠。
无边无际的沙漠。没有水,没有生命,只有枯燥,寂寞,恐慌。光阴在沙漠里分外奢侈。时间在沙漠中几乎失去了意义。
一眼望不到边的沙漠哟,它使何玉宇一行人,面临着死亡的威吓。
死神已渐近他们身边,且开始了向他们微笑。
无论俊男或倩女们,内心里都非常明白,美丽姣好的外貌,在这茫茫无边的沙漠之中,是无法挽救他们的命运的,他她们只有靠双腿,一步一步走出沙漠。除此之外,只有等死!
彭娜第一个突然倒下了。
封子立即把彭娜扶起。
何玉宇抓住彭娜的手,阴觉着脸,似以他的冷峻目光威逼死神滚开!彭小姐只好以何玉宇的胸脯为支撑,脸依在他的胸前,头晕眼花,四肢疲软,焦渴干裂的唇,欲张开想说什么,却被何玉宇用手势止住。何玉宇这时不许彭小姐说话。何玉宇已于昨天下午向坠落在沙漠的遇难人,下达了一项指令:不许任何人再说话!在未找到水源之前,哪怕说出一句话,就意味着在召唤死神靠近了一步。
倩莲紧挨在何玉宇的身旁,掏出记事本,用笔记下:9月7日下午,3点20分,彭娜不适。她不敢多写,因为何玉宇和封子已搀扶着彭娜,继续往前走。倩莲不能掉队,她没有权力拉下半步,只有往前跟上。谁掉队不仅是奇耻大辱,而且是侵吞占用他人的生命。
总工心里在想,今天已是他们在沙漠中逃命的第6天了。144小时未吃东西,8640分钟无水可饮。
黄洁祗抬头望天,心里诅咒老天不公。他顿感天旋,倾斜,脚下不稳,身子乱晃。他伸出双手,在空中寻求救星的胡乱抓了几下,一头栽倒在沙漠上。
沙漠上蒸发的热气,瞬间占有了黄洁祗的呼吸道。
黄经理的脸色骤变,由于缺水而干裂起泡的双唇,紧抿着,倒下也未哼一声。只是双眼大睁,怒视着上苍。
倩莲和总工立即架起黄洁祗。任凭黄洁祗垂耷着脑袋,身体越来越沉,二人咬牙硬撑着黄的躯体,使黄经理体内的水分,不至于马上被滚烫的沙粒夺走。虽然二位知道,这样着累地坚持支架着黄洁祗,也救不了黄的性命。但两人仿佛具有同感:只要同行者倒下去的身躯尚未僵化,就应该尽到抢救的职责。
死神在沙漠的上空,再一次向逃难者们微笑。一行人对沙漠束手无策。
水,哪怕是一滴水,也能延续黄洁祗的生命,但是,除了满目是沙粒的世界之外,只能是人们的眼泪当水了。面对残酷的沙漠,没人能够哭出泪水。因为脚下沙层的热烫熏烤,眼泪已被热焦焦的喉咙、火辣辣的心掠夺了。每一个人的体内早已到了缺水的极限。摆在他们面前的现实是:如果天不下雨,又找不到水源,他们将于沙漠之中活活渴死!
水,当人们日常生活断水时,只是觉得不方便别扭而已。只有在这漫无边际的大漠里,水比金子还珍贵。
何玉宇仰首望天,空中根本没有落雨的迹象。甚至在目所能及的远处,也看不见一片降雨的云。他无比沮丧地垂首不语。昨日他还坚定自己的信念,无论如何要把他身边的人们带出沙漠,可此时,他的那份信念在现实之中动摇了。他明智的晓得自己是无法战胜大自然的。在大自然面前,他只不过是一粒细沙而已。血肉之躯早到了严重缺水的程度,每迈出一步都格外吃力。看来他和他的同事们是走不出沙漠的。
一些教授们说,真不知《都市大款》的作者何雨是怎么想的,居然写出了这样的东西,但愿有续集。